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司空虛高居其上,臉色垮著一個一個的審問著每一個可疑之人,以他營長的身份親自來審,也足以見得此刻他心中是何等憤怒。


    蕭昊乾被帶上來時,堂內還有數十人。


    打量一番,蕭昊乾估摸要輪到自己,起碼還要些時辰,而巧的是,沈意景也在人群之中,在見到蕭昊乾被帶進來後,嘴角咧出一抹笑意,不用想,肯定是一肚子壞水。


    對於這人,蕭昊乾沒什麽好說的,一點心思都擺在臉上,要妖族都是這種人就好了,那還哪能這麽多年也分不出個勝負!


    幾個時辰過去,很快便輪到了蕭昊乾,沈意景見蕭昊乾依舊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跪拜的意思,勃然大怒,指著蕭昊乾的鼻子大罵,“大膽!見著營長,為何不跪?”


    “你不也見著營長了,為何不跪?是覺得有其他人在就不好意思了?那這不還是自己的麵子重要,也是,相比於你的麵子,營長又算的了什麽?”


    蕭昊乾明白,對於這種,你就不能講道理,比的就是一個誰更會道德綁架,誰更無理取鬧,誰想講道理誰傻。


    沈意景沒想到蕭昊乾這麽能說,暗諷道:“我又沒罪,自然可以不跪,營長大人有大量,哪像你?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我說一句你迴十句,這麽伶牙俐齒,跟個婦人一樣!”


    “婦人怎麽了?你沒娘?你石頭你蹦出來的?”蕭昊乾都有些要被氣笑,緊跟著便懟了迴去。


    司空虛在案桌上看著這兩人,一絲玩味從心底躍然而上,不過卻沒有表現出分毫,“蕭昊乾!有人說你昨晚不在營帳之內,而是出去了,可有此事?”


    蕭昊乾道:“出去了啊,但那隻是因為這是我離家的第一個月圓夜,有些想家罷了。”


    “胡說!你來的第一天就發生這麽件事,事情發生的時候恰好你又不在住處,你敢說跟你完全沒關係?誰知道你有沒有給他們引路?”


    麵對跟瘋狗一般咬人的沈意景,蕭昊乾稍微觀察下司空虛的反應,司空虛臉色平靜,就這麽看著兩人爭辯,也沒喊停的意思。


    “你說的真有道理,不過,你是都知道我不在營帳內了,這麽全能,應當比我更熟悉這營地吧?至少我是找不到你的營帳在哪。”


    隻要司空虛不蠢,那自然知道這指定是汙蔑,副營長被刺殺這種大事,又怎麽可能是一個剛進軍營的小子能策劃出來的,而現在,估計想看場戲來放鬆放鬆。


    想到此,蕭昊乾嘴角輕抬,“既然都想想看戲,那這場戲就演的更好看些吧!”


    “大哥!哪怕我們現在是競爭關係,但那也隻是在一個月的比拚上吧?下了台,咱們還是一起對外的戰友,對吧?”


    蕭昊乾越說越委屈,“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為了斬妖族,還人族一個太平,那就沒必要搞這些互相算計的事了吧?算來算去還不是在算計自家人呐?咱們別的不說,矛頭還是得指外啊!你說是不是?”


    這種扯大旗的事誰不會?不過哪怕用一萬次,他也奏效!果不其然,沈意景在聽到蕭昊乾這麽說一番,臉色變了又變,但開弓沒有迴頭箭,既然得罪了,那就幹脆得罪死!


    沈意景眼睛眯成一條縫,數個念頭在腦中盤算,敲定後,這才抱著拳,兩步做三步來到跟蕭昊乾同一位置,看著台上的司空虛,道:“矛頭肯定得指外啊!我現在懷疑你是妖族的間隙!之前你來時,與那個半人半妖小鬼道別,拿出了一堆東西送給他,誰知道那些東西中有沒有情報?誰又能擔保他是清白的?我看你關係和他不一般,也得好好查查!這軍營,可不是什麽不清不白的人都能來的!”


    “唿。”蕭昊乾輕歎口氣,幸好這人蠢,這是提前被人熟知也是好事,不然,指不定哪天也得被人拿出來做文章。


    “我與他相識不過一天,隻是見他可憐,能幫則幫,爭取讓他早日能升到洪字營來上陣殺敵,結果在你口中,就變成我圖謀不軌了?再說了,他進軍營可是經過篩選的,按照你的意思,假設他是內奸,那放他進來的人,應該跑不掉嫌疑吧?”


    這人含糊說半天,確實是讓蕭昊乾認識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能有多大,進來不過一天便著急誣陷自己,就憑一張口那漏洞百出的話語,真不怕別人看笑話!也不知道怎麽長這麽大的,腦子這麽一根筋。


    “大人!”沈意景跪倒在地,指著蕭昊乾大罵,“他真晚上出去了,我親眼看見的!這次襲擊跟他脫不了幹係的!”


    “好了好了!”司空虛也是不耐煩起來,趕緊將其打發到一旁,“你們兩人的事我不想管,但真要把這次襲擊強行怪在你們身上,那也沒必要,等你們一個月之後的比拚吧!我隻看這個結果,隻要一個隊,另一個退去荒字營。”


    蕭昊乾退至一旁,看著氣急敗壞的沈意景,沒放在心上,畢竟這種什麽都表現在臉上的人,就如同一隻時刻向你撲來的狼,再厲害也會有所防備。


    更讓人難以招架的,是躲在暗處的毒蛇,沈意景頭腦這麽簡單,他能想這麽多?肯定是有人來給他出謀劃策。


    這次的結果蕭昊乾早就想到了,如果這沈意景是司空虛的身邊人,吹起旁風來還有點栽贓的可能,現在同樣都是兩個新人,多做多錯啊!


    看這沈意景這麽急著出手,蕭昊乾大概也對他真實實力有了個判斷,但凡他對自己自信一些,也不會想這些歪門邪道,特別是當蕭昊乾感知一番後,更是沒了壓力。


    氣息虛浮,身材瘦弱,雖說是周天境大圓滿,但確是沒給人絲毫壓迫感,實在是不像習武之人,倒像是平時在家不問世事的紈絝子弟。


    見其有些懊惱的在一旁,蕭昊乾故作安慰道:“沈兄,看你們那邊個個都很強,用得著耍這些歪門邪道?我們這些本來就是些歪瓜裂棗,就算我贏了,我也不可能接下司空營長的三招,到時候肯定是你們留在這,你看你玩這些又何必呢?”


    沈意景冷哼一聲,直接別過臉,根本不打算迴答,可最後實在耐不住蕭昊乾在耳邊軟磨硬泡,“你懂什麽?要是你不能參加比拚,那我們不同樣贏了?可別說我狠心啊!我們本來就是對手,又不是朋友!”


    “嗯,這番話倒像是真話!”蕭昊乾並不生氣,隻是笑了笑,“你也看到了,營長,他並不在乎這些東西,你還是為一個月的比拚多做些準備吧!再玩這些歪門邪道,你可就對不起你隊友了!”


    看著有些傻乎乎的沈意景,蕭昊乾惡向膽邊生,誘惑道:“不過你看我無論輸贏,反正都得走,倒不如直接跟我商量,讓我直接輸了比賽,你覺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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