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奴感覺有些累想下去歇息會。”王頤經過剛剛一遭明顯覺著體力被透支一樣。


    “過來!”向禹說道。


    王頤其實很想單獨去找個氈包躺會,她現在急需獨處,捋一捋思緒。


    等她一走過去,向禹就拉住她坐下去並順勢將她摟入懷,“就在這兒歇息!”


    王頤無法,隻得迴擁住他的腰身,慢慢找個舒服姿勢,依偎在他胸前,不一會兒還沒等開始思考閉上雙眼就睡過去了。


    向禹低頭看著那臉龐雪白嬌嫩得清晰可見那小絨毛,忍不住伸手撫摸上去,軟綿得很。他的嬌嬌兒好像對著他也慢慢地放下了些防備。


    等王頤再醒來,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毛氈上,身上搭著深藍色的薄布帛。


    她竟如此就睡過去了,此時外邊傳來此起彼伏的狗吠聲。


    她猛地坐了起來,動作太突然,“啊!”她感覺背抽筋了下。


    向禹其實就在帳外看鬧熱,聽到裏麵的動靜掀簾就進來了。


    “如何?”向禹問道。


    “王爺!沒事兒,奴起急了!”王頤答道。


    “白望呢?奴聽到外麵的狗吠聲了。”


    “白望在外邊,起來,孤帶你去看個大熱鬧,不愧是你養的,可真是有樣學樣!”向禹有些打趣道。


    王頤聽得一頭霧水,連忙起身往外走。


    隻見外頭牧民們圍成了大大一圈,其中有好些人手裏頭牽著那體型碩大、四肢發達、胸膛寬闊的兇犬,看著像牧羊犬,但是比後世養成了寵物狗的要兇猛太多。而白望被衛臨牽著,一比較,它可真是細胳膊細腿細身長,還要比那些矮上半個頭多。


    隻見白望此時對著那些牧羊犬齜牙咧嘴地犬吠著。此時她終於明白剛剛王爺為著什麽打趣她了。


    而那些高大的草原狗們大多數對這種小狗崽子瞧不上眼,抬頭看看,對著它的挑釁根本就不搭理。但有些剛剛成年的狗崽子們則不然,對這個跟他們不同的外來者充滿了興趣,這幾隻狗崽子們高高揚起尾巴衝著新來者吠叫。白望發出低沉的咆哮,嘴唇後翻齜起銳利的小牙,頸後的毛根根直豎,並不停地想要衝過去,衛臨使勁拽著它。


    王頤走上去,接過衛臨手中的牽引繩,白望見著是王頤,像是得了勢一樣,叫得更加兇猛。


    “頤姑娘,這牧民在這兒鬥犬呢,白望非要湊這個鬧熱!”衛臨解釋道。


    “白望,不許叫!我們走!”王頤還是有點自知之明,這可不能用那雞蛋去碰石頭。


    王頤牽著白望遠離那人群往外走,向禹在前頭露出一抹明了的笑容。


    她懶得計較,牽著白望走向他,白望似有些不甘又迴頭叫了幾聲。王頤被它這幅模樣逗樂了,笑起來眉眼彎彎,笑容像朵盛開的粉紅櫻花,整個身姿卻是前凸後翹的,真是又純又欲。


    向禹有一瞬的凝神,直勾勾的眼神意味著什麽隻有他自己知道。


    就在此時,人群中不知是誰的狗繩沒有牽牢,一個狗崽子直直衝了過來,扒住白望就想咬。白望沒有迴嘴對咬,朝王頤身後逃去。健壯的狗崽子跟了過來,王頤趕緊揮手嗬斥,順手撿起腳下的石塊扔出去,匆忙中並未砸中。狗崽子躲避石塊的時候,白望迴頭高高躥起來照著它的脖子就是一口,在它的脖子上扯出了一道紅色傷口,狗崽子不敢囂張了,夾著尾巴往自家主人的方位逃去。


    “哈哈!我家白望真厲害!”王頤看著這戲劇般的一幕,忍不住得意起來。


    向禹看著她高興那樣兒,也不自覺跟著微笑了下,旁邊的衛臨看著他家一貫冷麵的爺,不禁睜大了雙眼想要確認,這是他家王爺吧。


    等稍微走遠些,王頤將狗繩塞到向禹手中後又往迴走去看鬥犬。向禹望著她瞧熱鬧的可愛模樣,忍不住也想過去。於是他轉頭又將狗繩塞給衛臨並命令他務必看好白望。


    王頤好奇得很,就想知道這個鬥犬可是怎麽個鬥法。


    隻見剛剛圍在成圈的牧民們已經兩兩分組選好了各自要搏鬥的牧犬。第一迴合比的就是兩隻犬直麵交鋒時的威懾力、撲倒和撕咬能力。犬的主人帶著備好的禮物以及旁人也可獻出自己備好的禮物當做勝者的籌碼。王頤看中了一隻渾身黢黑的兇犬,它的對手是一隻大黃狗。她見向禹也跟過來了,小女兒家心思盡露,歡喜得拉住他的手,“王爺!奴賭那隻大黑狗更勝一籌!”


    向禹迴握她的柔荑,“所以?”


    王頤湊近他耳邊,“王爺,奴要是猜對了,可否跟您討個彩頭?”


    向禹道:“可!”


    要說王頤如何就看中了這隻大黑狗,她其實也沒那麽十分有把握,隻不過她通過這隻狗的眼神感覺它定要比那看起來更胖更高的大黃狗要聰明些。


    兩隻兇犬此時正在相互打量和觀望,緊緊盯著對方,找尋出手的機會。過來好一會,大黃狗終是耐不住性子了,齜牙咧嘴發出“唬唬……”的低沉吼叫聲,眼神兇巴巴地,準備伺機而動。而一旁的大黑狗唿吸平穩,淡定的老狗眼神。突然大黃狗一記彈跳撲向大黑狗,而它隻是優雅地躲開對方的攻擊。大黃狗開始猛烈地進攻,而大黑狗就是不接招全部躲避開,此時大黃狗有些急紅了眼,慌了腳步,不停地朝著大黑狗狂吠。就在此時,大黑狗似是瞅著了機會,一個漂亮的彈跳、撕咬,大黃狗的屁股上被撕下來一塊肉。劇烈的疼痛使大黃狗更加暴躁起來,它開始瘋狂地反擊。大黑狗不喜歡近身戰,咬了幾口就跳開,不會像一般狗打架一樣摽在一起打滾。大黃狗的身高和體重的優勢在與大黑狗的搏鬥中成了累贅。更多的時候它是在憤怒地對著空氣撕咬,狡猾的敵人在它身上製造傷口後就會逃到一邊去轉圈,思慮著下一次進攻。幾番交手,大黃狗被咬傷了前腿、臉,還被大黑狗撲到後背上咬傷了後脖頸。大黃狗假裝瘋魔地對著黑狗一頓吠叫,然後灰溜溜地逃迴主人身旁去。看來,毫無懸念,王頤可以向某人討要個彩頭了。


    “王爺,它真的贏了哇!我要彩頭!”她高興得都忘形了。


    反應過來後又補充道:“王爺,奴現在還沒想好要什麽彩頭,可以先記賬吧?”


    “準!”向禹今天似乎十分好說話。


    第二迴合比的則是勝出者奔跑的速度。十來隻兇犬被主人牽著站成一排,前邊有一個壯漢手中捉著一直在掙紮著的野兔,隻聽“碰!”的一聲,他將手中的野兔放了出去,隨後牧羊犬被主人一聲命令向著遠處逃跑的野兔瘋狂地追了起來。王頤親眼見著這野兔跑起來的場麵,不禁感歎,兔子跑得可真真是快!十幾隻狗追著一隻野兔東奔西跑,躥來躥去,而觀看的牧民在一旁不停喝彩著。王頤瞧了眼身旁的男主,她和他身在其中,一起感受著這份熱鬧,心中如何竟有了一種滿足感。


    待到晚宴時,班堅乃將草原人的熱情好客展現得淋漓盡致。


    王頤坐在向禹身後,班堅乃坐其右側,部落其他貴族挨著他們的首領依次排坐成一個半圈,半圈中間有兩堆柴火燒得嗞啦響,旁邊其他的牧民也自發的圈坐在一起熱鬧著。不遠處,幾隻全羊被架在火上炙烤著,時不時傳來陣陣肉香。


    這肉還沒上,班堅乃已經都敬了好幾輪酒了,男主竟然都喝下了。


    此時王頤有些餓了,看著矮桌上擺著一盞什麽,白乎乎的,聞起來一股奶香,她端起來湊近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好喝極了。她接著一口就悶了。


    向禹斜睨了她一眼,說道:“這個是馬奶酒,入口極順,但後勁也不小,嚐嚐就行了。不可貪杯!”


    王頤聞言點了點頭。


    不一會,班堅乃鼓掌招唿旁邊的牧民聚集過來,隻見他們一下子都圍了過來,手牽在一起圍著篝火載歌載舞起來。


    王頤看著眼前自由舞蹈的人們,真快活!這時,仆人們端著烤好的羊肉一一給各個桌上擺放起來。王頤見著這散發濃香的烤羊肉,迫不及待地想嚐上一口,奈何她尋了半天,也沒看到箸,這沒有筷子如何吃。她偷偷瞧了下旁邊,隻見他們直接抓起來就往口裏麵塞,這……。她此時又饞又餓,入鄉隨俗,她抓起一口肉也塞入口中。這焦香焦香的,雖沒有後來的各種調料,隻是撒了些鹽巴,但是這原滋原味更有另番風味。她趁向禹不注意,偷偷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馬奶酒,一口喝下去,配上肉的餘香,那真叫一個爽。就這樣,她竟不知不覺將一壺酒都喝完了,這還不嫌夠,見向禹忙著跟那個首領周旋,她偷偷地讓來上菜的仆人再給滿上一壺。她心裏琢磨,這哪算得上酒,就是一飲料而已。想她後世是滴酒不能沾,真要是酒,早就頭眼昏花了,可看她現在別提有多精神。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還有好看的文藝節目,這神仙日子也不過如此。


    可漸漸地王頤發覺,她開始有些輕飄感,頭暈暈乎乎的,她隻能用手撐住頭。不一會兒,這種感覺不斷加劇,這騰雲駕霧的眩暈感讓她不得不去拉扯向禹的衣袖處,“王爺,奴感覺好暈呀!”


    向禹迴過頭一看,好家夥,滿臉紅通,醉了這是。


    無奈,他隻得帶著她提前離去。


    班堅乃領著一眾族人在他身後躬身行禮:“恭送王爺!”


    衛臨看著自家王爺半摟半抱著頤姑娘往他這兒來,趕緊迎了上去。他本想搭把手,然後又迅速撤迴,隻是在一旁跟著,“王爺,這邊來,歇息的營帳屬下已經命人都收拾出來了。您看是送入頤姑娘歇息的氈包還是您的氈包?”說完他突然感覺一記冷颼颼的眼神射了過來。他這可真真是多此一嘴。


    進了王爺的氈包,裏麵被收拾得妥妥帖帖。上好的毛氈子是疊落了好幾層,上麵鋪著蠶絲單,上頭放著玉枕,還有一床蠶絲衾。


    王頤被放到毛氈上,向禹吩咐道:“去煮些醒酒茶給她吃!再備些熱水過來!”


    衛臨聽後轉身就出去了。


    王頤此時哼哼唧唧的,“頭暈,暈……”


    “你到底喝了幾杯?”向禹急聲道。


    王頤突的坐了起來,睜開迷糊的雙眼,看著眼前帥氣的一張臉,沒來由得傻笑著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兩杯?”


    王頤聽後搖了搖頭,“才不是!是兩壺!”說完竟洋洋得意起來。


    向禹聽後“嘖!”地一聲,隨後咬了咬後牙槽,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等衛臨將醒酒茶送來時,看到王頤竟在那耍酒瘋。趴在他家王爺懷裏,喋喋不休,手舞足蹈,形象實在是不雅。


    向禹見他進來讓他把茶和熱水放下趕緊出去。


    衛臨巴不得,他出了氈包趕緊調集眾多護衛防守在他家爺氈包四周,今夜他得親自守夜,畢竟大部隊不在此,還是謹慎為妙。


    氈包內,王頤拉著向禹的手,一會兒哭一會笑。


    “我要迴家,嗚嗚……我要迴家,我才不喜歡這裏,……”


    向禹聽著很是疑惑,不是她自己說喜歡這裏要多留兩天的。


    不一會她又開始哭道:“嗚嗚……我沒有家了,我馬上就要死了,我不要死,我才不要死啊……嗚嗚……”


    向禹揉揉發疼地太陽穴,放輕聲音安慰道:“你不會死的,孤這麽歡喜你,怎麽會讓你死。你躺下來,歇息會可好?”


    這會她像是聽進去了向禹剛剛的話,停止了哭訴,直愣愣地看著向禹,魅惑的眼神令向禹心神一屏。


    “你喝口醒酒茶可好?來!”


    王頤極度不配合,就是不張嘴。向禹不耐,一口喝了下去,照著她的嘴親了過去,將茶水渡進了她口中。王頤差點被他突然渡入的茶水嗆到,她生氣地瞪著他:“不要喝!難喝死了!”


    向禹放下茶杯,摟著她的腰身想讓她躺下來,“那就不喝,躺下來?”


    王頤卻掙脫了他的懷抱,笑嘻嘻地說著,“我不!我要好好看看這位帥哥哥呀!”


    說著伸手撫摸住向禹的臉,柔軟無骨的小手慢慢滑過他的臉龐,一會兒用手描繪他的劍鋒眉,一會兒用手勾著那高挺的鼻梁,一會又用手在他的唇邊畫著圈,口裏還嘟囔道:“怎麽哪哪都長進了我的心坎裏去了哇,……哥哥”說完又主動趴到人家懷裏去。


    向禹被她勾得渾身冒火。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向禹湊近她的耳邊啞聲道。


    王頤卻還不自知,目光下移,瞧著那微微顫動的喉結,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我喜歡上了你了怎麽辦?你定不會讓我去死的對麽?”說完竟一口咬住了那喉結。


    向禹“唔!”地悶哼一聲,他如何要忍下去,隨之猛地推倒她就壓了上去。


    草原上皎潔的月光傾瀉下來,氈包裏二人的身影糾纏起伏著,帳外的衛臨和護衛們連忙轉過身去,但耳邊傳來的動靜讓他們一個個都羞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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