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靈力注入禦伍體內,他渾身猶如觸電,剛睜開眼,便看見司徒嗪海高高舉起劍,作勢要刺向鏡明月。


    “司徒嗪海。”他的唿喊幾乎破音,隨著話音的落下,他已經來到鏡明月身前,舉起劍擋住了司徒嗪海。


    二人打鬥在一塊,禦伍在瞥見司徒嗪海的神色後,便頓時明了。


    但光憑自己,怎麽可能是司徒嗪海的對手。


    司徒嗪海的實力,早在去找無妄枯木草時,自己就見識過了,看守草藥的,是一隻巨大的毒蠍子,足足有三丈高。


    那時候他讓自己躲起來,他一個人就能解決,自己本還擔心他,可當看到他的實力時,禦伍才明白,原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了。


    此刻的他,根本不受控製,出的必然是死手,自己一個三級靈環,如何對付得了。


    司徒嗪海腦海內的聲音在不斷的重複,他一雙冰冷的眸子看著禦伍,三兩下便將他擊退,隨後轉身看向鏡明月。


    嘴裏一字一頓的說著,“殺了鏡明月。”他轉過身,一步步靠近鏡明月,手中的劍閃著寒光。


    禦伍急急讓自己停下,見他再次走向鏡明月,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卻被司徒嗪海輕易擊退。


    但他也聽見司徒嗪海嘴裏的話,心下一沉,頓時大喊道:“我才是鏡明月,你殺錯人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司徒嗪海那雙如寒刃般的視線,便直直的投射過來。


    不給禦伍喘息的機會,司徒嗪海猶如一道光一般,頓時出現在他眼前。


    禦伍拚死抵擋,見司徒嗪海當真上當了,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已經被徹底控製了,連眼前的人究竟是誰,都無法從記憶中辨別出來。


    “司徒嗪海,你快醒醒,別被控製了。”


    他企圖喚醒司徒嗪海,可眼前的人一雙眸子冰冷空洞,根本聽不進去自己的話。


    再也撐不住的禦伍跪在地上,手中的劍刺入沙土中,血液從劍柄一點點滑落。


    司徒嗪海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抬起的手遲鈍半晌。


    一道寒光閃入眼中,禦伍死寂的閉上眼,強力的威壓襲來,他的身子向後飛去,重重的撞在樹幹上,隨後順著滑落,跌坐在樹幹前。


    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五髒六腑俱損,體內的靈力,也在一點點的流失,虛弱的睜開眼時,隻看見司徒嗪海驀然轉身。


    視線一晃,他昏死過去,右手臂上,血液從衣袖內,緩緩流出。


    司徒嗪海彎腰將白念念抱起,一滴晶瑩剔透的水滴,不知從何處滴落在白念念的臉頰。


    他抱起白念念,走到驚鴻身前,什麽也沒說,身後一道傳送陣乍現,他轉過身看著傳送陣,隻冷不丁的說了一聲。


    “起來。”


    不管驚鴻的反應,便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綠洲若隱若現,晝夜交替,綠洲已經不見,禦伍僵硬的靠在一棵倒下的枯木前。


    他身上的血跡已經被風幹,手腕上的血液亦是如此。


    鏡明月似大夢初醒一般,猛然坐起來,看到眼前的場景,他僅緩了一刻,便站了起來。


    四處張望時,目光停住,看向不遠處的禦伍,他急忙走上前,“禦伍,禦伍。”


    察覺到他靈力消散,鏡明月毫不猶豫的替他渡靈力,半晌過後,禦伍幹裂的嘴唇緩緩張開,“殿...下。”


    鏡明月檢查著他的身體情況,待明白後,才問,“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會受傷,念念他們呢?”


    “娘...娘,被嗪海...殿下帶,帶走了。”他的聲音輕到一陣風便可以吹散。


    聽到這話,鏡明月眉頭一擰,“罷了,你先別說話,孤替你治療。”


    他剛準備施法,卻被禦伍拉住手,他的嘴蠕動了一下,一個光罩罩住他,一股暖流湧入心頭,他才緩了些。


    “殿下,嗪海殿下...被控製了,司徒...禾宮要他殺您,屬下騙...了他,娘娘也被,被帶走了。”


    鏡明月的臉色變得凝重,“孤知道了,你先別說話。”他將禦伍扶起來,仍舊堅持要替其治療。


    “殿下...屬下的靈根,已經斷了,五髒六腑...也被震碎了,”禦伍說著,艱難的搖搖頭,“屬下恐怕,不能陪您了。”


    “胡說八道什麽。”鏡明月根本不信他的話,隻一心要替他渡靈力,見他死死抓著自己的手,怒斥道:“鬆手。”


    禦伍喘著氣,堅定的搖著頭,“殿下,當初多謝您帶...我和大哥迴去,讓我們有了家,能跟著您...是屬下的榮幸,隻是今後,屬下不能...再跟著您了。”


    他的手在顫抖,是支撐不住的顫抖,可鏡明月的手也在顫抖,是無法接受的顫抖。


    禦伍和禦風,乃是他八歲時帶迴去的,自那之後,便一直跟著自己,即便他二人是自己的屬下,可隻要遇到極其危險的事,他也從來不讓二人去做。


    “禦伍,你不會死。”他不知道該怎麽說,甚至連開口,都變得困難。


    禦伍笑了起來,“殿下,屬下有...一個請求,屬下死後,您用陽火...將屬下的屍體燒了吧。”


    鏡明月緊皺著眉頭,“是孤大意了,禦伍,你一定要撐住,否則禦風他知道了,如何接受得了。”


    知道鏡明月如此緊張自己,禦伍便心滿意足了,但聽著他的話,還是無奈的搖搖頭,“殿下,恐怕...屬下沒辦法...遵命了,您跟娘娘...一定要,保重...”


    看著他抓住自己的手漸漸鬆開,隨後滑落到地麵上,鏡明月的眼中是呆愣的,也隱隱有著不可置信。


    然而,那雙眸子,從呆滯,緩緩轉變成陰冷,他將禦伍放平後站了起來。


    他仰起頭,死寂的閉上雙眼,手中的陽火亮起,飛向禦伍時,頃刻間燃燒起來。


    烈火灼燒,大火將他的臉燒的發燙,他眼中有火光跳動。


    滋滋滋的聲音中,他緩緩開口,“司徒禾宮。”


    此刻的罪魁禍首,正閑適的站在床榻前,看著昏迷不醒的白念念,示意身側的人,“將她體內的銀針拔出來。”


    身側,雙眼空洞的司徒嗪海點下頭,隨後走上前,施法將封住白念念穴位的銀針盡數抽出,隨後轉身遞給司徒禾宮。


    司徒禾宮伸手接過,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這白念念果真聰明,竟想到用這種辦法防備本王,不過可惜了。”


    他說著,看向身側的司徒嗪海,“若不是多虧了你,我恐怕還不知道呢。”


    司徒嗪海麵無表情的站在他麵前,毫無動作。


    “好了,你也沒用了,”司徒禾宮慵懶的轉過身,話音剛落,手心內的一根銀針飛出,直直刺入司徒嗪海的眉心。


    他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來人,將他拖出去吧,處理幹淨了,屍體也別留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兩個侍從走了進來,將地上的司徒嗪海拖了出去。


    屋內頓時安靜下來,司徒禾宮眸子微動,“還不出來嗎?”


    身側,驚鴻緩緩現身,“我答應你的已經辦到了,你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


    司徒禾宮嘴角微揚,“那是自然,在你二人迴來時,我就已經讓我的手下撤了,而且再也不會進去。”


    得到自己想到的答案,驚鴻轉頭看向白念念,“你想對她做什麽?”


    “不做什麽,”司徒禾宮不走心的開口,緩緩坐到椅子上,把玩著手中的銀針,“她可是本王的皇妹,自然是要她乖乖待在宮裏的。”


    “你控製司徒嗪海殺了鏡明月,轉頭又殺了司徒嗪海,她不可能會原諒你的。”


    司徒禾宮散漫的靠著椅子,目光落到白念念身上,“不礙事,她終將成為我最得力的一顆棋子。”


    “你的目的達到了,那我該走了。”


    見司徒禾宮點頭,驚鴻轉身再次看向白念念,視線落到她的肚子上時,微不可察的施加了一道法力,隨後消失在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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