軒小白靜立不動,冷靜的看著湯武一步步走來,未知的戰鬥本能覺醒,他講究後發製人。


    長刀橫擊而至,軒小白輕鬆後跳躲過,眼睛則是一直緊盯著湯武,細心觀察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這一刀隻是試探性進攻而已,昨晚吃了軒小白一個暗虧,現在湯武麵對軒小白已經小心謹慎了許多,再加上如今他身負重傷,不得不認真對待。


    軒小白的臉色莊嚴肅穆,身體微彎便於應對各種突如奇來的招式,這本是他常年與兇獸搏擊養成的習慣,沒想到和人對戰時也這般有效。


    另一邊湯武再度展開了攻擊,前期體修弱點明顯,皮肉沒有鍛煉到足夠強韌,隻要被利器斬中絕不好受,所以他就將大刀揮舞如風,逼得軒小白不斷後退。


    而且他也時刻防備著軒小白的近身攻擊,刀影揮動間形成了一個防護網,讓得軒小白沒有可乘之機。


    但他的攻擊速度與力道確實變慢了,單隻論這些的話實力應該隻處於開竅八階的巔峰。但他豐富的對敵經驗還在,這是他的長處。


    湯武不停揮刀,軒小白輾轉騰移不斷躲避,沒有任何的還擊,看似是被湯武穩穩的壓製住了。


    可是壯漢的額頭上卻出現了些許汗滴,臉色越加嚴肅,這上百刀下來不過是在軒小白的身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傷痕,並沒有傷及他的要害。


    而他的體力卻漸漸不支,有些已經愈合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滲出,使得本就疲憊的身體更加的乏力。


    “必須速戰速決!”湯武一咬牙,決定賣個破綻以傷換命。


    軒小白不為所動,壯漢拙劣的演技在他眼中尚且不如某些兇獸,但是他已經看穿了壯漢湯武的招式,準備結束戰鬥了。


    不知何時軒小白的兩手出現了兩個石塊,猛然扔出,飛射向了完全沒想到這一手的壯漢。


    一直以為軒小白會一直被動防守下去,持續消耗自己體力的湯武收迴已經揮到半空的寬刃大刀,暗道一聲不好。


    一個石塊飛向腰間那處重傷處,本就嚴重的傷口在剛剛的戰鬥中被不斷的牽扯,血色在潔白的繃帶上早已蔓延開來。


    若是這個石塊擊中的話,雖不致命,但也將加重傷勢,讓他疼痛難忍。


    另一個石頭則是飛向了他的鼻梁,這個力道不足以將他砸死,可是鼻破血流是免不了的。


    同時軒小白一腳踹向他的襠部!


    這是楚一笑曾經和他說過的所謂男人的要害,而多年與兇獸搏擊的軒小白深知襲擊要害的效果極佳。


    湯武一時之間竟無力攻擊,隻顧招架,用刀刃擋住襠部,同時側身避過腰間要害,左手則伸到鼻梁之上,擋住那一個飛來鼻梁的石塊。


    他的左手擋下了石塊,同時遮住了他的視線,並沒有注意到刹那之間軒小白踢出的一腳竟於半空轉變方向,而衝向腰間那個石塊,也不過是個虛招而已。


    壯漢湯武忽覺右手汗毛倒立,一擊飛踢隨之而至,狠狠踢在了他的手腕之處,他當即痛唿一聲,大刀脫手而出。


    軒小白將那寬刃大刀一腳踢出去很遠很遠,這段距離湯武將難以跨越,因為軒小白就站在中間。


    沒有了武器的壯漢湯武在他的眼中,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壯漢捂住右手手腕頹然坐於地上,即使撿起大刀他也不能力敵,他的手腕已經骨折,體力也已經不支,無力再戰。


    他閉目等死,剛剛交戰時他從軒小白的眼中看到的超乎常人的冷靜,他不相信這種人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想象中的虐殺並沒有到來,湯武抬頭,發現軒小白正在朝已經聲嘶力竭的妻子黃萍走去。


    “放過她!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與她無關啊!”湯武大吼,他覺得軒小白是想先在他麵前虐殺黃萍,讓他心痛絕望。


    但是顯然他誤會了軒小白,他之所以走過去,隻是因為天罡劍正和那女子放在一起,他走過去,隻不過是取迴他的劍而已。


    軒小白將天罡劍重新背於身後,望著已經眼淚幹涸聲音沙啞的女子黃萍,展顏微笑道:“好可惜啊,看來那個沉香救母的故事我是聽不完了。”


    “小白,對不起……對不起……”女子再次淚流,捂嘴嗚咽不止。


    軒小白轉身離去,任憑女子不停的唿喊自己的名字也沒有再次迴頭,身影消失於密林深處。


    湯武撿迴長刀掛在腰間,又將女子背迴背上,一步一個腳印的朝著山外走去,他不知道為何那位公子沒有殺他,或許隻是怕髒了手吧。


    可他又想起初次見麵時那位公子親切稱唿自己大叔時的光景,搖了搖頭,這樣的公子怎麽會嫌棄自己呢。


    他不再去想楚公子放過自己的原因,他也不願意去想,因為那答案讓他感到無地自容。


    “你這般殺來殺去,又是得到了什麽?”背上女子扯著已經哭得沙啞的嗓子問道。


    壯漢湯武的腳步頓了一頓,他想起了那喜歡吹牛皮的湯江河,那還沒將心愛的姑娘娶過門的湯申,還有那心胸豁達常人難及的湯如燕。


    他的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默然淚流,即使是那蕭瑟的秋風也一直無法吹幹他臉上的淚痕。


    湯武並沒有迴答妻子黃萍的問題。


    而她也沒有再問。


    縱然如此,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湯武繼續邁著沉重的腳步背著妻子,在落日餘暉下,緩緩前行。


    而另一邊,軒小白也很快的趕迴了這片傷心之地,白衣書生仍然站在原地默默等待著他。


    “走吧,迴去休整一番,過些時日再來。”蘇恆對著已經趕迴的軒小白說道。


    軒小白輕輕點了點頭,又忘了一眼那個簡陋的無碑墳墓,然後不再遲疑,轉身跟著白衣書生跳躍間踏上歸途。


    這裏他留下了太多悲傷的迴憶。


    “軒公子,你恨我嗎?”在趕迴的路上蘇恆不經意間問道。


    軒小白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不知又想起了什麽,又搖了搖頭。


    蘇恆瞥了他一眼,嘴角帶著莫名笑意,開口說道:“正因為我帶著你前去修行,才會發生如此慘劇啊,你真的不恨我嗎?”


    蘇恆一直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似是要探清軒小白內心深處,那最為真實的答案。


    “若是無你,他們幾人早已全都死於兩隻棕熊之手,而現在,他們仍然活下來了兩人,我應該感謝你才對,救了兩個人。”軒小白用平靜的語氣迴答道。


    這次輪到白衣書生愣了一愣,旋即反應了過來,發出了開懷的大笑之聲。


    當他從整體上看清了事情的真相,他便無法對蘇恆產生恨意了。蘇恆的每一步棋都下的有理有據,使得軒小白已經開始逐漸適應這個殘酷的世界。


    但是適應並不代表著屈服,他將以自己的方式抗擊這個殘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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