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年沒有什麽意外,隻是說了一句:“都已經這麽久了,你覺得我隻是在問你嗎?”


    陸琛不語。


    “江家都已經沒有了,但你的膽子確實挺大的,以前我怎麽沒想到你還能想到這些法子?都說醫者仁心,現在你手裏麵沾的髒東西不少了吧?”蕭淮年說。


    “蕭總應該很滿意吧?”陸琛說了一句。


    “是你自己選的。”蕭淮年說。


    “確實挺無情的,江家也曾對你不薄,但是你這個人就是沒有心,即便如此也不肯放過江家。”陸琛看向蕭淮年。


    “江家這些年因為蕭氏的關係也沒少撈好處,不過是利益關係,怪就怪在江家胃口實在是太大了。”蕭淮年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好似隻是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


    “是嗎?難道不是因為她嗎?”陸琛的目光落在韓錦昔身上。


    蕭淮年將人護進懷裏:“那是江姒自己找死。”他甚至連神情都沒有變一下。


    “但姒姒從小跟你一起長大,和一直把你當做哥哥一樣。”陸琛說。


    “那她就應該知道分寸,可惜,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該死!”蕭淮年一想起江姒做的那些事情,眼裏就閃過一抹厲色。


    “那你也不應該用那樣的方式去對待她!蕭淮年,你還是不是人?!”陸琛徹底繃不住了,江姒是他最寵愛的妹妹,那天看見江姒那般模樣時,他的心都在滴血。


    “不過是迴敬罷了。”蕭淮年說。


    陸琛冷笑出聲:“我還真是沒想到你現在對韓錦昔這麽重視,她對你就那麽重要?重要到不惜一切代價的護著她?”


    “她是我的妻子。”蕭淮年迴答。


    “妻子?你以前可沒把他當做你的妻子看待。”陸琛的語氣裏麵夾雜著一些諷刺。


    蕭淮年這一次倒是沒有否認,畢竟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他也同樣後悔。陸琛看著蕭淮年摟著的韓錦昔:“此前的她和現在也是不一樣的,那般絕望的樣子跟他現在也是判若兩人。”


    “蕭淮年,傷她最深,折磨他最狠的人難道不是你嗎?那你怎麽不懲罰你自己?該死的該是你。”陸琛說,眼裏都是譏諷。


    蕭淮年的心口也劃過一抹痛意,陸琛上前一步:“關她進暗室的是你,冷落她的是你,言語欺辱她的是你,弄的她滿身是傷的還是你。”


    “她的情緒問題是因為你,抑鬱症是因為你,幽閉恐懼症是因為你,蕭淮年,你不覺得愧疚嗎?”他問。


    蕭淮年冷冷的看向陸琛:“這與你沒有關係。”


    “與我沒有關係?是你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償還才對吧?自己做的還怕人說嗎?蕭淮年,你現在也有臉麵對她?”陸琛繼續說道。


    韓錦昔也關注到了蕭淮年的情緒,她看向蕭淮年還捏了捏他的手,蕭淮年垂眸看向懷裏麵的她便看見韓錦昔對著他笑了笑,然後聽見她說了一句:“現在就很好。”


    蕭淮年心頭一軟,可是曾經發生的事情也的確是揮之不去的……


    “一直都是你,一年多的時間,她所有遭遇的一切不公都是你造成的。”陸琛還在說。


    “你既然是記恨我對江家和江姒做的事情,和她又有什麽關係?”蕭淮年看向陸琛。


    “怎麽沒有關係?你不是在乎她嗎?所以摧毀她難道不比摧毀你更簡單嗎?再者,你對姒姒做的一切,韓錦昔就應該同樣的承受一次,我有錯嗎?不過是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罷了。”陸琛語氣隨意。


    “可惜了,覃塘居然這麽沒用。”他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覃塘:“動作居然這麽慢,到時候的人都能直接放過了。”


    原本任正隻是讓覃塘將人帶走,陸琛卻橫插一腳,用覃塘孩子的手術威脅他,沒想到最後陰差陽錯的造就了那樣的局麵。


    覃塘確實和餘殊年有過合作關係,事後也確實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那天覃塘是想著去找餘殊年談一談關於粉絲的抵製,也希望餘殊年可以發一個澄清。


    結果沒想到他沒見到餘殊年,反倒是碰到了童景肆,所以才有了任正手裏覃塘和童景肆見麵的照片。


    那個粉絲本來就是任正安排的人,餘殊年曾經是華星的藝人,也歸任正管過。所以直接讓那個粉絲冒充了餘殊年的工作人員和覃塘見了麵,這也是為什麽任正會有覃塘和那個粉絲見麵的照片。


    所以關於那個覃塘口中說是受餘殊年指使其實也是任正一手引導安排的,隻是很可惜被陸琛知道了,這才有了後麵的事情……


    那一天覃塘和韓錦昔見麵的時候,覃塘一直的低姿態其實也是為了降低韓錦昔的防備心。讓她以為自己是顧忌她的身份所以才處處恭維,也就不敢對她做些什麽。


    最後的那杯酒是沒有問題的,因為本來就是新開的酒。可是那杯子的杯口早就被他抹了東西。等韓錦昔喝下那杯酒之後,兩人就分開了。


    出來後韓錦昔遇見早就等著她的任正,而任正用照片的事情引起了韓錦昔的關心,自然就將人順利的引到了房間裏麵。


    覃塘被經理從小道進去,等覃塘到了後,經理給任正打了電話,一邊是通知覃塘到了,另一邊也是為任正的離開找了理由。


    後麵藥效發作,韓錦昔昏迷,覃塘將人從密道帶走,然後又從停車場離開。


    本來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很順利的,可沒想到的是蕭淮年的動作會那麽快,破壞了他原有的一切安排。


    陸琛看向蕭淮年:“所以你現在知道了又想做什麽?江家已經沒有了,你還能對我做些什麽嗎?”他滿臉無所謂。


    “是嗎?”蕭淮年冰冷的吐出兩個字,陸琛的一顆心因為這兩個字莫名提了起來。


    蕭淮年看向於深,於深了然的將幾張照片遞給了陸琛,陸琛看到了照片上麵的內容:“你瘋了!”他猛的看向蕭淮年。


    蕭淮年不為所動:“是你說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道。你因為對付我對我在意的人下手,我自然也該還敬於你。”


    照片裏麵是江姒,確切的來說應該是監獄裏麵江姒被折辱的場景……


    陸琛滿目猩紅:“蕭淮年,你還是不是人?!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蕭淮年不以為意:“不是說了嗎?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陸琛因為想要報複蕭淮年對韓錦昔動手,那他也就為了還敬陸琛,對江姒動手。


    “收手!”陸琛隻要是在麵對江姒的事情上麵才會這麽沉不住氣。


    蕭淮年沒有要理會他的打算,他看向保鏢,保鏢上前將人拉開。


    “走吧,先迴去。”蕭淮年看向韓錦昔,語氣瞬間溫柔。


    韓錦昔看了一眼陸琛,然後點了點頭。蕭淮年帶著韓錦昔離開,隻是……韓錦昔可以明顯的感受到蕭淮年的情緒其實不是很好。


    蕭淮年幫韓錦昔將車門打開,韓錦昔上車後蕭淮年就給她係好了安全帶,不過就在蕭淮年要關車門的時候,韓錦昔拉住了她的手。


    蕭淮年看向韓錦昔:“怎麽了?”他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不高興了?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是不對的……”韓錦昔看著蕭淮年說了一句。


    蕭淮年聽了後抬手在她的腦袋上麵摸了摸:“乖,先迴去。”


    韓錦昔抓住蕭淮年的手不肯放開:“你不要不高興,都過去了。”


    蕭淮年沒有說話,陸琛最是知道他在乎什麽。不可否認的是今天他說的那些話確實是事實,而且那些本來也是蕭淮年內心深處最為後悔和愧疚的。


    “真的,都已經過去了,現在都好了,以後會更好的。之前明明也是你跟我說的,時間隻能往前走,不能往後退,所以未來比曾經更重要。”韓錦昔揚起一張小臉兒看向蕭淮年。


    蕭淮年的目光落在韓錦昔的臉上,他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好看,像兩顆璀璨的星星。可是曾經的她……眼裏什麽都沒有,空洞且麻木,光在她的眼睛裏碎掉,而後消失不見,怎麽找也找不到,抓也抓不到。


    可是……如果沒有自己,或許她一開始就會是現在的樣子,明豔也耀眼。蕭淮年的手輕輕的放在韓錦昔抓著自己的手上:“先鬆開好嗎?嗯?”


    韓錦昔搖了搖頭:“你不要鬆開。”她就好像一個小朋友在耍賴一樣。


    蕭淮年有些無奈,他湊上去把手搭在了韓錦昔車椅的後背上麵,韓錦昔他好像被他圈進了懷裏一樣:“昔昔以前會覺得我不好嗎?有怪過我嗎?”她問了一句。


    韓錦昔搖了搖頭,然後又點頭。蕭淮年笑出了聲:“所以這是什麽意思?”他問了一句。


    “有覺得不好過,可是沒有怪過。”韓錦昔說了一句。


    蕭淮年沒有說話,韓錦昔看向他:“因為你以前你很兇啊,而且你總是不喜歡聽我說。你也特別冷,讓我都不敢靠近,而且還喜歡罵我,還有你的眼神特別涼薄。明明我那麽喜歡你,還做了那麽多,但是你都不多看一眼,所以我覺得你一點也不好了。”


    “但是……你也有幫過我很多,而且不管後麵發生了什麽,其實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原因。再說了,其實大部分都是我自己選的,所以想明白之後我沒有怪過。”韓錦昔迴答。


    其實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當時是什麽樣的心態和感情,但是她知道,她真的沒有恨過蕭淮年,也沒有怪過,但卻是真的害怕過。


    “我以前這麽不好嗎?”蕭淮年問。


    韓錦昔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真的特別不好,我一點也不喜歡,太兇了。不過……你現在的樣子我很喜歡,所以以後也要一直這樣好不好?”韓錦昔問他。


    蕭淮年知道韓錦昔是為了安慰自己,他以前的樣子……現在迴想起來,他都想給當時的自己幾個巴掌。


    “所以不要想了,而且今天不高興的人應該是我才對。”韓錦昔輕輕的戳了戳蕭淮年的胸口。


    “蕭淮年……所以當年的那場火災……”韓錦昔問。


    “是江家放的火,當時的江家和蕭遠山有過交易合作,條件就是你媽媽手裏麵的這份協議。所以當初你被江姒帶走後,蕭晴才會知道那些事情並且告訴你。”蕭淮年告訴韓錦昔。


    韓錦昔沉默了下來,蕭淮年將韓錦昔抱進懷裏:“任正也正是因為知道是江家,所以才會故意接近江姒。後來他對你那般,其中一方麵的原因或許正如他所說,但另一方麵的原因也不過是為了借江姒的手對你動手。”


    “江姒沒有參與當年那場火災,也根本就不知道那件事情。她是從任正口中得知的,也是任正故意讓她知曉的。”蕭淮年說。


    曾經的任正算起來從來沒有親自動手做過什麽,可是每一件事情又似乎都和他有關係。


    “那你說的視頻又是什麽?”韓錦昔問。


    “當然孤兒院的院長死了,就在你媽媽剛剛懷上你的時候,昔昔知道是他是怎麽死的嗎?”蕭淮年問。


    韓錦昔怎麽會知道,不過話都已經到這兒了,她也就大概有了猜測:“是任正嗎?可是那個時候他應該也才十歲左右吧?”


    “他是被人推下樓的,就是任正。”蕭淮年告訴韓錦昔。


    韓錦昔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還是很驚訝:“為什麽?而且後麵難道就沒有人發現嗎?”


    “今天提到的那個經理的身份,昔昔可以猜一猜嗎?”蕭淮年問。


    那個經理?她剛剛聽蕭淮年說過,好像是和任正有關係的,可是……


    “他也是孤兒院的孤兒嗎?”韓錦昔有很認真的在猜。


    “不是,他那個是孤兒院院長的孩子。”蕭淮年告訴韓錦昔。


    韓錦昔的眼睛一下就睜大了:“那為什麽現在他們會是這樣的關係?”韓錦昔不解。


    “這個孤兒院院長……做了很多讓人不恥的事情。那個孤兒園明麵上是個慈善地,但那個院長卻是一個該死的人。”蕭淮年又往下說了一句。


    “他做了什麽?虐待了這些孤兒嗎?”韓錦昔問的很認真。


    “這隻是一部分吧,還有一部分,他做的最讓人不恥的事情是對這些小孩子有過不軌行為。”蕭淮年說。


    啊?


    韓錦昔猛的看向蕭淮年:“不軌?是……”她都不敢往後說下去。


    可是蕭淮年點了點頭:“不管是男童還是女童,很多人都被他侵犯過。”


    韓錦昔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震撼:“怎麽會這樣啊?沒有人發現過嗎?”


    “如果隻是他一個人,或許是可以被揭露的。可是他生活從來都不隻是他一個人,昔昔要知道,某些圈子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幹淨,身後也總是有些人有過一些讓人無法接受的癖好。”蕭淮年話都已經說到這裏了,韓錦昔自然也想明白了。


    那個孤兒院身後從來不隻是那個該死的院長一個人,所以會有人從孤兒院裏麵挑人是嗎?就為了滿足他們的一些需求……


    韓錦昔開始發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所以……


    “所以任正也受到過這樣的事情嗎?”韓錦昔突然就問了一句。


    “是,不隻是他,還有童景肆。”蕭淮年說。


    雖然早就想到了,但現在聽到還是心情複雜。


    “所以當時韓家人有意願來收養孩子的時候,很多人都想借此機會脫離那個魔窟。任正費盡心思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隻要被韓家收養,那他就能永遠逃脫這個泥潭。”


    “後來他也確實被選中,韓家有權有勢,被他們選中除了可以永久的逃離這個罪惡之地,還能擁有權勢和地位。其實當時任正和童景肆被挑中後基本已經算是既定的事實了。”


    “那個院長也忌憚著韓家,可同樣也希望這件事情能成。尤其是被有權勢的人收養,這對孤兒院的發展也有好處。”蕭淮年告訴韓錦昔。


    可是韓錦昔聽到這裏有一些不理解:“但是那個院長對孩子們做的那些事情,就不怕後麵這些孩子亂說嗎?或者迴來報仇?”


    “他們不敢的,因為那個院長裏麵掌握著這些人每一次被侵犯時的過程,無論是照片還是其他影像資料,所以他從來也不害怕這些人會主動說出這樣的事情。”蕭淮年說。


    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嗎?簡直是令人發指。


    “那後來呢?又發生了什麽?”韓錦昔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後麵的事情。


    “後來在選中任正和童景肆後,院長的態度自然也轉變得很快。在威脅的同時,也有不少的討好和奉承,而任正享受到了被追捧的感覺自然不肯放棄。”蕭淮年說。


    “不僅如此,或許是覺得這個養子的身份已經坐穩了,他也開始得意忘形了。在孤兒院目中無人甚至對那個院長也開始頤指氣使。後來……”蕭淮年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


    韓錦昔大概知道後麵的事情了:“後麵有了我,是嗎?所以媽媽他們就放棄了要收養孩子的心思?”


    “是,本來就是沒有定下來的事情,因為你的出現,他們暫時擱置了這個想法。可是秉承著對他們負責的態度,你父母也單獨的資助了他們兩人,甚至給了他們最好的教育資源。”蕭淮年說。


    “任正不滿足,還因此恨上了我,甚至是我的父母。”韓錦昔接了一句。


    蕭淮年將韓錦昔抱住:“那是他太貪心,跟你沒有關係。”


    “那後麵還有發生什麽事情嗎?那個院長為什麽會死?那個院長的孩子又為什麽和任正有了現在的關係?”韓錦昔好奇的問了一句。


    “因為韓家放棄了後麵的收養,任正也自然要為之前自己的那些行為付出代價,孤兒院那些被他欺負過的人也有落井下石的。可最重要的不是他們,而是那個院長。”蕭淮年就好像是在講一個故事。


    韓錦昔也可以稍微的猜到一點,畢竟任正以為自己會被收養時對那個院長頤指氣使,現在自然是要付出一點代價。


    “那……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任正才殺了那個院長嗎?”韓錦昔問了一句。


    蕭淮年點了點頭:“是,所以他趁那個院長不備把人從樓上推了下去,不過不隻是他一個人。”


    “還有那個院長的兒子?”韓錦昔問。


    蕭淮年認可的點了點頭:“昔昔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可是他為什麽要那麽做?他不是那個院長的兒子嗎?”韓錦昔問了一句。


    “那個院長對他不好,甚至有過一些暴力行為。”蕭淮年又說了一句。


    韓錦昔:“……”這樣一說的話,這個院長還真是死的不冤……


    “所以他們是一起動手的?”韓錦昔還是有一些不敢想象,畢竟是親生父親。


    “任正雖然沒有被收養,但是韓家給他的資源也是不差的。那個人也是聰明人,他知道應該怎麽替自己選擇。”蕭淮年說。


    好吧……


    “那他們就這樣達成了交易嗎?他就不怕後麵任正會反悔答應過他的條件嗎?”韓錦昔問。


    “有了把柄就不會擔心,他父親做的那些事情,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那些東西都落在了他的手裏,所以……”蕭淮年後麵的話都不用說出來,韓錦昔也能明白。


    聽完這件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韓錦昔覺得自己的三觀底線都受到了挑戰。所以當初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嗎?


    要真的說起來,任正確實挺可憐的,他的那些遭遇也很讓人同情,可是……他的想法也確實很偏激。


    韓家從來沒有欠他什麽,更沒有虧待過他,但是他潛意識裏麵卻覺得那些本該就是他的。包括對韓錦昔……她其實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麽罷了。


    韓錦昔情緒有些低落,她突然替自己的父母覺得不值,所以這麽多年的恩情就換了這樣一個下場嗎?


    她並沒有說一定要讓任正去還這些恩,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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