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逃了,又為何要在孤麵前刻意露破綻,讓孤知道,你就是無憂。”


    “殿下這可就冤枉臣女了。”


    鏡明月眯了眯眼睛,將她鬆開之後再次坐迴床榻上,“白子玉是你傷的吧。”


    他可不是傻子,雖然禦風查到,白子玉是被妖物所傷,但自己並不信會有什麽妖物,這般輕易的將他靈根毀去,於是他便自己跑了一趟。


    當時看到潮澤外圍那大麵積的破壞,便知道那是案發現場,然而,他察覺到了天青蟒的氣息,那殘留下來的氣息,以及倒塌的樹幹被碾碎,那蜿蜒曲折的路線,唯有巨大的蟒蛇能做到。


    抬眸恰好見她挑眉,心中的問題便已經有了答案。


    “你斷了他的靈根,卻還害得自己的手受傷,被一個姨娘隨意打罵,”他說著,好笑的注視著少女,“這怎麽跟孤認識的白念念,不太一樣呢。”


    白念念坦然的與他對視,“既然殿下知道臣女這是在演苦肉計,何必再問。”


    他臉色一沉,“想讓她受罰方式有很多種,犯不著用自己的安危。”


    “這殿下就不用擔心了,臣女惜命,就是遇到危險,將別人拖出去抵擋,也不可能會讓自己有生命危險的。”


    白念念在笑,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唏噓,鏡明月了然挑了挑眉。


    “不知那闖入藏寶閣內的人,殿下可審出什麽了嗎。”


    聞言,鏡明月定定的瞧了她許久,“那一次也是你故意安排的。”


    “殿下還記得,禦風當時得到消息,是如何與你說的嗎。”


    鏡明月的腦海內頓時想起那日的場景,禦風趕進來,與自己說的是,“有人匿名遞來消息,說在北邊的郊外小鎮上,看到了那幾個逃犯。”


    她一直知道鏡明月在抓那幾人,而她也暗中調查了他們的行蹤,為了更快的入東宮,她打探了幾人每日的軌跡。


    知道那幾人窘迫的處境,想來他們當下,最缺的就是銀子,而寶物自然成了他們必找的一樣東西。


    自己便四處放風,說自己手上的戒指是寶物,若是當了它,夠用一輩子,這消息自然也傳到了那幾人的耳朵裏。


    知道他們在找自己,便遞了消息給禦風,確定二人來了之後,她這才出了客棧,引蛇出洞。


    鏡明月輕歎一口氣,“並未得到任何消息,但在你走的那一日,又有人闖入,隻是沒能抓到他們。”


    二人對視,卻都沉默不語,殿內一瞬間寂靜下來。


    至於這一次,在聽到白婧鷹說軍營附近發生雪崩之事時,她就有了打算。


    鏡明月身為太子,必然會去軍營查看,她便刻意查探他的行蹤。


    自己選擇在那日去詭譎森林,也是為了讓恰好路過的鏡明月看到自己,證實他心中的懷疑,至於白子玉一事,自己絲毫沒有料到,但有了這出戲碼,倒是給自己帶來了更多的好處。


    或許她是鏡明月見過的,唯一一個敢把野心寫在臉上的人,但隻要有野心,那就不是善茬,正好與自己很配不是嗎。


    此時的白府內,白婧鷹坐在主座上,沉思良久。


    白子玉的命雖然保住了,但靈根斷了,手臂也沒了,如今就是一個廢人,他本是想請太醫院內的藥醫來替他醫治,希望還有其他的辦法,可即便他們醫術再高超,卻都沒有辦法。


    “白尚書,若是當真想要醫治好白小公子的靈根,或許您的女兒,白小姐有辦法,她看過不少的醫書,有時的見解比我們這些行醫多年的人還要多變通透。”


    想起李藥醫的話,他的心情何其複雜,他此時才發現,自己這女兒他是一點都不了解,就是讀過許多的醫書,他也不曾知曉。


    禦書房內,白子衡站定住,看著身前臉色陰沉的皇帝,“陛下。”


    “那日煉藥師考核的最後一場,你為何無故失蹤?”


    白子衡垂眸,知道鏡明月那日出事,有他的過失,忙跪下,“陛下恕罪,那時臣見殿下要隨臣妹前去,便去與魏統領說了一聲,讓其加派防衛。”


    皇帝神情未變,語氣卻冰冷無常,“來人,召魏統領。”


    不過一會兒,一個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臣拜見陛下。”


    “魏統領,考核第二日,你可見過白將軍?”


    聞言,魏統領轉頭看了一眼跪下地上的白子衡,也隨之跪下,“陛下,那日是臣的疏忽,白將軍特地前來提醒,臣卻沒能及時加派人手,導致殿下遇刺,還請陛下責罰。”


    話中之意,皇帝自然明白,“白將軍,前些日子發生雪崩,軍中出了些事故,你過兩日,便去軍營幫忙吧。”


    白子衡始終低著頭,並不敢反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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