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頤心裏一驚,暗道一聲“糟了!”。


    定是剛剛她自己說話時又沒有注意好語態。


    “王爺,容民女緩緩好嗎~”


    “不對,再說一遍!”


    “王爺,容民女緩緩好嗎~”


    “再說一遍!”


    ……


    王頤說了不下二十遍,心裏早已經開始罵娘了。


    這個瘋子。


    最後一遍說完的時候,向禹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紅著雙眼死死盯著她啞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


    “民女是誰,王爺不是知道的嗎?”說完想掙脫他的桎梏,他捏著她手腕處的力道太大了,這會兒她感覺很疼。


    “王爺能不能先放開民女?”


    向禹反應過來一下子甩開她。


    他失態了。


    憂傷彌漫心間,她不是頤兒,她怎麽能跟頤兒比?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向禹像躲瘟疫似地跳下床榻連忙撿起地上的衣裳穿好。


    “你可以滾了。”


    聲音聽起來冷漠無情。


    王頤趁他不注意冷笑了下。


    落花無意,拔吊也無情。


    她也快速穿好衣服,收拾好後福身說了句“民女告退!”就開門出去了。


    關上門的一刹那,眼淚就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此刻心裏似有尖針在不停地紮著,那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讓她控製不住自己。


    他對她不好或者好,她都會難過。


    不好的話,她以後的日子將會如剛剛一般,遭受他的殘暴和冷言冷語,會很難捱。


    但好的話,那他就變成了見一個愛一個的渣男,自己愛過一個渣男心裏肯定也會很傷心。


    那個狗男人就跟著魔了一樣讓她不停地重複那句話時,說自己心裏無任何波動那是不可能的。


    她有血有肉有心。


    她會不自控地心疼他。


    可是她不能迴頭。


    無論如何她都不可以再迴頭了。


    他是王爺,而她是穿越而來的後世人。


    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她承認自己沒死意味著又要被困於院牆之內。


    她不願意再過那樣的生活了。


    ……哎,還是繼續當陌生人吧,她手裏有他許諾的契約,雖然蠱毒又將他們拉在了一起,但是她卻可以過自己想要的日子,除了解蠱毒外她跟他至少可以互不幹擾。


    來這一遭,除了情愛,還有其他的更多有趣的值得她去追求。


    ……


    半夜,王頤正睡得香,突然外麵傳來一陣陣奇怪的敲敲打打聲,她驚醒了。


    她坐了起來,那陣陣傳來的噪音根本叫人無法再入睡。


    王頤索性披上一件外衣打開了門想出去看看究竟是怎麽迴事。


    她尋著聲音慢慢找了過去。


    穿過一個短迴廊,她來到了這座宅院的正殿。


    雖是半夜,但是院子裏卻燈火通明,如白晝一般。


    她偷偷跨進去,就發現在那院裏的空曠處燃著一個火堆。


    趁人不注意王頤又往裏走近了許多,待能聽見院裏那群人的動靜後就找了一個石柱將自己藏了起來。


    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那裏。


    隻見火堆正前方擺著一張紅木八仙桌,桌子上方擺著白布條子,靠下方位置擺滿了看起來應該是各種祭祀品。


    一個穿著黑色斜襟式長袖長袍的老僧人圍著火堆邊走圈邊敲著手中的紅鼓,鼓聲清脆嘹亮。


    看起來卻無比詭異。


    那僧人的服飾跟一般的僧服也很不一樣,他穿的長袍上麵有許許多多的白色奇形怪符,上麵有手拉手的人形圖案、三角符號、日月符。


    僧人的頭上還戴著一頂奇怪的帽子……


    王頤瞪大雙眼確認下了,與其說是帽子,不如說是一頂銅冠。銅冠的前麵排列著五個蓮花瓣狀的銅片,中間的銅片上刻著不知是什麽人物的形象,銅冠上還插有三根銅柱,銅柱的頂端立有三隻鷹鳥,鳥身上拴著三個掛有銅鈴的彩綢。隨著僧人的走動,這銅冠發出叮鈴叮鈴的聲音。


    在火堆不遠處還有八九個上身隻纏了一條白布巾的僧人席地打坐,嘴裏還念念有詞。


    突然王頤像是發現了什麽。


    她滿臉驚疑之色。


    在那打坐的人群中除了僧人,竟還有禹王和衛臨。


    王頤一下子感覺心提到嗓子眼,這狗男人在搞什麽名堂。


    正在這時,那原本圍著火堆轉圈的老僧人,突然從袖口裏拿出一麵腰鏡對著火堆一邊亂蹦亂跳一邊將銅鏡在火苗中穿來穿去,最後走到向禹的身邊將銅鏡對準了他。


    之後見那老僧人手持銅鏡閉著雙眼口中念念有詞。


    ……


    最後的最後,依稀隻傳來了一句:“迴來吧,迴來吧!”


    ……


    “啊!”


    “誰?!”


    王頤剛想逃走,就被一個僧人捉住了。


    剛剛一隻野貓突然竄出來,她嚇得驚叫了一聲,結果被人發現了。


    老僧人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搖著頭對禹王說:“王爺,就差那麽一點了,這……仙魂被嚇跑了,哎,……前功盡棄了。”


    向禹站了起來,“薩多大師,本王再多加些香火錢,你再幫本王試一試?”


    薩多大師搖了搖頭然後迴道:“王爺,這不是加香火錢的問題,恕老身辦不到。這秘術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錯了時機,隻能再等上半月了。”


    此時王頤被押了上來。


    向禹見是她,氣極了,差點他就可以見到頤兒了,都怪她壞了好事兒。


    他直接走向她,一腳就將她踢跪在地。


    “不好好在房內安歇,亂跑出來做什麽!不長眼的東西,給本王押下去杖刑!”


    聽到杖刑兩字,王頤嚇得身子抖了抖。


    狗男人來真的啊。


    真是欲哭無淚。


    “慢著!”薩多大師突然出聲阻止道。


    他走近,盯著王頤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若有所思地掐著手指。


    隻見他一會兒點了點頭,一會兒又搖了搖頭。


    最後薩多大師對向禹說道:“王爺,不可在這特殊的日子裏見血光。看在老身的麵子上就放過這姑娘一迴。”


    “老身也勸王爺不必如此執著於過去!心死人未死,死人心以死,人死心變死,心死人也死。也許王爺的有緣人就在眼前!不如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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