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也玉勇說完,王頤卻連忙打斷了他,“哥哥,我想先聽先生把話說完,你也不能就這樣替我做決定。我是真的想跟過去告別,我頂著這副麵孔遲早要出問題,如果一旦被人發現,那是要掉腦袋的。頤兒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她想忘掉那個狗男人,忘掉曾經的一切,她隻想跟也玉勇一起尋出仇人來。哪怕將來她因著容貌的事情不能以將軍嫡女的身份示人也沒關係,隻要也玉勇能給她一片安身之地就可以了。到如今她才明白遠離原劇情,能夠過自己想過的人生,這種感覺太好了。因著前世她總是無形中就活在了別人的眼光裏了,這穿書的一世她不想再那樣了,沒有什麽能夠阻擋她對自由的向往,男人什麽的,愛什麽的,統統靠邊站。雖身為女子,她也想體會下仗劍走天涯的快活。生命中那些雞毛蒜皮之事她都要放下,除卻附加的身份,她更想做自己,更想為自己而活。


    當然她始終相信也玉勇定會庇護著她,而她也定會成為他的得力幫手。


    長樂先生定定地望著她說道:“你可知道那換臉術?可以幫你換一張完全不同的麵孔,但是卻要經受那非人的切剝骨肉之痛。所以,你好好想想,那種痛自己是否可以承受得住?”


    長樂之所以這樣引導她,是有原因的。她第一眼見著這女子就覺著非同尋常,通過她的敏銳觀察此女子很有可能就是師傅曾經跟她講過的世間擁有雙靈魂之相的奇人。這樣的奇人本就是逆天改命之人,也就隻有這樣命數的人才能壓得住那換臉術帶來的後果。她有自己的私心,她是師傅的關門弟子,師傅將那神奇仙術傳授給她,她不想就這樣失傳在她這,她想傳承給曉兒,以現場實踐操作的方式。隻是這些年來她從不敢輕舉妄動,因著怕給別人帶來萬劫不複的命運。


    如今這樣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


    王頤此時卻有些打退堂鼓,她害怕痛,真的是一點痛感都承受不住。


    也玉勇拉住她的手勸道:“妹妹,不可行那換臉之術,你不能去承受那等痛苦,我們就讓先生給你弄些人皮麵具就好了,等用完了我們再來就是。再說那汴京我是無論如何不會讓你再去的。你就待在這喀碦河,其他的都交給我。”


    “人皮麵具雖也可以,但畢竟做得再像也是有破綻的,而且長時間佩戴對皮膚也是有損傷的,倒不如直接……”長樂還要往下說,卻被也玉勇瞪了一眼。


    “先生,你這是作何?舍妹她不能改頭換麵,那等痛苦她如何受得住,再說她無需這樣做,她有其他的更好的路可走。”


    長樂聽後搖了搖頭,“勇公子,你所想皆是你所願而已。我不知道你們麵對的是如何的險況,但是令妹卻實實在在是已經死過之人,換一張臉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紙終究包不住火,瞞天過海也隻是暫時的,除非她還想與過去繼續糾纏下去,但是她要能保證自己可全身而退。可是竟能全身而退,何來將計就計詐死之舉?”


    這時也玉勇有些後悔剛剛將妹妹的事情說得太多了,幸好他沒有透露禹王的任何信息。長樂先生如何執意要勸說妹妹行那換臉之術,這讓他很是迷惑。


    王頤卻是陷入了沉思中。她一邊糾結自己如何能承受那骨肉切剝之痛,一邊又想跟過去徹徹底底地一刀兩斷。


    過了好一會,她終於做了決定。


    “先生,就那你說的辦,為我換臉吧!”換臉的痛苦是一時的,她忍一忍就過去了,而不做徹底的改變,再糾纏到那劇情中去,那將是一生的長痛。


    “妹妹!”也玉勇急忙叫道。


    “你不需要這樣!你如何就這麽不聽話了?小時候那乖巧勁兒哪去了?我不準!”


    “哥哥,頤兒哪能還像小時候那樣,如果是那樣的話,頤兒可還能活下來跟哥哥相聚?這是頤兒自己的事情,就讓頤兒自己做主。”王頤說道。


    也玉勇看著她的嬌容,有很多不舍,也有很多痛苦。他的小妹的確是變了,不再是那個見著蟲子都要嚇得跳起來抱住他的小人了,她長大了,她在經過那場慘無人道的變故後成長了。


    他最後沉默了下來,也不應允倒也不再出聲反對。


    長樂看著兄妹倆的互動有些於心不忍了,她在私心的驅動下有些掛不住臉,不過轉念一想曾經師傅講過這雙靈魂之奇人經過換臉後也許會有一番滔天富貴,那也總歸還是有些好處的。


    “你需要留在這蝴蝶穀半年之久,容我準備些時日,大概需要一月之久我就可以給你換臉,之後就是不停地修複和將養期,這期間我需要根據你的恢複情況不停地調配適合的藥方,有外用有內服,所以你不能離開這裏半步,可是知曉?”長樂對著王頤說道。


    王頤點了點頭。


    隨後長樂將目光看向也玉勇說道:“勇公子,你可先行迴去,等半年之後再來接迴令妹吧。”


    “先生,那小生就將舍妹托付給您了。”也玉勇說道。


    之後也玉勇將王頤拉到屋外交代了許多話就要往迴趕,他要趁著天黑之前出了深山。盡管他心中充滿了不確定的迷茫與糾結,但是他也隻能順著妹妹的意願了。


    命運無常,他已經見識到不能再見識了。從前是風光的將軍嫡子,那夜之後拚命逃亡差點一命嗚唿,到後來被得救再到後來隻能裝聾作啞苟活於世,他經曆了人生高峰的輝煌,也經曆了跌至低穀時被人使勁踩壓的灰暗。慘死的雙親和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幾乎每晚都能入了他的夢叫他生生咬牙切齒般捶床痛醒。他隻能忍,苦苦地忍著,隻等查出仇人那天來。


    妹妹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當然知道妹妹這樣做也是在他們當下處境下做得最好的決定,她寧願用那樣的痛苦來保證他們眼下的安全,他如何能不知道。他在心底疼惜小妹,可是卻也無能無力。這一切都怪那些沒有人性的壞蛋們,是如何的仇恨讓他們用如此殘忍手段對待他的一家人。


    也玉勇最後懷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蝴蝶穀。


    之後幾天,那長樂先生不見了蹤影,隻有她跟那個叫曉兒的待在一起,王頤時不時地幫她曬曬草藥,搗搗藥。要說不說,這深山裏的夏日真真是涼爽之極。她每日早起早睡,唿吸著新鮮的空氣,吃飯有山裏無汙染的食材,喝水有那沁甜的山泉水,……這日子過得讓人變得格外平靜淡然。


    大概是十幾日之後,長樂先生在一天傍晚找到了王頤問道:“你要換如何麵容?”


    “跟現在完全不一樣的就行。”王頤答道。


    長樂聽後搖了搖頭,“說得詳細些才好。”


    王頤想了想,她現在的樣貌是屬於豔麗魅惑型的,那不如就讓長樂先生給自己換一副小白花形象。那小白花清純動人、嬌美柔弱、楚楚可憐、可是有著十分澄澈純粹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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