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沉寂良久,二人都低下頭去,鏡明月似是做了許久的掙紮,“那日我說的話,不是隨便說說,常聽人言,生孩子就是鬼門關走一遭,若是走不過來...”


    他欲言又止,抬頭看著白念念,“你本來就因為斷靈丹,導致身體一直不好,我自是不可能讓你涉險,你若是擔心,早與我說就是,犯不著傷自己的身子,那雖是藥,但也不是什麽好藥。”


    聽這話,白念念便知道他不氣了,盯著他笑了起來,“殿下這是不生我氣了。”


    提起這個,鏡明月又瞪著她,“孤為什麽生氣你不知道嗎,你如今都已經是東宮的人了,還有事瞞著孤,不肯告訴我。”


    “我知道錯了。”白念念低下頭,一副知錯悔改的模樣。


    可鏡明月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好了,別裝了。”


    與白念念對視,鏡明月也不自覺笑起來,想到禦風與自己說的話,這才注意到她的臉色不是很好。


    “受了涼,怎麽不好好休息,還要親自下廚。”


    白念念略微驚訝,“殿下是怎麽知道的。”


    瞧著她還有意隱瞞,鏡明月睨了她一眼,“這整個東宮都是我的,你什麽情況,我會不知?”


    “喝了藥,隻是有些困。”


    聞言,鏡明月扶起她,走到床榻前 “那便再休息會兒,左右這宮裏有管家在,你也不用管太多事,我還要去書房,就不打擾你休息。”


    ……


    大衛廷內,三人坐在廳中,鳳大人將冊子遞給鏡明月,“殿下,這段時日臣核對那些走私的銀錢,起初是對得上的,但後來發下去,有人來報,數目對不上,少了幾十萬兩銀子。”


    鏡明月接過冊子,看著幾乎每座城池都少了些,這零零總總的加起來,便成了個龐大的數字。


    “倒也聰明,知道一座城少了,很容易起疑,便各城抽些出來。”


    肖如珩候在一旁,“那殿下打算怎麽辦。”


    “聽聞,小將軍所戰之地,與通往南疆地界的城池不遠。”


    他這麽一提,肖如珩便也明白了,“是,臣這就家書一封,快馬加鞭送去。”


    “鳳大人,此事暫且別聲張,眼看快過年了,就再過個好年,等消息到了,再追查。”


    “是。”


    東宮內,白念念抱著小暖爐站在殿外,看著飄飄灑灑的雪花,悠悠開口,“景辛,多久了啊。”


    “快兩個月了。”


    白念念咂巴了下嘴,“兩個月啊,到過年那天,也該三個月了,胎也該坐穩了,想來要有好消息了。”


    提起此事,景辛不禁好奇,“娘娘,您就如此確定,您給的藥,能讓側妃懷上嗎?”


    “我又不是送子觀音,怎麽會肯定坐胎藥有用。”白念念笑說著,轉身走入殿內。


    景辛似懂非懂的跟上去,“五個月肚子便會大起來,娘娘是打算那個時候動手嗎?”


    白念念揉了揉眉心,“差不多吧,總要她得意兩個月,對了,那人快入京了吧。”


    “快了,太子殿下那日說了之後,奴婢就差人暗自去送信了,想必已經出發了。”


    “嗯,出發了就好,依依在百草堂待著,雖然同王天閔一塊忙活,但她不說,我也知她是想洪大人的。”


    想到二人,白念念不由的笑出聲來,“這洪大人來了,瞧著他二人,應該也會高興的,隻要把事情辦妥了,是去是留,也看依依的了。”


    深知白念念說的是什麽,景辛問道:“娘娘,這洪大人一直都是擔心洪小姐的,眼光也挑了些,王公子雖然心細體貼,可洪大人能看得上嗎。”


    “怎麽就看不上了,”白念念偏頭瞧了她一眼,“王天閔也是老院首的孫兒,他們一家都是從醫的,他的醫術也了得,自然能照看好依依的身子,有他在依依身邊,還能替她調理,這是再好不過的夫婿了。”


    聽著白念念的話,景辛點點頭,十分讚同,“還是娘娘想的周到。”


    提起江南,白念念突然想起鄭州齊,“我讓萬裏去打聽,可有鄭州齊的下落了?”


    景辛恍然想起什麽,忙將一封信遞上來,“這是萬裏前兩日送來的,奴婢給忘了,娘娘恕罪。”


    白念念也不怪罪,打開信封瞧了瞧,低聲喃喃,“原來如此,看來殿下猜的不錯了。”


    “什麽不錯?”


    剛走入殿內,便聽見白念念的話,鏡明月將披風掛起,身上席卷著一陣寒風。


    白念念被吹的抖了抖,將信放下,把暖爐遞給他,“天冷,殿下可要小心著些。”


    “不礙事,”鏡明月擺擺手,“你方才說什麽?”


    聞言,白念念抬眸看向景辛,她立刻會意,轉身走了出去,將殿門合上。


    見她如此嚴肅,鏡明月心中狐疑,“怎麽?”


    白念念將信遞給他,隨後說道:“萬裏,殿下想必記得,自從得知鄭州齊失蹤後,我便讓他去追查了,這是他送來的信。”


    鏡明月低頭掃了一眼,“他出城那日,禦暮是來說司徒禾宮在承恩樓上,一直盯著來來往往的馬車。”


    他頓了一下,驀地抬起頭來,“如果真的是那日被發現的,那他定然是被追殺幾個月了。”


    白念念絞著手,“所以我很擔心,司徒禾宮本就有寂人,就是你我都難對付,這鄭州齊靈力不高,怎麽對付得了。”


    鏡明月將信燒毀,隨後安撫她,“你別擔心,這南疆並不簡單,早在第一眼見到鄭州齊時,我便覺得他在刻意隱藏什麽,若他真的是司徒嗪海,當初南疆朝廷生變,其他的幾個皇子都折了,他卻還能活著,說明他自是有路子逃脫的。”


    “可如今他杳無音信,萬裏尋著一路,幾乎走出邊境也不得蹤跡,若是再讓司徒禾宮知道,他幫過咱們,那定會同他下死手的。”


    鏡明月的臉色有些凝重,“若是他還在白冶,司徒禾宮即便再大膽,也不可能敢大肆抓捕他,但他若是逃去了他國,光是司徒禾宮的性子,不攪個天翻地覆,恐怕是不可能的。”


    心中盤算著,鏡明月拍了拍她的手,“別太擔心,摘預閣有一支精銳,專是在邊境遊訪,既然如此,我便讓人傳句話,讓他們盯著些。”


    想起鏡明月與自己說,當初的神秘人不過是四級綠環,便能輕而易舉的闖入東宮。


    而鄭州齊卻隻是二級橙環,若是此二人就是同一個人,那為什麽鏡明月看到的,與自己看到的靈根等級不同。


    “難道他也是隱靈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廢材小姐別太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五月寒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五月寒梅並收藏廢材小姐別太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