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冬日,白念念便時常犯困,坐在暖閣內,總會不自覺的睡著。


    鏡明月剛拿著桂花糕走進來,便瞧見她靠在桌上熟睡,寵溺一笑後,伸手將她抱起,轉身放到床榻上。


    “殿下。”禦風急急走進來,語氣中帶著迫切。


    見白念念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鏡明月不悅的迴過頭,“這麽著急做什麽。”


    “陛下召您入宮。”


    聽到這,白念念坐起來,“既然是父皇有事找你,你還是趕快去吧。”


    “好,”鏡明月揉了揉她的腦袋,“要是困,就繼續睡會兒。”


    瞧著他走出去,白念念忙叮囑,“天冷,殿下把大氅披上。”


    看他們走的匆忙,白念念也沒了睡意,走出殿內,隻看到二人的身影。


    “娘娘,你怎麽不多穿些就出來了。”


    看著眼前的冰天雪地,白念念蹙眉,“今年怎麽比去年還冷。”


    “奴婢也不知,”景辛替她披上披風,“娘娘,這天瞧著想是要刮風了,還是先進屋裏去吧。”


    “煉藥房外頭的草藥,都收了吧?”


    景辛扶著她走進殿內,“收了,娘娘放心吧。”


    白念念點點頭坐下,“昨日還有些太陽,今日便陰了,這天真是琢磨不透。”


    ……


    鏡明月剛走入書房,便看見鏡明江易也在,心中難免狐疑,“父皇,不知您喚兒臣是有何事。”


    皇帝將桌上的冊子合上,神情嚴肅,“太子,朕聽成王說,這私銀出現了些問題,鳳大人也將冊子遞上來了。”


    聞言,鏡明月也沒隱瞞,“是,那時查封白府後,兒臣便讓鳳大人點查私銀是否齊全,確實發現有問題。”


    “那你為何不上報,反倒是繼續讓下頭的人,將私銀發出去?”


    麵對皇帝追問,鏡明月神情淡然,“因為兒臣查到此事並不簡單,所以想查清後,再與父皇匯報。”


    “三弟啊,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嗎。”鏡明江易站在一側,幽幽開口道。


    聽到這話,鏡明月蹙眉,“什麽?”


    “成王得了幾封信,已經交給朕了,你知道是什麽信嗎?”皇帝將手邊的信拿起來看著他。


    看著皇帝手中的信,鏡明月眼中浮現迷茫,轉眼瞧見鏡明江易那無法掩飾的得逞之色,頓時反應過來。


    “父皇,這信...”


    “這裏頭全是你與南疆儲王的來信,你如何解釋?”他的話還未說完,皇帝便將信向他砸丟來。


    看著腳邊的幾封信件,鏡明月聽到這話,更加覺得不可思議,“父皇,這並非兒臣所寫,兒臣與南疆儲王本就不合,何必與他有書信往來。”


    “誰知你是否是與那儲王做戲。”


    見鏡明江易站在一旁吹耳旁風,鏡明月轉眸瞥了他一眼,“這信孤不知成王是從何處得來的,但孤與南疆儲王,從無往來。”


    “你明知私銀出現問題,卻不上報,難道不是因為心裏有鬼,為了不讓父皇懷疑,還將白尚書拉出來當替死鬼。”


    鏡明江易冷笑,“三弟,你好重的心思。”


    鏡明月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彎腰撿起地上的信,一封封的看起來,隨即冷哼出聲,“我道書房內的冊子去了何處,原是被你拿了,模仿孤的字跡去了。”


    “你說這是別人模仿的?”皇帝眼睛微眯,審視著鏡明宴的神情。


    “是,”鏡明月毫不猶豫的點頭,“這些信,兒臣從未見過,也不可能是兒臣寫的。”


    “好,”皇帝點點頭,“成王,你如何解釋?”


    鏡明江易漫不經心的走上前,“父皇,兒臣這裏,有一封白尚書的親筆信。”


    “呈上來。”


    閔公公走上前,將信接過後,遞到皇帝手上。


    提起白婧鷹,鏡明月打量著那封信,自從白婧鷹入獄後,自己的人便一直看守著,並未看見有人探視,看來這是他早就想想好的了。


    “這是當初事發後,白尚書悄悄派人送來的,當時兒臣手中別無證據,不敢貿然交出。”


    彼時,監獄內的人來報,“陛下,白尚書自縊了。”


    皇帝抬起頭來,“死無對證,太子,這信中,可是直言你與南疆儲王時常來往,而且這些信,還是他白婧鷹親自送的,往日的不睦舉動,皆是你二人所演。”


    “父皇,既然有人能仿兒臣的字跡 自然也能仿白婧鷹的字跡,如今死無對證,那這信,便信不得。”


    “妾身能作證,”殿外傳來白舒雨的聲音,她站在雪地內,昂首道:“陛下,妾身求見。”


    閔公公瞧著皇帝,得了他的示意後,才走上前打開門,“側妃娘娘。”


    白舒雨點點頭,隨後走進來行禮,“陛下。”


    “不用行禮了,你還懷著孕。”


    “是,”白舒雨站起身後,看了一眼鏡明月,才開口,“陛下,這信確是父親所寫,當初他知道會被太子殿下舍棄後,便找過妾身,而這信,也是父親給妾身的。”


    在場無一不知,白舒雨本就是白婧鷹最看重的女兒,如今連她都這麽說,還有什麽可分辯。


    見皇帝還在飄忽不定,鏡明江易再次說道:“父皇,兒臣這裏,還有一封信,隻是...”


    “誰教的你這麽遮遮掩掩,拿上來,”皇帝震怒,拍了桌案瞪著他。


    鏡明江易故作被喝住,猶猶豫豫的將信遞了上去。


    待看清信中內容後,皇帝的臉色陰沉下來,將信揉作一團砸向鏡明月,“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鏡明月並未閃躲,即便皇帝扔的用力,可那畢竟隻是紙團,見皇帝如此情緒,他不禁好奇,這信中,又是什麽汙蔑自己的證詞。


    可待到他撿起來看了之後,眼中滿是震驚和錯愕。


    自己本以為,當初檮杌闖出,或是封印鬆動的緣故,又或是司徒禾宮的緣故,可他沒想到,竟然是鏡明江易與之合謀,而如今他卻用這種東西,來反咬自己。


    鏡明江易欣賞著他的情緒,眼中滿是得意。


    皇帝卻揉著眉心,話中全是失望,“朕沒想到,你為了在百姓口中的威望,竟與南疆儲王謀劃,甚至不顧及百姓的死活。”


    知道事情越發嚴重,鏡明月跪了下來,“父皇,此事絕非兒臣所為,這些信兒臣根本不知道。”


    “難怪啊,”鏡明江易突然發出感歎,隨後看向皇帝,一臉恍然大悟,“父皇,當初事態如此緊張,就連您都沒想到將檮杌引到詭譎森林,三弟便第一時間想到,若不是提前就想好的,誰能如此冷靜的分析,然後想到對策呢。”


    “鏡明江易,你少在這吹耳旁風。”


    鏡明江易背對著皇帝,看著他得意的挑了下眉,卻還嫌不夠,“父皇,若是這些還不足以證明,兒臣還有人證。”


    “帶上來。”皇帝不耐煩的揮揮手。


    得到允許,鏡明江易便示意外頭的人進來。


    那奴才頓時跪下,“叩見陛下。”


    皇帝轉頭看向鏡明江易,他立刻會意,對著那奴才開口,“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是,”他行禮後,麵對著皇帝,“迴陛下,奴才記得,是在兇獸現世的前一日晚上,看到太子殿下深夜與南疆的儲王交談。”


    “父皇,”提起此事,鏡明月急忙解釋,“那晚,是因為第二日便要加固封印,兒臣擔心會有人趁虛而入動手腳,才會在藏寶閣不遠處的閣樓上看守,但碰巧遇見南疆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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