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同海嬤嬤學宮中儀禮的第一個月，秦睦送了她一份大禮。
那日清晨，扶枳親自駕車將秦睦、白瑞二人送到白瑞故鄉蘭郡。
馬車之上，秦睦為白瑞斟茶：“白姑娘，這茶從武陵來，你且嚐嚐。”
“這茶定然是好茶，”白瑞端起於鼻尖一嗅，的確泛著苦香，“隻是，白瑞不懂。”她小門戶出身，家中父親也不好這一口。
秦睦淡然一笑：“誰人也不是生下第一日就懂的，學著學著就會了。”
從雲因到蘭郡的小路並不平坦，好在扶枳用心，所以一路上並不坎坷。到蘭郡外的林子時，天已經黑了。
馬車停下後，白瑞便掀開簾子看扶枳，隻見扶枳吹幾聲口哨，四麵鑽出幾個人，那幾個人還拽著幾個被捆著、塞住嘴巴的男子。
扶枳將白瑞、秦睦扶下車後，那幾人將那些男子往三人近前扯。
方才遠看還不注意，白瑞定睛一看，那幾個被綁著的男子就是殺害自己父親、未婚夫的郡守、以及他身邊的衙役，很是驚異地看向秦睦。
秦睦笑著玩弄指尖折扇:“原本想著帶到雲因處置，可是處理起來很是麻煩。你看看，可還差誰？”
白瑞將那些人仔仔細細看過去，咬牙切齒：“一個不差！”
那些人見到白瑞時已然十分震驚，銜著布嗚嗚嗚也不知道說些什麽，當身後那些人將刀、劍架在脖子上的時候更是驚恐，那些人掙紮著、嘴裏大概也在求饒。
秦睦問扶枳拿了一把劍遞給白瑞：“白姑娘，你要自己來嗎？”
白瑞看看麵色青灰、已然嚇得失去半條命的郡守：“自然是要的。”接過沉重的劍，慢慢走過去。
秦睦見白瑞兇相畢露，低頭掩笑，原來美人動氣也是這般猙獰，不過再猙獰，白瑞依舊是美的。
扶枳看看身側的秦睦低聲道：“主子何必為難她？”
“手刃仇人定然很快意，她做得很好。”秦睦冷哼一聲，白瑞手中那劍已經進郡守胸膛，血順著衣襟慢慢往下浸，可那郡守依然在動。
秦睦笑著走上前，握著白瑞的手將劍緩緩抽出而後架在郡守脖子上：“那處並非能一擊殺人。此處，此處你隻要稍微用力，他便沒命了。若是，你要折磨他，那就另當別論了。”笑眯眯盯著跪在地上痛苦抽搐的郡守。
白瑞方才那一下已經用盡全部力氣與膽氣，秦睦見她實在害怕便站在她身後支撐著她綿軟的身子，握著她的手，郡守脖頸噴出的鮮血濺了白瑞一身，秦睦自己的臉上也沾染了些血點子。
“其餘都解決了吧。”秦睦抽出白瑞手中的劍還給扶枳。
白瑞硬是咬著牙沒哭出來卻癱軟在地，秦睦拿帕子擦幹淨自己臉上的血後將她扯站起來，強扯著她欣賞了番殺人如殺豬的美景。
這場麵饒是白瑞才殺了人也被嚇到了，秦睦一放手，白瑞便跌坐在地。
扶枳將劍擦幹淨放到劍鞘裏：“這些事，我們來就好，您不必親自來一趟。”
秦睦並不在意：“透透氣，成日在雲因也會倦的。”
扶枳皺眉：“不該髒了您的手。”秦睦幹幹淨淨一個人，做什麽血腥事用自己的手就行了。
冷眼一瞥那些被斬下腦袋的屍體，秦睦掩鼻：“日後，見血的日子會更多，手上沾血或不沾，有些人的命總算在我頭上。”血腥味兒實在太濃。
“將香囊放在鼻下許會好些。”扶枳不著痕跡地往後一撤。
秦睦點頭，喊來那些人的頭領：“曲洋，將這些人搬到白瑞姑娘家去。”
曲洋冷聲迴答：“好，主子還有別的吩咐嗎？”
“沒了，去吧。”秦睦無奈將香囊摘下，放在鼻尖迴了馬車上，扶枳將白瑞拎到車上。
曲洋等人去處理這些人屍首以及血跡去了，扶枳載著二人迴雲因。
秦睦將幹淨衣裳扔給白瑞：“換上。”血氣太重。
白瑞顫抖著身子將衣裳換了。
秦睦扇子一挑帶血的衣裳扔到車外：“如今，你的仇人隻剩下一個了。今日，這禮物，白姑娘可還滿意？”她依舊是談笑如故。
“這禮白瑞喜歡。”白瑞緩緩抬起頭，“少爺這份恩情，白瑞也會報答。”秦睦身邊那麽多能人，將郡守等人擄到這地方，殺死自己一個易如反掌。秦睦今日不僅是幫自己報仇，更是立威。
秦睦淡笑，依舊是為白瑞倒茶：“茶依舊是熱的，白姑娘，暖暖身子吧。”她方才握住白瑞拿劍的手就覺得她渾身冰冷。
白瑞雙手接過茶杯：“多謝公子。”
“白姑娘客氣，”秦睦身子隨著馬車晃蕩，手上茶水半點未灑，“待你去京中常國公府上可別嫌棄我這茶不好。”言笑晏晏，眉眼無半絲暖意。
白瑞隻看一眼便覺徹骨寒涼：“奴家自然不敢。”
秦睦低頭一笑，外邊蟬鳴響動十分清晰，她打開窗子往外看：“今夜月色不錯。”地上一片如水月光。
“是啊。”白瑞應答。
“適合殺人放火。”扶枳在前頭淡淡迴應。
秦睦無奈笑道：“殺人而已，放火不是我的作為。”一把火，什麽都成了灰，她可要世人親眼瞧著追隨、附著常培的人都是什麽下場。
白瑞見二人如此情形還能輕鬆閑談，心上更是懼怕秦睦、扶枳，當即離秦睦更遠。
馬車內也就這麽些距離，秦睦自然能看得見她那畏首畏尾的動作，卻也不點破。
迴到雲因秦府後，錢明將白瑞送迴住處，扶枳、秦睦各自休息。
海嬤嬤見白瑞換了一身衣裳也猜出她去幹什麽了，隻是拿艾草等驅邪之物放在水中讓她洗去一身風塵。
秦睦一覺睡到第二日清晨才起，珞珩邀她一同去晉家二兄弟山上的宅子，她上次有事錯過了，這次便不會再錯過，連忙穿上衣服同他一起去了。
那日清晨，扶枳親自駕車將秦睦、白瑞二人送到白瑞故鄉蘭郡。
馬車之上，秦睦為白瑞斟茶：“白姑娘，這茶從武陵來，你且嚐嚐。”
“這茶定然是好茶，”白瑞端起於鼻尖一嗅，的確泛著苦香，“隻是，白瑞不懂。”她小門戶出身，家中父親也不好這一口。
秦睦淡然一笑：“誰人也不是生下第一日就懂的，學著學著就會了。”
從雲因到蘭郡的小路並不平坦，好在扶枳用心，所以一路上並不坎坷。到蘭郡外的林子時，天已經黑了。
馬車停下後，白瑞便掀開簾子看扶枳，隻見扶枳吹幾聲口哨，四麵鑽出幾個人，那幾個人還拽著幾個被捆著、塞住嘴巴的男子。
扶枳將白瑞、秦睦扶下車後，那幾人將那些男子往三人近前扯。
方才遠看還不注意，白瑞定睛一看，那幾個被綁著的男子就是殺害自己父親、未婚夫的郡守、以及他身邊的衙役，很是驚異地看向秦睦。
秦睦笑著玩弄指尖折扇:“原本想著帶到雲因處置，可是處理起來很是麻煩。你看看，可還差誰？”
白瑞將那些人仔仔細細看過去，咬牙切齒：“一個不差！”
那些人見到白瑞時已然十分震驚，銜著布嗚嗚嗚也不知道說些什麽，當身後那些人將刀、劍架在脖子上的時候更是驚恐，那些人掙紮著、嘴裏大概也在求饒。
秦睦問扶枳拿了一把劍遞給白瑞：“白姑娘，你要自己來嗎？”
白瑞看看麵色青灰、已然嚇得失去半條命的郡守：“自然是要的。”接過沉重的劍，慢慢走過去。
秦睦見白瑞兇相畢露，低頭掩笑，原來美人動氣也是這般猙獰，不過再猙獰，白瑞依舊是美的。
扶枳看看身側的秦睦低聲道：“主子何必為難她？”
“手刃仇人定然很快意，她做得很好。”秦睦冷哼一聲，白瑞手中那劍已經進郡守胸膛，血順著衣襟慢慢往下浸，可那郡守依然在動。
秦睦笑著走上前，握著白瑞的手將劍緩緩抽出而後架在郡守脖子上：“那處並非能一擊殺人。此處，此處你隻要稍微用力，他便沒命了。若是，你要折磨他，那就另當別論了。”笑眯眯盯著跪在地上痛苦抽搐的郡守。
白瑞方才那一下已經用盡全部力氣與膽氣，秦睦見她實在害怕便站在她身後支撐著她綿軟的身子，握著她的手，郡守脖頸噴出的鮮血濺了白瑞一身，秦睦自己的臉上也沾染了些血點子。
“其餘都解決了吧。”秦睦抽出白瑞手中的劍還給扶枳。
白瑞硬是咬著牙沒哭出來卻癱軟在地，秦睦拿帕子擦幹淨自己臉上的血後將她扯站起來，強扯著她欣賞了番殺人如殺豬的美景。
這場麵饒是白瑞才殺了人也被嚇到了，秦睦一放手，白瑞便跌坐在地。
扶枳將劍擦幹淨放到劍鞘裏：“這些事，我們來就好，您不必親自來一趟。”
秦睦並不在意：“透透氣，成日在雲因也會倦的。”
扶枳皺眉：“不該髒了您的手。”秦睦幹幹淨淨一個人，做什麽血腥事用自己的手就行了。
冷眼一瞥那些被斬下腦袋的屍體，秦睦掩鼻：“日後，見血的日子會更多，手上沾血或不沾，有些人的命總算在我頭上。”血腥味兒實在太濃。
“將香囊放在鼻下許會好些。”扶枳不著痕跡地往後一撤。
秦睦點頭，喊來那些人的頭領：“曲洋，將這些人搬到白瑞姑娘家去。”
曲洋冷聲迴答：“好，主子還有別的吩咐嗎？”
“沒了，去吧。”秦睦無奈將香囊摘下，放在鼻尖迴了馬車上，扶枳將白瑞拎到車上。
曲洋等人去處理這些人屍首以及血跡去了，扶枳載著二人迴雲因。
秦睦將幹淨衣裳扔給白瑞：“換上。”血氣太重。
白瑞顫抖著身子將衣裳換了。
秦睦扇子一挑帶血的衣裳扔到車外：“如今，你的仇人隻剩下一個了。今日，這禮物，白姑娘可還滿意？”她依舊是談笑如故。
“這禮白瑞喜歡。”白瑞緩緩抬起頭，“少爺這份恩情，白瑞也會報答。”秦睦身邊那麽多能人，將郡守等人擄到這地方，殺死自己一個易如反掌。秦睦今日不僅是幫自己報仇，更是立威。
秦睦淡笑，依舊是為白瑞倒茶：“茶依舊是熱的，白姑娘，暖暖身子吧。”她方才握住白瑞拿劍的手就覺得她渾身冰冷。
白瑞雙手接過茶杯：“多謝公子。”
“白姑娘客氣，”秦睦身子隨著馬車晃蕩，手上茶水半點未灑，“待你去京中常國公府上可別嫌棄我這茶不好。”言笑晏晏，眉眼無半絲暖意。
白瑞隻看一眼便覺徹骨寒涼：“奴家自然不敢。”
秦睦低頭一笑，外邊蟬鳴響動十分清晰，她打開窗子往外看：“今夜月色不錯。”地上一片如水月光。
“是啊。”白瑞應答。
“適合殺人放火。”扶枳在前頭淡淡迴應。
秦睦無奈笑道：“殺人而已，放火不是我的作為。”一把火，什麽都成了灰，她可要世人親眼瞧著追隨、附著常培的人都是什麽下場。
白瑞見二人如此情形還能輕鬆閑談，心上更是懼怕秦睦、扶枳，當即離秦睦更遠。
馬車內也就這麽些距離，秦睦自然能看得見她那畏首畏尾的動作，卻也不點破。
迴到雲因秦府後，錢明將白瑞送迴住處，扶枳、秦睦各自休息。
海嬤嬤見白瑞換了一身衣裳也猜出她去幹什麽了，隻是拿艾草等驅邪之物放在水中讓她洗去一身風塵。
秦睦一覺睡到第二日清晨才起，珞珩邀她一同去晉家二兄弟山上的宅子，她上次有事錯過了，這次便不會再錯過，連忙穿上衣服同他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