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皇帝一臉幽怨的瞪著二人,鏡明月轉頭看了一眼白念念,才與他解釋道:“父皇,此事隻有您能定奪,兒臣做不了主。”


    若說以前的事,或許鏡明月就是存心不想自己安逸,但此刻看到他那嚴肅的神情,皇帝便知道他是真有事。


    端坐正身子,斂去了不悅之意,“什麽事?”


    鏡明月將一卷冊子遞上,“這名冊上,寫的全是參與了私銀一事之人的名字。”


    看著眼前的冊子,皇帝眉頭微揚,詫異的看向白念念。


    卻見她隻淡然一笑。


    那時候自己讓鏡明宴去白府找白婧鷹,卻找準了時候,在白婧鷹不在府上時前去,正好有了機會去書房。


    綠鱗跟著他一塊進去後,就找到了暗格,隻是那打開暗格的法術有些麻煩,但幸好在白婧鷹趕來之前,他便將名冊給替換了,至於白婧鷹燒的,隻是一堆廢紙。


    他那時候整個人都萎靡不振,根本沒有閑工夫看那名冊究竟還是不是,所以壓根沒發現被替換。


    在看到上頭那幾百號人的名字時,鏡明月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不直接公然示眾,若是一下子抓捕上百號人,又是白冶國各地都有,那國內遲早會亂,倒不如私底下解決。


    看著名冊上,被劃掉的名字,皇帝並未抬頭,“所以你們上次去神山花費這麽久,是為了除掉這沿路城池內的參與者。”


    “是,”鏡明月點頭,“隻是參與之人遍布全國,兒臣也沒辦法將所有人都鏟除,若想要徹底治理,隻能先將成王收押。”


    “好了,朕知道了,”皇帝將名冊扔到一旁的炭盆內,“之後朕會派明初去尋訪,至於朝中的那些人,明宴的腿也恢複了,也該讓他重新上朝了。”


    聽到皇帝的這席話,二人都或多或少的驚訝,難道皇帝早就猜到他們的想法了?


    “你們退下吧,”皇帝抬起頭來注視著二人,“不去天牢看看?”


    的確,他們入宮有兩個目的,一是名冊,二是天牢。


    天牢內,鏡明江易還在思考自己究竟是哪裏出現了問題,聽到腳步聲,他抬頭便看見鏡明月走了進來。


    他頓時憤怒的站了起來,“鏡明月。”


    見他如此狼狽,鏡明月隻冷漠的看著他,“不好奇,為什麽當初看到那幾封信時,我一點都驚訝和慌張嗎。”


    “嗬,”鏡明江易知道此刻的自己在如何都是徒勞,嘲諷的笑著,轉身癱坐在床榻上,“你鏡明月不是從來都如此嗎,就是刀架到脖子上,也不會害怕。”


    “是啊,但突然被誣陷與南疆私通,孤或許也會驚慌,可惜在你讓他偷冊子時,孤便已經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鏡明江易猛然抬起頭。


    “沒錯,”鏡明月轉身坐到椅子上,“禦風看到他鬼鬼祟祟的進入書房,後來我查看了書房內的冊子,確實丟了幾本,而且還突然多出來半塊玉佩。”


    他微微抬眸,與鏡明江易對視時,薄唇揚起一抹輕蔑的笑,“看到南疆二字時,孤就猜到了,但我還是故作不知道,就是要讓你自己將聲勢擴大。”


    “原來是這樣,”鏡明江易嘀咕著,突然想起什麽,質問道:“所以我王府內的玉佩,也是你讓鏡明宴放的。”


    提起玉佩,鏡明月眉頭微蹙,“孤都沒見過,為何要如此做?”


    話音落下,鏡明江易的臉色頓時變得驚恐,“那究竟是為什麽,我明明已經將玉佩銷毀了,為什麽還會出現在王府內。”


    ……


    另一處的牢房內,白舒雨的喊叫聲連連,鬧得整個牢房不得安寧。


    白念念漫不經心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長姐,別來無恙啊。”


    看到她之後,白舒雨變得更加瘋魔,“白念念,白念念,憑什麽,明明你們都已經輸了,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


    她示意身側的人搬來凳子,慢條斯理的坐下後,才抬眸看著她,“因為打從一開始,太子和本宮就是故意的啊。”


    “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隻是要怪鏡明江易找的人不太好,膽子太小,都不必用刑,就都招了。”


    “不,”白舒雨搖著頭,“不可能的,白...太子妃娘娘,求你了,你放過我,你放過我吧,那都是成王做的事,與我沒有關係的,他做這件事的時候,我還在白府你是知道的啊。”


    “可你如今是成王的側妃啊,成王府內的所有人都鋃鐺入獄,你當然也不可能逃得掉。”


    聽到這話,白舒雨便明白,她是不可能放過自己了,於是又大叫起來,“白念念,你不能這麽做,我還懷了皇嗣的,你不能這麽做。”


    “皇嗣?”白念念視線下移,好笑的盯著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還有些好奇呢。”


    “當然是真的,宮醫都給我把過脈的,我就是懷了皇嗣,這不可能是假的。”


    白念念眉梢微挑,幽幽提醒她,“給你把脈的人,能是宮醫嗎?”


    她的話點醒了白舒雨,韓從早就死了,這一刻她竟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不可能的,不可能是假的,脈怎麽可能是假的。”


    此刻的白舒雨猶如小醜一般,白念念笑著轉過頭看向身側的人,“王院首,麻煩你了。”


    “是。”


    話音落下,看守在一旁的人將牢房打開,王院首則是走了進去,兩個人按住了發瘋的白舒雨,他伸手探著脈。


    白念念低著頭,漫不經心的打量著蛇戒,注意到王院首走上來,漫不經心的問,“如何了?”


    “迴娘娘,側妃的脈象很奇怪,但並非妊娠。”


    對於這個答案,白念念自然是了然於胸的,隻淡淡點了下頭,“知道了,那還麻煩您迴去與父皇說一聲,至於欺君之罪要如何處置,本宮是知道的。”


    “是,臣告退。”


    待人都走後,白念念才再次看向白舒雨,見她六神無主的模樣,十分好笑。


    耳畔那不加掩飾的嘲笑,讓白舒雨幾乎崩潰,“為什麽,”她看著肚子漸漸收了迴去,始終不明白,想起那副藥,她狼狽的爬到門欄前,“是你,是你搞的鬼。”


    “哦?我做什麽了?”


    “是你給的藥方,你動了手腳,一定是你。”


    白念念很是欣慰的點點頭,“沒想到長姐這麽快就反應過來了,可是你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白念念,你真惡毒。”


    “我惡毒,與你們相比,我可是自愧不如的,不過你放心,下去之後,有安陌沁他們等著你的,你不用覺得孤單。”


    “你會遭報應的,你一定會的。”


    聽著這幾乎一模一樣的詛咒,白念念都已經無所謂了,“我會不會遭報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們的報應已經來了。”


    藥瓶滾落到地上,滴出那最後的一滴毒藥,看著白舒雨難受的倒在地上,抓心撓肝的疼,整個牢房充斥著她的慘叫聲。


    而白念念,自黑暗中走出,站在牢房門口,仍舊能夠聽到她的叫聲,直至聲音漸漸變弱,甚至到沒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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