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香茗樓已是日暮傍晚,阿念早已在門外等候,見二人歸來上前詢問:“你們今日去了白金門一整天,我擔心好久,想著要再不迴來,我就硬闖白金門找你去。”


    見二人一前一後進了香茗樓,似乎都心事重重,阿念看了看木裏想要尋求答案,但木裏也搖搖頭。


    入夜,白金門圍牆外站立著一道修長的身影,此人正仰頭望著高牆。


    “出來散步,怎麽都不叫上我?”


    聽見熟悉聲音,那人迴頭問道:“你怎麽來了?”


    “心裏惦記著事情,便覺淺。”洛知吾信步至青墨蘇身旁,再問道:“你呢?”


    “同你一樣,心裏惦記著事情,便無眠。”


    “那看來我們惦記的可能是同一件事。”她迴應道。


    青墨蘇看向她,她漫不經心地說道:“這翻牆劫獄之事,我比你更擅長。”


    “你怎知?”


    “我怎麽會不知?白天無算子那幾句話,就足以讓他活久一點。”


    “他所言可實?”青墨蘇問道。


    “我不知。不過我本就要親自殺他,劫他也是我本意,殺他之前若能得到些有用的線索,豈不是更佳。”洛知吾對他笑了笑,而後又說:“更何況,我們向白頌討要此人,他定不會交予,到時候死無對證了,留下更多疑惑,你我豈不是更加費神。”


    她再次說道:“你在此等我便是,白金門我也不是第一次闖了。”


    “劫獄,我也不是第一次。”他卻迴道。


    “那你劫獄救我之外,還有別人嗎?”她笑問。


    “有。”


    “還有誰?”


    “無算子。”說罷,他抬手輕輕一揮,高高的院牆上的結界便裂開了。


    洛知吾不等他反應,便一躍而起從裂口中進入了白金門,青墨蘇也緊隨其後躍入結界內。


    二人一路潛行,躲過守夜門生和一道道結界闖入地牢。


    直到站在無算子的牢門前,聽見黑暗中傳來的陰森地笑聲:“嗬嗬,你果然來了。”


    “你都知道些什麽?”青墨蘇對著牢內那片漆黑詢問道。


    “救我出去,保我不死,我便把當年的真相告訴你。”


    “我怎知你是否誆騙於我?”


    “救我出去之後,你就會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知道真相了。”


    青墨蘇抬手施法,解術許久才將牢門打開。


    洛知吾甩出術法勒住無算子的頸脖,說道:“你休想耍花樣。”


    “我這般模樣還能耍什麽花招?”他攤開雙臂,向他們展示身上的傷,應是傷及五髒六腑靈力耗損嚴重。


    他再次說道:“我死了,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你也永遠別想找到青世先。”


    他口中的名諱,令青墨蘇焦灼起來:“他在哪?”


    “在此處,我便不會說。”無算子迴道。


    洛知吾側耳聽了聽遠處傳來的動靜,提醒道:“先帶他走,方才破這牢門上的禁術,應是驚動了他們。”


    青墨蘇甩出係靈絲纏在無算子身上,再使了幾道術法劈開了他手和腳上的鐐銬,一把將他拽出了牢房,往外走去。


    二人一路過關斬將,擊倒眾多趕來阻撓的門生,來到地牢門口,才見白楚慕立於前方,身邊帶領眾多門生。


    白楚慕看見洛知吾不由的微微皺眉,心中不解道:知吾啊知吾,為何不能私下與我商量。


    他見青墨蘇背後跟著無算子,便問道:“墨蘇,堂堂青木門副掌門,為何深夜來我白金門地牢劫獄?”


    “此人,我要帶走。”


    “無算子是我白金門的要犯,怎可由你隨意帶走。”白楚慕搖頭。


    “那就不客氣了。”洛知吾揚了揚手,四周開始迷霧籠罩,夜色中令視野更加模糊,門生開始騷亂起來。


    “迷霧陣?”白楚慕下令道:“破陣。”


    門生才應聲而動,但迷霧越發濃鬱,已瞧不見四周的情況,眾人彼此碰撞找不到陣腳,亂作一團。


    白楚慕見狀,怒道:“你們這都修煉了什麽,毫無破陣之術。”


    他隻得親自上陣,待他施法破陣之後,眼前已無二人蹤影。白楚慕氣惱,下命追責失守門生。


    此刻煙陽城城周已立起禁嚴結界,城門守衛森嚴。


    青洛二人挾無算子已出了城,洛知吾站在山腰上若有所思地看著城外加固的結界。


    “你這是何意?”青墨蘇問道。


    “首先聲明,我可沒有與白大哥事先串通。”洛知吾見他質疑,連連解釋:“隻不過剛好這一出,他能夠名正言順的將白頌手下那群草包更換成自己的親信。”


    “你為何要助他?”他問道。


    “私心。”她隨口迴了一聲。


    青墨蘇心頭一沉便沒有再問,隻是轉頭對無算子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關於我爹的事了。”


    話音剛落,卻見幾道鋒芒的劍光飛來,青洛二人施法阻擋之時,四周飛落而來幾個黑衣人。


    “我竟忘了,你還欠著賭坊的錢。”洛知吾說道。


    青墨蘇拔出了醒世,隻消幾招便擊退了黑衣人。


    “青世先應該會感到欣慰,你小子無父無母的關照,年紀輕輕還能修為如此了得。”無算子笑道。


    醒世劍鋒指向他的頸脖,青墨蘇冷言到:“我沒有耐心聽你說這些莫須有的話,我隻想知道我父親的下落。”


    “如今我的命,可是很搶手的,而對你來說價值可最高了。”無算子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襤褸的衣袍,毫無懼色。


    “我有個毛病,一餓啊,就腦子不好使。”他摸了摸肚子,又指了指頭,衝青墨蘇揚了揚眉毛說道:“先讓我吃頓飽飯。”


    青墨蘇已是溫怒,洛知吾見狀甩出一道寒冰術法扼住他的頸脖,勒的他唿吸困難,跪倒在地。


    “你,你,是生死界的人?”


    她一腳踏在他身上,狠狠說道:“我最煩裝腔作勢之人,你的命值不值錢,得看我樂不樂意了,不樂意你就是條臭蟲,你最好老實交代了?”


    “你,你,鬆開!咳咳咳……我……”無算子已說不出話來,直翻白眼,伸出手妄圖抓住青墨蘇的衣袍。


    青墨蘇見狀,看了看她,她才卸了氣力。


    “咳咳咳……”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無算子了無生氣的趴在地上。


    他緩了許久,才說道:“姑娘長得如此好看,下手卻如此好歹毒,若不是老夫靈力盡失,倒是要和你好好快活一番。”


    “你個老東西,快活你祖宗。”她緊了緊術法之力,勒的他渾身疼痛。


    見她兇煞模樣討不到口舌之快,無算子轉頭對青墨蘇說道:“沒想到,堂堂玄尊之子,竟然與生死界的人聯手,青世天怎麽容許你如此?”


    話音剛落,卻遭到洛知吾一腳猛踹,說道:“你休想用激將法來唆使世家後人,我由得你在此挑唆?”


    無算子捂著胸口吃痛的吐著鮮血,這一腳肋骨應是斷了幾根。


    她冷著眼道:“你對於我來說,毫無用武之地,我給你兩條選擇,第一,交代清楚青前輩的所在,我可留你靈識。第二,你就繼續這般打太極說渾話,看我如何抽了你靈識,讓你成為廢人,再卸胳膊卸腿挖了眼珠,丟到煙陽城門,拿去領賞。”


    “臭丫頭,咳……”無算子來自不周山的身份,即使在外多年,人們多少還是敬禮三分,再加上玄法修為深厚,也從未有人造次,卻未想被一個淩厲的姑娘羞辱,還是心狠手辣的生死界之人。


    “我剛好缺了靈識,想來你的應比其他玄士的好得多……”說著,洛知吾揮手施法起來。


    “誒,誒……”無算子見狀驚慌起來,連連往後爬行,著急之際向青墨蘇求道:“青家小子,你,你快阻止她,我告訴你,你爹還活著!”


    青墨蘇上前兩步,盯著他看問道:“他在哪??”


    “我隻知道他還活著,隻要嵐宗大陸一日未覆滅,他便可能活著一日。隻不過已過去十幾年了,還能堅持多久就無人可知了。”


    “當年生死界之戰是有預謀的陷害,你爹是為了阻止這場大戰,他才身陷在……”話未說完,無算子悶聲倒地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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