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頌看看相貌及身材都無比優越的池不楚,又看看站在偉岸男人身邊那位戴著口罩的男孩,最後視線跌落在男孩捧在懷裏的那束鮮花上邊。


    那束花,前不久,還捧在自己手裏的。


    就算江不清戴著口罩,顧承頌也能認出來,這位手捧鮮花,和身份尊貴的男人手牽手的男孩,就是自己要等的人。


    同江不清認識好幾年,光是一個背影他便能認出來。


    何況對上江不清那雙無人比擬的漂亮瑞鳳眼,還有右眼尾那顆攝人心魄的美人痣。


    顧承頌麵對此種境況,腦袋霎時宕機,像格式化了那般,空白一片。


    他愣了好一會,等他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嘰,眼神頹敗麵以青白,因為震驚和羞愧,顧承頌連正眼支看池不楚和江不清的勇氣都沒有。


    江不清看了眼身形一下子萎靡下來的男人,暗自歎了口氣,他想過自己和池不楚的關係遲早要曝光。


    但他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


    他認命的拉著池不楚的手,往顧承頌麵前徑直走過去。


    該說的還是要說清楚。


    顧承頌垂在兩側的手,暗暗攥緊,垂著眼皮,視線隨著兩雙漸漸朝他走來的腳步移動。


    “顧承頌,你是在這裏等我嗎?”江不清直截了當開口。


    來到顧承頌麵前都沒有鬆開和池不楚緊握的手。


    池不楚對此,非常滿意。


    顧承頌抬眸,目光在鮮花上掃了掃,又在倆人緊握的手上停了幾秒鍾,最後小心翼翼覷了眼池不楚。


    江不清不知道自己手裏那束花是顧承頌的,他以為是池不楚送的。


    池不楚嘴角彎起玩味的笑,用一種‘你敢說這束花是你的,你就死定了’的表情看著他。


    顧承頌連忙收了自己的眼神,“我想請你吃飯,感謝你救了我爸爸。”


    “不用客氣,助人為樂是我華夏兒女的傳統美德,你若要謝的話,就謝池氏財團的慷慨解囊吧。”江不清抬抬下巴指向池不楚。


    剛巧這個時候江不清的手機響了,他鬆開和池不楚緊握的手,往一旁接電話去了。


    江不清一走開,池不楚給顧承頌帶來的威壓似乎成倍的增加,壓得他連頭都抬不起來,他隻能囁嚅著開口:


    “謝謝池董。”


    池不楚似笑非笑看著他,趁江不清不注意,突然湊近他耳旁,“姓顧的,你現在知道,我和霍董為什麽揍你了吧。”


    顧承頌冷汗直冒,池不楚揍他,他現在總算知道了真相。


    但霍董為什麽揍他,他到現在還不清楚。


    看他臉上頂著茫然無知的表情,池不楚好心為他揭開真相,“清清是霍董的親弟弟。”


    “?!”顧承頌震驚到瞳孔震蕩,不敢置信的看著池不楚。


    因為消息來得太突然太震憾,他連嘴巴都忘了閉上。


    池不楚很滿意他的反應。


    顧承頌雖然被這個消息震得腦袋發懵,好歹是林天集團的高級白領,還能保持一點點理智問出自己的疑問。


    “那......那不清為什麽不姓霍?”


    以池不楚在南國的身份地位,確實不屑於和顧承頌這種沒身份沒背景的人多費口舌。


    但這個不識好歹的男人,不知死活膽敢欺負他池不楚捧在手心裏的人。


    這就另當別論了。


    池不楚朝他冷笑,臉上的嘲諷、戲謔不加掩飾,無論身份、地位、財勢、才學、相貌,沒有一樣顧承頌能與他比肩。


    他用自己碾壓式的優越感,將顧承頌的自尊和麵子碾進泥裏,碎成齏粉,揚在風裏,渣都不剩。


    “因為清清的媽媽姓江,京都江氏你該知道吧?霍媽媽家裏隻有她一個女兒,而霍爸爸對霍媽媽情深意重,所以讓清清隨了媽媽的姓氏。”


    說到這裏,池不楚頓了一下,垂下眸子,在正在接電話的江不清懷裏那束鮮花上輕輕掃了眼,又重新對上顧承頌的眼睛。


    顧承頌不敢與池不楚咄咄逼人的目光對視。


    在池不楚這樣的天之驕子麵前,顧承頌那些讓普通人和他母親引以為傲的優越感,猶如巨浪麵前的沙堡,脆弱不堪,輕輕一推,瞬息土崩瓦解潰不可軍。


    相形見拙的羞恥感壓低了顧承頌的頭。


    池不楚用打倒土豪劣紳的狠勁痛打落水狗,“清清除了是霍氏財團的小少爺,還是江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


    池不楚看向顧承頌的目光充滿不屑與嘲諷。


    顧承頌羞愧難抵,始終低垂著頭,不敢直視眼前高不可攀的男人。


    池不楚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告訴顧承頌,之前他瞧不起的孩子,是南國三大豪門幾位大佬捧在手心裏嗬護的寶貝。


    他顧承頌高攀不起。


    “哦,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池不楚似乎還沒過足嘴癮,將左手無名指傲嬌的往顧承頌眼前一亮,江不清親手打造的那枚情侶戒在夕陽下折射出溫潤的銀澤。


    顧承頌顫著眼尾,直勾勾凝眸盯著池不楚勻稱修長無名指指根底部那枚戒指,咬著唇,像承受了極大的羞辱,有不甘,也有相形見絀的自卑。


    “清清親手為我打造的戒指。”池不楚語氣微揚,聽得出來,這枚戒指是他的榮耀,“還有,我,池不楚和江不清是上了同一本戶口本,領了結婚證的合法伴侶。”


    池不楚的話,字字句句,如鈍刀,在顧承頌的皮肉裏拉鋸,不是那種銳利的痛,而是那種又沉又悶生不如死的壓抑的痛,拖拖拉拉很不痛快。


    像極了垂死之人吊著的最後那口氣,想喘喘不出來,要咽又咽不下去,生不如死又絕望無助。


    江不清掛完電話走過來,剛好聽見池不楚說的這句話。


    他無奈的掃了池不楚一眼,那記眼刀,軟軟的,對於池不楚來說,更像是含情脈脈的勾引。


    池不楚迴他一個‘我很棒,快表揚我’的得意表情。


    江不清歎了口氣,自己辛辛苦苦穿了快二十二年的小馬甲,就這麽嘩啦啦的掉了。


    “竟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和楚......池先生的關係,想必你也清楚,我們之間,應該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吧?”


    “對不起。”顧承頌低垂著頭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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