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向那一襲綠衣的綠鱗,景辛警惕的瞧著他,卻也不忘問向白念念,“小姐,他是誰啊。”


    白念念還未來得及迴答,綠鱗便自來熟的摟住了禦風的脖子,“我是你們太子殿下派來的。”


    “殿下竟然還派了人來。”景辛詫異的瞧著他。


    時不待人,見歲瑤已經將東西準備好,遞給自己,白念念開口,“景辛,你在明日早膳前告訴白舒雨。”


    “是。”


    “那小姐,奴婢呢?”見白念念要走,歲瑤急忙問。


    “你乖乖待在家裏,還有百草堂。”


    顯然,歲瑤情緒有些低落,但想到,隻要自己保證百草堂無恙,自家小姐就不會再費心,她便又振作起來,“好吧。”


    吩咐好一切,白念念看向綠鱗,他點點頭,隨後二人跳上圍牆,往北上邊城的方向去。


    禦風注視著二人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見,隨後轉身離開白府,趕往皇宮內。


    “景辛,小姐讓你做什麽?”院子內僅剩二人,歲瑤好奇的湊到她身旁。


    隻見景辛愁眉不展,“小姐讓我把她的行蹤告訴大小姐。”


    即便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但光是景辛的這句話,歲瑤就立刻明白了白念念的意圖,“那就去唄,你要相信小姐的判斷。”


    “嗯,那我先去準備,你自己小心點。”景辛轉身往外走去。


    瓊京距離邊城僅兩日的路程,二人快馬加鞭,生生縮短了一日。


    次日卯時剛到,景辛便急匆匆的趕往迎禾院。


    “大清早的,你這麽慌慌張張的幹什麽。”小柯不耐煩的掩嘴打了個哈欠,臉上盡顯不悅。


    而剛好走出屋門的白舒雨見到景辛,示意她進來,坐下後,才開口問,“什麽事。”


    做戲久了,景辛自然就習慣了,也不再是畏畏縮縮的模樣,但語調仍舊壓低不少,“小姐不見了,昨晚太子殿下身邊的侍衛來了之後,小姐屋裏就沒了動靜,今早歲瑤說,小姐出去了。”


    白舒雨的手一頓,想起前一晚,剛打算迴屋裏睡下時,看到房梁上的那抹黑影,“你是說白念念現在不在府中。”


    “是。”


    見白舒雨不再說話,景辛也不開口打擾,她知道,白舒雨在思考,在衡量這其中的牽扯。


    “你先下去吧。”白舒雨壓住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激動,語氣淡淡的吩咐。


    “奴婢告退。”景辛低著頭退出屋內,剛走出迎禾院,見四下無人,轉頭走向一側的暗角,目光所及之處,正是迎禾院的大門。


    自己剛出來兩刻鍾,先是小柯走去了一趟,之後又急匆匆的迴來,隨後,便是白舒雨穿著一身不起眼的衣衫走了出來,神色匆匆,顯然不是要做什麽好事。


    與此同時,禦書房內,帝後端坐在座位上,看著急匆匆趕來的侍衛。


    “什麽事。”皇帝放下毛筆,看向眼前的人。


    “陛下,北上邊城突發雪崩,太子殿下為保百姓撤離,失蹤了。”


    話落,殿中死寂一瞬,隨後皇後猛然站了起來,“什麽?”


    皇帝臉色亦是難看了幾分,“皇後,”示意她別急,隨後看向侍衛,“何時發生的事。”


    “昨日辰時。”


    “加派人手,務必找到太子。”


    “是。”


    待那人出去,皇後抑製不住的顫抖,“陛下。”


    皇帝拉過她的手安撫,“別擔心,月兒不會有事的。”


    跟隨一塊入宮的禦風聽到稟報,即便心中是信任白念念的,可當消息屬實時,還是大吃一驚,隨後轉身出了皇宮。


    白念念同綠鱗連夜趕來,待到入了城後,提著的心才鬆了些。


    “不是說鬧雪崩嗎,這看著,也不像啊。”綠鱗不覺嘟囔一句,他們一路走來,有不少趕往瓊京的人,可看著眼前的場景,也沒有想象中那般落寞。


    白念念瞥了他一眼,徑直往裏走,來時她異已經問過了,鬧雪崩的地方,是西邊,那軍營駐紮,必然也在西邊。


    四下看了看,若是仔細些,便能發現,雖然生活的人不少,但各家的財氣幾乎為零,而且受災情的影響,沒有一家是幸免的。


    北上邊城地處盆地,周遭環山,而西麵的山峰極高,積壓落雪過多,雪崩也自然而然形成。


    注意到綠鱗眼中發亮,白念念蹙眉,“你這是做什麽?”


    綠鱗環顧四周之後,壓低聲音,“念念,此處的靈力好充沛啊,特別是西麵那座山峰。”


    白念念微怔,卻聽他繼續說,“難怪即便這裏常年鬧災,這些人也不肯離開。”


    “先去軍營。”


    見兩人走過來,看守人上前幾步攔住二人,“站住,軍營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白念念抬眸看向軍中,按理說,跟隨鏡明月來的人應當不少,可現下放眼望去,寥寥無幾,看來自己猜的不錯,鏡明月出事了。


    “念念,鏡明月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我沒感受到他的氣息啊。”綠鱗湊到白念念耳旁開口。


    他並未刻意壓低聲音,所以眼前的二人自然聽到了他說的話,頓時怒道:“大膽,太子殿下的名諱,豈是你能說的。”


    二人作勢就要緝拿他們,卻見白念念抬起手,一塊令牌出現在眼前。


    那士兵一驚,忽的跪下。


    “我乃禮部尚書嫡女。”白念念神色淡然,居高臨下的看著二人。


    聞言,兩人恍然大悟,“原來是太子妃娘娘,是屬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娘娘恕罪。”


    白念念蹙眉,但時間緊迫,也免了計較這些的時候,隨著二人入了軍營,卻見空無一人,“這營中,別無將領了?”


    伸手引路之人剛打算開口,就聽見帳外有訓斥的聲音,“隨便一塊令牌你們便信了,倘若是奸細來打探虛實,你們可擔待得起。”


    話音剛落,那人也踏入營中,目光與白念念對視,不覺的皺起眉頭,眼前的少女,為何如此眼熟。


    而在看清他的那一刻,白念念便鬆了一口氣,“如珩哥哥。”


    見她這般喚自己,肖如珩一驚,走上前握住她的雙肩,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的問“你是念念?”


    白念念點點頭,即便多日不見,甚是思念肖如珩,但她也清楚,此時不是敘舊的時候,著急的詢問,“哥,太子殿下呢,他人在哪?”


    “你來找殿下做什麽?”肖如珩常年待在軍營,當時陛下昭告天下的聖旨,他根本不知情。


    身旁的人忙開口提醒,“總督,白小姐是未來的太子妃。”


    他瞳孔地震般瞧了一眼說話的人,隨後看向白念念,仿佛是想要得到答案。


    白念念並未否認,隻再次開口,“哥,殿下是不是出事了。”


    肖如珩擰眉,“念念,昨日突發雪崩,殿下為了讓周圍受傷的人撤離,便自己一個人留下來攔截雪崩,等我們的人迴去找時,根本沒找到殿下。”


    果然如自己所料,白念念沉默了片刻,換而眼神堅定的說,“哥,帶我去。”


    “不可,”肖如珩果斷搖頭,“近日雪崩本就頻發,我怎能帶你去。”


    白念念卻顧不得太多,“哥,我必須去找鏡明月,你相信我,不會出事的,如果再不能找到他,他會有危險的。”


    肖如珩還想說什麽,綠鱗卻不耐煩的催促,“我說念念他哥,你再多耗費一刻鍾,太子就隨時都有危險,倒不如讓念念去,說不定她真的有辦法找到你們的太子殿下。”


    他緊抿著唇,但深知此刻沒有多餘的時間給自己思慮,便也妥協了,“罷了,”他將披風遞給白念念,“外頭冷,你把披風披上,跟我走吧。”


    西山下,不少的人士兵四處遊動。


    “禦伍大人。”


    禦伍站起身,看向走來的人,“找到了嗎。”


    那人搖頭,“還沒。”


    他們找了一日,禦伍縱使有內力禦寒,也始終承受不住一整日的風霜雨打,與他同樣身處寒風中的士兵,皆是臉色蒼白,雙手凍的通紅。


    “禦伍。”


    不遠處傳來聲音,並不大,可卻讓禦伍渾身一顫,他木訥的轉頭看去,見真是白念念,臉上浮現出錯愕的神情。


    “禦伍,找到太子殿下了嗎。”身後的肖如珩開口問。


    他迴過神來,白念念幾人已經走至他眼前。


    “拜見娘娘,肖總督,殿下還是沒找到。”他的語氣中透著自責,不覺的低下頭。


    白念念環顧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除了耳旁雪花飄落的聲音,便什麽也聽不見了。


    “繼續找吧。”說完,她抬腳往雪崩發生的地方去。


    “娘娘,此地危險,您還是迴軍營等吧。”禦伍急忙攔住她,若是白念念出什麽事,他到時怎麽給殿下交代。


    “無礙,找到殿下要緊,”說著,白念念迴頭瞧著他,將手中的暖爐遞給他,“看顧好自己,別找到了殿下,你又倒下了。”


    他一怔,並不敢收。


    白念念將暖爐塞給他,隨後有把一瓶藥丸拿出來,倒了一粒給他,“驅寒。”


    塞到他手中後,白念念轉身走向尋找鏡明月的士兵身邊,挨個給了藥丸。


    寒氣逼出體內,他們也多了些動力,本來對眼前的少女還心生疑惑,可不知是誰傳出,她就是未來的太子妃後,他們對白念念皆是感激不已。


    按照肖如珩說的,那這裏就是雪崩發生的地方,可為什麽找了這麽久,都還沒找到。


    出神走著,白念念不知不覺的走出了眾人的範圍,看著天邊昏暗下來,她不自覺的顫了顫。


    “鏡明月,你可不能有事啊。”


    綠鱗是靈獸,肖如珩自己信得過,他知道也無妨,但這裏將士眾多,不能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此時就唯有自己。


    心中思索著,未察覺到腳下的石子,剛踩下去,腳下一滑便崴到了腳,恰好看向這邊的禦伍急忙趕來扶住她,“娘娘。”


    白念念卻並沒在意腳上的痛,她的鼻息內鑽入一縷熟悉的氣味。


    她猛的將視線移向腳下的一片積雪,是半步化虛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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