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內,景辛擦拭著桌麵,可心思卻不在,眼中滿是憂思。


    “姐姐,你來啦。”


    歲瑤的聲音傳入耳中,景辛急忙轉頭看來,瞧見是自家小姐,她萬幸的走上前,“小姐,你終於迴來了。”


    見二人那擔心的模樣,白念念笑了起來 ,“好了,我這不是安全的迴來了嗎,別擔心了。”


    “那小姐,我們迴去嗎?”


    “嗯,去跟阿公說一聲就走。”


    “我剛來,小老板就要走嗎。”


    屋外,葉銘楠的身影出現在那裏,眼中閃爍著光芒,在白念念轉身看向他時,臉上揚起笑意。


    “你怎麽來了。”


    葉銘楠踏著輕快的步子走上前來,“這不是好不容易聽說,這百草堂的東家來了嗎,我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了。”


    白念念將他上下掃了一遍,“忙到連扣子都扣錯位了?”


    目光看了一眼他衣領上的扣子,隨後偏過頭去,隻語氣不佳的開口。


    話落,葉銘楠一怔,注意到扣子,啞然失笑,“怪我,小老板勿怪。”說著,他漫不經心的將扣子扣迴去。


    白念念的目光透過他,看向身後的梁平,“阿公。”說著,繞開葉銘楠徑直走向他。


    見少女就這麽晾著自己了,葉銘楠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後負手跟著她。


    身後,景辛的餘光瞥見葉銘楠衣袖下的黑色布料,不解的皺了下眉,可當聽見歲瑤喚自己,便將心頭的疑惑壓下,跟著她走了過去。


    “阿公,我讓你準備的幾味藥材,備好了嗎。”


    聽到白念念來時,梁平就讓竹厲將草藥包好,此時見少女走過來,他招唿身後的人將藥包遞到眼前。


    “已經準備好了,你怎麽去了這麽些天,有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受沒受傷。”梁平眼中滿是擔憂之色,語氣也夾雜著急切。


    白念念伸手接過,“阿公放心,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嗎,沒事的。”


    少女明媚的笑容不似裝的,梁平也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皇宮禦書房內,鏡明月跨步走了進來,“父皇。”


    皇帝埋著的頭,在聽到他的聲音時抬了起來,“迴來了。”


    “迴來了。”鏡明月轉身坐到一旁,不走心的迴答著皇帝的話。


    見他就坐下了,皇帝抬頭輕嘶一聲,“朕還未開口,你倒是自己先坐下了。”


    鏡明月臉上浮現一絲疲累,“父皇,這裏又無外人,您在朝堂上訓斥兒臣便罷了,兒臣此時累著呢。”


    皇帝臉上揚起一抹無可奈何的笑意,隨後又問,“這兩日去哪了。”


    他倒著茶,抿了一口才迴答,“去京郊辦些事。”


    話落,皇帝轉頭瞧了他一眼,“這還要瞞著朕,”說著,他放下毛筆,“朕可是聽說,白念念出府那日,你也出宮了。”


    鏡明月慵懶的坐在椅子上,不滿的嘟囔,“您既然都知道,還問兒臣做什麽。”


    “跟那丫頭去哪兒了。”


    “詭譎森林。”


    皇帝眉心微皺,“那白念念又無靈根,也敢闖詭譎森林?”


    鏡明月歎了口氣,“那不是為了給她的二弟醫治手臂,才去詭譎森林找藥材嗎。”


    “哼,”皇帝冷哼了一聲,臉上全是輕蔑之意,“這白子玉母子對她最是惡毒,沒想到這白念念竟還替他們母子著想,若是白子玉當真恢複了,豈不是又要欺壓她?”


    “這不是有兒臣在嗎,誰敢動她。”


    聽著鏡明月的語氣,皇帝好笑的看著他,“月兒啊,這往日朕與你提及此事,你是萬般不願,可為何那日,又向朕請旨賜婚。”


    “兒臣那日也說了啊。”說著,鏡明月的眼眸笑得眯起來,嘴角的笑意難掩。


    “朕並非無故立妃,你可知道朕為什麽執意要立她為太子妃嗎。”


    鏡明月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指上多出來的戒指,“不知,不過在父皇有此想法之前,”他說著,抬起頭來,語氣壓低了些,“見過老國公夫人。”


    皇帝睨了他一眼,當然知道鏡明月聰明,不用自己多說,也猜得到一二。


    “那日清河來找朕,說你擅自將古籍給一個低等的下人查閱,後來你母後來與朕說此事不必在意,想來那人,就是白念念吧。”


    提及此事,鏡明月突然想起什麽,端坐起來,“對,說到這個,兒臣有件事想與父皇商量。”


    “那古籍是先祖傳下來的,朕可做不了主。”料到他想說什麽,皇帝先開口道。


    鏡明月卻不讚同他的話,“父皇,如今您是皇帝,那古籍的來去,自然是您說了算,更何況,這古籍與其放在藏書房落灰,倒不如讓它去到有用之人的手中,發揮其作用,就好如千裏馬遇伯樂。”


    皇帝靜靜的瞧著他,並未開口,鏡明月隻好妥協,“行罷,既然父皇不同意,那兒臣便另尋別的新婚禮物了。”


    見他整理衣袖起身要走,皇帝拿他沒辦法,“罷了,左右來日你登基,這宮中的東西,也都是你的,拿去罷。”


    鏡明月勾唇一笑,“父皇正值壯年,怎能說出這種話,兒臣還想多遊玩幾年,不過這古籍,兒臣便收下了。”


    瞧著他走出去的背影,皇帝無奈的搖搖頭。


    “白小姐來了。”


    不遠處,鄭州齊端著一個小簸箕站在那裏,看到白念念時,眼底含笑。


    “嗯,有些事要處理,歲瑤給你的藥方,相信依你的能力,不難。”白念念平淡的開口。


    她從歲瑤口中知道,因為歲瑤隨著自己去了白府,後院的屋子空了出來,鄭州齊為了方便,就也住到這裏,很是盡心盡力的打理草藥,補填空缺出來的丹藥。


    那些丹藥皆是尋常可見,就算有自己配出來的藥方,鄭州齊隻要刻意研究,也能輕易的懂得如何煉製,所以她將大部分的丹藥填補,都交到了他的手中。


    “看了白小姐給的藥方,鄭某更想與白小姐好好聊聊了。”


    白念念當然知道鄭州齊好學,這是好事,又想到那時給他的協議中,曾有一條,說的是合期時限,他卻主動改為永久,這也讓自己對他有了些別的看法。


    “既然如此,那日鄭藥師的邀約,過兩日補上。”白念念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什麽情緒。


    鄭州齊顯然沒料到白念念還記得那日在宮門口,自己向她提出的邀約,欣然答應,“好,白小姐何時有空,讓人來通知我一聲。”


    白念念沒再多說,隻與梁平說了一聲之後,便迴去了,甚至一直沒有理會過葉銘楠。


    坐在馬車內,白念念的目光瞥了一眼一旁的藥材,那是煉製再生丸的藥材,她沉思良久,“去一趟東宮。”


    “殿下,您迴來了。”


    見禦伍好似一直在門口候著,鏡明月將目光轉迴手中的書籍上,平淡的開口,“有什麽事。”


    “無憂...娘娘來了。”


    鏡明月驀地抬頭,瞧了禦伍幾息的功夫,隨後將目光看向東宮中,“在哪?”


    “在西苑。”禦伍低下頭,跟在鏡明月身側。


    “將這書冊放到孤書房內,孤去瞧瞧。”說著,鏡明月將書籍遞到禦伍手中,隨後徑直往西苑走,步子極快。


    “我們當時聽到這個消息,還擔心那位白小姐日後不好相處,沒想到竟然是你。”


    “是啊是啊,無憂...白小姐,你當初為什麽不直接說你就是尚書府的小姐啊。”


    西苑內,白念念被一眾侍女圍在中間,皆是興奮的看著她,七嘴八舌的說著些話。


    白念念隻淡淡的笑著迴應,“當時是因為一些事,才沒與你們說。”


    “白小姐,你這段時日不在,東宮都清冷了許多,就連太子殿下都不似之前那般了。”


    “東宮有你們,怎麽會清冷呢。”


    “咳咳。”白念念的話音剛落,他們身後就傳來咳嗽聲。


    這聲音他們任何人都清楚是誰的,皆是急忙轉身跪下,“拜見太子殿下。”


    白念念慢悠悠的轉身,欠身道:“殿下。”


    看著人群中心的白念念,他眼底浮現出笑意,下一刻又消失不見,“你們都下去吧。”


    待到宮人下去後,鏡明月才走上前,“這才半日不見,怎麽,想孤了?”


    他的語調淡淡的,但難掩他語氣中的喜悅與驚喜之色。


    “是啊,就是想殿下了,所以才來東宮找你,隻是殿下遲遲未來。”


    她的語氣中夾雜著抱怨的意思,可鏡明月卻絲毫不信她的話,“那你說說,是想孤這個人了,還是想孤這個太子了?”


    即使鏡明月隱藏得再好,眼尖的白念念,還是捕捉到了他嘴角上揚的弧度。


    聞言,白念念笑道:“自是想殿下了。”


    她並未直接迴答,臉上掛著些委屈,“殿下可是說的,臣女想來便來,難道殿下是騙我的。”


    “自然不是,隻不過,”他掃了一眼白念念,身上的衣服,還是從詭譎森林出來時的那一身,看來是有事要找自己,“無事不登三寶殿。”


    “殿下聰明。”白念念淡笑開口,並未否定他的想法。


    看著她凍紅的臉,鏡明月轉身往外走,“去書房吧。”


    兩人對坐下來,鏡明月將一旁的小暖爐遞到她手裏,“說吧,要我幫你做什麽?”


    白念念瞧了他一眼,順其自然的接過暖爐,“入藥的藥材,還差一樣。”


    “什麽?”鏡明月眉頭微蹙,神色狐疑,在迴來時,她說過藥材已經找齊了,如今卻說差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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