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頤話畢抬頭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禹王。


    男子眼神莫名複雜,目光似在看自己又似在透過自己看別人,原本有了一絲動容的麵孔突然再次變得冷若冰霜。


    禹王轉頭看向安如慧道:“王妃!且說說看。”


    一直被忽略的柳嫣生怕安如慧再次顛倒黑白急得脫口而出:“禹哥哥,嫣兒是被王妃陷害的啊,嫣兒手裏有證據,太子哥……”


    還未等柳嫣繼續說下去,禹王兇狠地瞪了她一眼道:“閉嘴!”


    毫無感情的冷厲聲嚇得柳嫣瞬間花容失色,不敢再開口說一個字。


    向禹自是不能讓自己的皇兄牽涉進來,柳嫣那股驕縱得不管不顧的德性時常壞事,她未必不懂太子對她的隱秘心思,隻是一邊享受太子毫無底線的縱容,一邊又嚷嚷唯禹王不愛。現在柳嫣為了自證清白,竟然如此口無遮攔。如若讓朝堂那些大臣得知太子殿下時常來大興國寺與柳嫣暗地裏來往,那麻煩就大了。


    禹王掃了幾人一眼後道:“慎德,當初你牽涉其中,今日不如就和衛臨將事情重新徹查一番。王妃你們幾個先迴寮房等候傳話,先都散了。”


    吩咐完,禹王轉身用手指著跪在地上的王頤和立春道:“你,還有你,隨本王來!”


    ……


    客堂內房,向禹端坐在楠木圓椅上,神色異常嚴肅。


    王頤和立春跪在其腳下。


    來之前,向禹從太子那裏隱約知道當年之事另有蹊蹺,來此地就是為了查清真相。


    而剛剛在眾人麵前王頤的幾番話到現在還言猶在耳,她那般轉變叫禹王心生疑惑。自接觸起,女子對他從來都是能避則避,今日卻突然不顧女子嬌羞當眾對他表明心意,著實奇怪。


    女子的愛意來得莫名其妙,禹王不相信。若是故意為之那女子的真實意圖是什麽,他要弄清楚。


    “聽說最開始,是你們倆罔顧禮儀在眾人麵前爭吵?”禹王道。


    昨日,王頤與立春在望風崖邊站了許久,實則也是在試探。王頤不知道現如今身邊的暗衛對自己的一舉一動向禹王匯報到何程度。倘若是不放過一絲一毫,那自己與立春在望風崖邊的對話,眼前的男人定然也是知道的。那麽她與立春的關係以後就不能太過親密。畢竟決不能讓禹王往許氏與王頤有關聯上想。


    不如就探一探虛實。


    王頤抬起頭大膽地與男子對視道:“王爺,民女實則是小心眼之人,尤其對男女之事。立春說了許多您和那位玉夫人之事,民女甚是嫉妒呀。誰叫立春還沒有眼力見在民女耳邊念叨您最在意那位玉夫人,民女心裏不服氣,這不就跟她吵了幾嘴嘛。”


    幾句話說得理直氣壯。


    向禹聽後鼻腔裏哼了一聲:“胡說八道!”


    “許氏,你何曾對本王那般情根深種?”


    “還有你,膽敢跟人隨意置喙主子之事?”禹王繼續道:“本看在頤兒和衛臨的麵子上,給你幾分情麵,但你不珍惜,自己掌嘴!”向禹惡狠狠地隻對著立春發難。


    王頤見此情景不禁在心裏暗罵了禹王一嘴,陰險狡詐之徒。明麵隻道自己瞎說,卻拿立春開涮,這不是在逼她?


    立春生怕王頤為自己出頭而連累了她,偷偷用眼神製止王頤後就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左右開弓地掌嘴自己,“啪啪啪……”


    向禹冷冷地看著,就是不喊停。


    旁邊站著的衛臨心疼壞了,看著王爺欲言又止,“王爺……”麵容看起來十分痛苦糾結。


    誰能忍誰就是最後的贏家,試探人心不過如此。道理都懂,可王頤從來都不是心狠之人,她突然舉起手重重地扇起自己來,“啪啪啪……”,她見不得立春受苦,唯有用這般蠢笨的方法讓自己好受些。


    眼淚說掉就掉,王頤不知是疼得還是悔得,她邊打邊看向禹王道:“王爺,立春該罰,民女也該罰,是民女嘴閑纏著立春打聽王爺的事兒,立春才將您與那位玉夫人之事說與民女聽的。民女對王爺的心意,民女自個可一點兒也不願意承認,可這世間最難控製的事情不就動情麽?民女沒能控製住自己!民女先前之所以躲避您,就是知道自己對情感過於小心眼,眼裏裏容不得第三者,而王爺的身份又不可更改,……可如今這一切又是我能控製的嗎?!”


    王頤眼神透著悲傷,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樣順著柔弱的臉龐傾流而下,而扇自己巴掌的動作卻絕然狠厲,“我最不喜歡欠人情,立春不過與我才幾麵之緣,我可受不起她這樣大的人情。王爺懲罰婢子無可厚非,但民女也絕不想日後有落人口舌的機會。”


    向禹皺了皺眉頭。


    昨日,暗衛密信呈報二人之間看似有情有義,此時許氏卻是這番行徑。這裏頭必有文章,隻是看著王頤那張逐漸布滿手掌印的紅腫秀臉,禹王的眉頭越皺越緊。


    頃刻間,向禹喊了停並脫口道:“昨日你們二人在望風崖邊可不似這般疏遠?”


    二人停了下來。


    王頤暗道,果然如此!


    她故作一副疑惑神色向禹王道:“王爺,原是暗衛給您通風報信了,”頓了一會王頤繼續道:“昨日民女是答應幫立春找出她前主子之死的真相,但晚上迴去後民女才反應過來,我為何要幫自己的情敵!民女反悔了!是立春求錯了人,與其求民女,不如直接求您。王爺您肯定不會不管的。”


    王頤深知眼前男子不會那麽輕易相信自己突然的變化,所以她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表明心跡,讓他深以為自己就是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做戲她很會。


    沒有愛意,不在乎,任誰也傷害不了自己。


    向禹握拳抵住唇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卻如何也探究不了女子的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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