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昏要找廂房,郎才卻道:“淩師弟就不能等世子再做決定嗎?”


    “我們在此傻等,不如安排廂房歇息不是更好,師兄不必擔心功績,我會給你單獨安排一間的。”


    聽得淩昏的話。


    郎才眉頭一皺,道:“不必了,我在此等候就好。”


    也便是這時,隻見一個穿著甲胄的衛兵走了過來。


    眾人迴頭看去,那衛兵便問道:“你們是啟靈門的弟子嗎?”


    那郎才連忙上前,朝衛兵拱手道:“是的,我們是啟靈門的弟子。”


    衛兵看了他三人一眼,便道:“跟我來吧。”


    郎才連連點頭,便連忙跟隨著那衛兵。


    淩昏與蕭鳶見此,便也跟了上去。


    他們一路走出這內城,又沿著那攀延而上的天梯,來到了之前那道鐵門前。


    那位三眼冷麵守將,再次唿道:“出示令牌。”


    那衛兵便從懷裏掏出一塊金色的令牌,道:“奉伽羅天王之命,傳啟靈門三位弟子。”


    那冷麵守將三隻眼朝那令牌仔細瞧去,才側開一步。


    郎才見此,鬆了一口氣,看衛兵當先走進,便也連忙跟了進去。


    淩昏也與蕭鳶一起,踏出了鐵門,便覺四處豁然開朗。


    隻見滿眼所見,便是一派仙境,有三五成群的翩躚少年在遠處遊玩,也有仙鹿仙鶴暢遊在仙霧之間。


    淩昏隻覺吸入心肺的氣息,便也似乎能夠提升靈力,不免也產生向外之感。


    隻是,一想到剛剛下麵的殘酷廝殺,他又打了個激靈。


    一直在他肩頭的“小賊”此時似乎睡醒,便從淩昏肩上躍下。


    淩昏來不及阻止,便見這小祖宗奔向了那滿是仙桃的樹林裏。


    這時候,那衛兵搖動手上鈴鐺,便有四頭高出尋常駿馬的靈獸奔了過來。


    “騎上,聖使在等你們。”


    淩昏聽得,瞧了遠去的小賊,便大聲唿道:“小賊,不要走遠,晚點迴來接你。”


    之後,他們三人便駕著這高大的天馬跟隨著衛兵穿過數座仙園,來到一座雄偉的宮殿前。


    淩昏他們朝那大門上的牌匾看去,見上麵寫著:千手護法天王府。


    衛兵跟守護的門將說明,他們便下了馬,跟隨進了大門,又穿過層層宮闕,終於來到一座大殿前。


    大殿前此時站著一個身高八尺、全身紅發的巨漢,乃是伽羅天王的弟子,鬥天。


    他聽明衛兵所說,便將殿門打開,讓淩昏他們進入。


    此時,在大殿裏,隻見一個穿著白袍道人坐在殿前的主位。


    這白袍道人麵容淡漠,頭發發白,肌膚卻勝似少年。


    而在殿前,薑重天與薑應炫坐在一旁。


    伽羅見到淩昏他們,也沒詢問,仍舊對著薑重天道:“你受的是血煞妖族的血盟大法,還是須得注意一二。”


    那薑重天自嘲一笑道:“我不打緊,人固有一老,不是聖尊的修為,終是要入土的。”


    “重天兄謙遜過了,若非封劍,這天下誰人能傷你。”


    薑重天搖搖頭,道:“不提也罷,你先料理正事吧。”


    那伽羅這時才看向淩昏他們,道:“你們是啟靈門的弟子嗎?”


    郎才連忙低頭拱手道:“稟伽羅聖使,我們是啟靈門第七代弟子。”


    “你們可知罪?”


    那伽羅麵無表情,隻是字字皆冷若冰霜。


    郎才聽到這話,嚇了一跳,連忙道:“聖使大人,這當中定有誤會。”


    “魏一武是你們玉清的弟子?”


    郎才看了伽羅一眼,見他神色不變,隻覺自己全身也變冷了。


    他點點頭,道:“是的,魏一武師弟,是玉清師叔的弟子。”


    伽羅冷哼一聲,不怒自威,道:“你們啟靈門好大的膽,竟敢收留妖魔孽種。”


    郎才瞪大眼睛,連忙辯道:“這,這若是屬實,便也是玉清師叔所為。他,他十數年來一直不在門派之中,即使他當真如此,便也是他個人問題,不能當做我們啟靈門。”


    “那他夥同魔族,劫掠‘神劍’,傷到萬劍天王,都與你們啟靈門無關?”


    郎才眼珠直轉,卻說不出話。


    淩昏見此,便上前一步,拱手道:“迴伽羅天王,‘神劍’被盜屬實,但說我玉清師叔夥同魔族,確有證據嗎?”


    “玉清攻擊萬劍天王,皆有人證,他徒弟是妖魔之子,也是證據。你卻說沒有證據?”


    “正是這當中太過蹊蹺,難道伽羅聖使不覺奇怪?”


    “如何蹊蹺,你說來聽聽?”


    “玉清師叔確實攻擊天王,隻是在他攻擊天王前,便有兩柄小劍刺入他與妖狐體內。而且,若是他要奪劍,為何要大費周章,而不選擇在天王不在的時候動手?卻要如此明目張膽?”


    淩昏說著,頓了頓又道:“至於妖脈之說,難道齊天柱天王亦是妖魔之後,便也是叛逆?”


    “放肆。”


    隻聽那伽羅一聲冷喝,淩昏便覺一道無以匹敵的真氣衝向自己,他隻得禦動全身真氣抵擋,卻也震得後退數步。


    淩昏卻毫不畏懼,依舊抬頭看向伽羅。


    蕭鳶見此,便也挺身而出,道:“伽羅天王,那日我也在場,我師兄魏一武拚死保護‘神劍’,難道所受的傷也是假?此事沒有調查清楚,便責怪我們這些小輩,讓人如何信服?”


    這時,薑應炫也起身拱手朝伽羅道:“請伽羅天王息怒,那日我也在場,其中疑點確實還需要仔細調查。”


    見薑應炫開口,伽羅臉色才柔和些許。


    他看了淩昏與蕭鳶一眼,道:“弘炫的名譽,怕是要毀在你等之手吧。”


    便在這時,殿外的鬥天抓著一隻金雀便走了進來,遞給了伽羅。


    伽羅接過金雀,那金雀便化為一封信紙。


    隻見他瞧了一會,便抬頭看了淩昏他們一眼,道:“沒你們事了,先退下吧。”


    淩昏有些不解,看了蕭鳶一眼,他們便退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淩昏他們卻一時不知往哪裏走去。


    便在這時,隻見薑應炫從殿內走出,道:“我帶你們出去吧。”


    那郎才連忙道:“感謝薑公子。”


    於是,眾人隨著薑應炫一直走,便出了千手道聖府。


    郎才踟躕片刻,才朝薑應炫道:“薑公子,能否請教您一事。”


    “你說。”


    “伽羅天王剛剛還有話要問,卻不知為何,不問了。”


    薑應炫看他們一眼,道:“你們還不知道?你們門派那把‘神劍’也遭偷襲,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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