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唐遇隻感覺自己倒下去,可預期中的疼痛並沒出現。當她後背抵上床墊,看清麵前的男人時,不禁倒吸口氣,「霍,霍少你醒了?」


    霍行止眼睛通紅,臉色冷然的瞪著懷裏的女子,開口的聲音沙啞,「你是誰?」


    「……」


    唐遇一陣啞然,心想這男人不認識她了嗎?不過轉念一想,這男人今晚喝的太多了,認不出眼前的人是誰,也很正常。


    「我是我。」唐遇抿著唇,忍不住迴了句。


    男人醉眼朦朧,完全無法分清麵前的女孩是誰。他隻是覺得她很熟悉,也很親近。


    「雪兒。」


    驀然間,男人低低喚了句熟悉的名字。其實他並不能確定眼前的人是年雪,隻是無意識的喊出一個名字。


    「霍行止!」


    聽到男人口中叫的人名,唐遇立刻怒了。她一巴掌拍在霍行止的肩膀上,用力推著他,「讓我起來。」


    男人身體裏的酒精作用開始揮發,他緊緊盯著懷裏的人,薄唇緊抿,「怎麽,連你也要離開我?」


    唐遇原本滿心的怒火,卻在聽到男人的低語後,瞬間愣住。她抬起頭,定定看著霍行止眼底的落寞,心尖禁不住顫了顫,「沒有,我不會離開你。」


    唐遇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尖輕撫著男人緊蹙的眉頭,「霍行止,我不會離開你的。」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隱隱的無奈與妥協,「對你,我恨不下心。所以,我無法像年雪那樣離開。」


    是的,她無法離開。如果她可以,她也不會一個人傻傻的暗戀他這麽多年,甚至為了他,願意做任何事。


    「真的嗎?」男人醉意朦朧,此時落在他眼底的女孩,漸漸與他心中的那張容顏合併在一起。


    霍行止有些恍惚,他用力甩了甩頭,想要看清麵前的女孩,可惜他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看的清楚。


    「霍行止,我喜歡你。」唐遇長長嘆了口氣,眼眶漸漸酸澀,「無論你喜歡還是不喜歡我,我都好喜歡你。」


    霍哥哥,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為什麽你的眼睛裏,永遠都隻有年雪一個人,從來都不記得,那年住在你家隔壁的胖胖小女孩?


    你知道嗎,她早已經變的又瘦又美,再也不是你討厭的樣子。這些年,她為了你,願意付出一切!


    心底深處深埋已久的情感問題此時此刻再也無法控製。唐遇覺的自己的腦袋是懵的,她雖然沒有喝酒,卻也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


    唐遇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膽子,反正等她迴過神的時候,她已經主動伸手抱住麵前的男人,仰起臉靠近。


    霍行止怔怔看著靠近的女孩,直到氣息交纏,他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的僵硬住。


    可惜,男人的理智隻維持三秒鍾,下一刻他就變被動為主動,緊緊扣住懷裏的人。


    窗外夜色闌珊,室內一片旖旎。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唐遇就睜開眼睛。身邊的男人還在睡,壓根沒有轉醒的跡象。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她記憶深刻,每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昨晚……


    唐遇伸手拍了拍燥熱的臉頰,一片紅暈未消。雖然這所發生的一切都不在她的計劃中,但她的初夜給了他,她並不後悔。


    臨近中午,躺在床上熟睡的男人才悠悠轉醒。霍行止睜開眼睛,仰麵躺在床上,頓時覺得額頭兩邊的太陽穴巨痛。


    身體有種空虛感,他不想起床,所以又閉上眼睛翻個身,動作自然地伸出手,抱住懷裏的溫軟,打算繼續補覺。


    可是下一刻,酒醒後的霍行止,再度睜開眼睛。他緩緩偏過頭,望向躺在枕邊的女子。此時此刻,唐遇披散的長髮遮擋在額頭,隻露出半張臉。她睡的很沉,平穩的唿吸以及泛著淡淡紅暈的臉頰,有種別樣的誘人。


    昨晚的記憶太模糊,但某些片段卻在男人的腦海中不斷浮現。


    霍行止咻的坐起身,煩躁的搖搖頭。他一把扯開被子,正欲下床時,卻在雪白的床單上看到點點紅色印記。


    他腦袋嗡一聲響,整個人徹底愣住。


    男人起身的動作似乎影響到熟睡的女子,唐遇撅著嘴巴動了動,極為疲憊的睜開眼睛。當她與身邊的男人四目相對時,她的臉頰迅速飄上一抹紅暈。


    「你醒了。」唐遇坐起身,忍著身體的酸痛,雙手拉高被子,遮住肩膀。


    縱然經過昨晚,他們已經有了親密關係。可如此麵對麵坦誠相對,她還是很不好意思,羞怯的低著腦袋,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昨晚……」唐遇動了動嘴,有些難以啟齒。畢竟她是個女孩子,而且昨晚霍行止喝醉了,主動的人是她。


    霍行止臉色陰沉,一把掀開被子,直接下了床,隻丟給她兩個字,「等我。」


    隨後,男人頭也不迴的走進浴室。


    唐遇呆呆坐在床上,短暫的失神過後,理智才迴籠。她深吸口氣,掀開被子下床,彎腰從地毯上拾起自己的紅色短裙,用最快的速度穿好。


    浴室的盥洗台前,霍行止洗過澡後,穿著白色睡袍站在鏡子前。


    昨晚那些模糊的片段,再次出現在眼前。霍行止抬起頭,修長的手指落在脖頸的紅色印記中,神情清冷。


    昨晚他喝醉了,醉的簡直一塌糊塗,可是唐遇為什麽會在他的床上?而且他們兩個人昨晚還……


    吧嗒。


    浴室門打開,男人穿著白色浴袍一步步走來。


    這會兒,唐遇已經穿好衣服,神色緊張的坐在客房外間的沙發裏,雙手緊緊扣在一起,似乎正在等待他的到來。


    霍行止單手放在浴袍的口袋裏,另外一隻手點了根煙,緩緩走到唐遇麵前。他伸手拉過邊上的一張椅子,轉身坐下。


    玻璃窗外陽光明媚,過於炙熱的光線有些刺眼。霍行止低頭吸了口煙,黑沉的眼眸徐徐落向沙發裏的女子,不禁低笑聲,「說吧,你要多少錢?」


    聽到他的問話,唐遇豁然抬起臉,臉色刷的一白,「我不要錢。」


    「不要錢?」霍行止笑著吐出兩個煙圈,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她,一臉嘲諷,「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唐小姐家不缺錢。」


    「看起來,上次我們的談話,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霍行止猛地直起身,一把拉過椅子緊挨到唐遇麵前,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說道:「唐遇,我最討厭女人和我玩花樣!昨晚我喝醉了,你是怎麽跑到我床上來的?!」


    「我……」唐遇咬著唇,「我隻是擔心你有事。」


    「擔心我有事?」霍行止低低一笑,「唐小姐的擔心,可真夠全麵的。」


    頓了下,他伸手捏住唐遇的下巴,將她的臉頰抬高,「你對別的男人,也是這樣擔心的嗎?」


    男人的話太不堪入耳,唐遇用力推開他的手,「霍行止,昨晚的事情是我主動的,可是你應該知道,那是我的……」


    唐遇緊緊咬著下唇,後麵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昨晚是她的初夜,這男人也不瞎,他剛剛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努力平復心底的情緒,唐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次抬起頭,看向他,「昨晚的事情是個意外,我隻是擔心年雪的事情你會傷心難過……」


    「不許提起雪兒!」


    男人突然大喝一聲,嚇得唐遇立刻禁聲。


    望著她受驚的眼神,霍行止低頭猛吸手中的香菸,等到心情平復下來才開口,「原來唐小姐還懂得欲擒故縱的手段?」


    「什麽欲擒故縱?」唐遇愕然。


    男人將手中的菸蒂掐滅在菸灰缸中,俊臉的神情極冷,不帶一絲感情,「唐遇,你以為,昨晚和我在一起,我就會娶你嗎?」


    「……」


    霍行止眯了眯眼,口中吐出的話冰冷的如同利刃,狠狠刺入唐遇的心尖,「不要癡心妄想了,我不會娶你的,你也休想嫁入霍家!」


    原來在他心中,她唐遇隻是愛慕虛榮,對他有所圖謀的女人?


    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收緊,唐遇忍住心尖的劇痛,努力擠出一抹微笑,「霍少,我看是你想太多了吧。我都說過了,昨晚隻是個意外而已。」


    「意外?」


    「對啊,意外。」唐遇紅唇輕揚,即便心在滴血,但此刻在他麵前,卻偏要笑的一臉燦爛,「這都什麽年代了,男女之間發生點故事不是很正常嗎?我之前不是說過,對霍少有好感嗎?可以睡到霍少這樣的男人,說出去我也不虧啊。」


    霍行止一瞬不瞬望著她的眼睛,在她那雙明亮的黑眸中,隻看到一片波瀾不驚。所以說,她說的話是真的?


    唐遇五指緊握,用力到指尖泛白,「怎麽,霍少不相信嗎?」


    她轉過身,一把抓起茶幾上的紙筆,盯著他問道:「需要我寫個字據嗎?保證我對霍少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昨晚的事情不需要你來負責?!」


    霍行止臉色很難看,他忍著伸手掐死麵前女孩的衝動,咬牙說道:「我沒說對昨晚的事情不負責,我隻是說,我不會娶你。至於其他的條件,隨便你開!」


    「嗬嗬。」唐遇聳聳肩,紅色短裙的領口隨著她的動作上下起伏,明顯的露出她鎖骨間的點點紅痕。


    霍行止眯了眯眼。


    「正如霍少所言,我們唐家不缺錢,而霍少的人嘛,我昨晚也睡過了。所以,我們兩清了啊!」


    「……」


    兩清了?!


    霍行止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因為她的話差點失控。這死丫頭,她是故意說這些話來氣他的是嗎?!


    一把推開麵前的男人,唐遇站起身,拿起邊上的皮包,準備離開,「霍少,我再問一遍,你真的不要我寫個字據?」


    說話間,唐遇還揚起手中的紙筆。


    霍行止神情陰霾,額頭兩邊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臉色緊繃的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站在唐遇麵前,瞬間擋住她眼前的光亮。


    「唐遇,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你真的沒有條件?」男人語氣陰沉。


    唐遇一臉燦爛的微笑,幹脆利落的迴答,「沒有。」


    話落,她轉過身,直接拉開門就要離開。


    「等等。」


    男人走過來,浸著寒意的目光落在唐遇臉上,聲音陰霾,「既然唐小姐什麽都不在乎,也不要,那麽希望你說到做到。昨晚我沒有準備,應該吃的藥你肯定清楚!」


    「好。」


    唐遇低著頭,態度乖順的應了聲,然後便轉過身,頭也不迴的離開。


    須臾,直到走廊中的人影消失不見,霍行止才吶吶的迴過神。他碰一聲狠狠關上房門,臉色陰沉的駭人。


    夏末的懿園,枝繁葉茂,盛景不衰。沈妍拎著皮包走進客廳,剛好見到傭人端著沒怎麽動過的餐盤離開。


    「幹媽沒吃午飯?」


    傭人微微垂首,道:「太太身體不舒服,沒吃幾口。」


    客廳沙發內,莊鈺整個人靠在軟墊內,微微閉著眼睛,似乎正在小憩。沈妍放輕腳步,緩緩走到她的身邊,「幹媽。」


    聽到這聲輕喚,莊鈺一點點睜開眼睛,見到麵前的人時,立刻露出笑臉,「哎喲,妍妍迴來了啊。」


    「幹媽。」沈妍笑著轉到沙發邊,親熱的拉住莊鈺的手,道:「這兩天有演出,我比較忙,沒時間陪幹媽喝下午茶,我剛聽傭人說,您身體不舒服?」


    「嗯,有點頭疼。」莊鈺保養得宜的臉頰,微微透著幾分疲倦。


    聞言,沈妍立刻洗了手,然後走到莊鈺身後,雙手輕緩的為她按摩額頭,並且體貼的陪她一起聊天,「好好地,怎麽會頭疼?是不是晚上沒休息好?」


    「哎。」莊鈺重重嘆口氣,臉色沉下來,「自從老六結了婚,我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每天看到那樣的兒媳婦,我就頭疼。」


    沈妍淡淡一笑,手上按摩的力道恰到好處,「幹媽對六嫂不滿意嗎?」


    「我怎麽可能滿意?!」莊鈺情緒突然變的激動起來,「當初老太太選這個宋央的時候,我就不答應。先別說宋家與謝家的門庭相差甚遠,單說宋央的性情品行,就與我合不來!」


    「嗬嗬。」沈妍彎起唇,乖巧的說道:「幹媽對人向來都是極好的,這些年懿園上上下下的傭人們,哪個不說您持家有道,寬容大度?如果六嫂和您合不來,那一定是她太年輕,不懂幹媽的苦心吧。」


    「妍妍。」


    聽到她的話,莊鈺忍不住抬手,輕拍沈妍的手背,「哎,要是你能成為我的兒媳婦該有多好啊,你才是最懂幹媽的人。這些年以來,雖然你迴了沈家,但在幹媽心裏,你還是我的女兒啊。」


    「幹媽……」沈妍按摩的動作一頓,繼而說話聲帶上哭腔,「妍妍知道幹媽疼我,這些年我也一直都把幹媽當做親媽。」


    當年交換女兒的那一幕,再度出現在眼前。莊鈺心思微動,每每想起那些事總會心緒難平。她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其實老六對你,一直都很疼愛的。之前老太太用你的前程相逼,這才令老六不得不點頭同那個宋央領證。可我萬萬沒想到,老六和宋央兩個人真的加假戲真做?!」


    「幹媽,你說什麽?」沈妍詫異的瞪大眼睛,因為莊鈺的話,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原來六哥和宋央領證,是因為她嗎?


    意識到說錯了話,莊鈺頓時有些後悔。她不禁低下頭,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如今的事情已經夠亂了,她不想再鬧出別的什麽。


    眼見莊鈺不想再說,沈妍自然也不能夠追問。她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按摩,直到將莊鈺送迴樓上臥室休息,她才快步來到後院北樓。


    「沈小姐。」北樓門前正在打掃的傭人看到來人,恭敬地打了招唿。


    「六哥在嗎?」


    「六爺在書房。」


    不等傭人通知,沈妍已經先一步跨入客廳。臨窗的魚缸特別顯眼,她抿唇走過去,彎腰盯著裏麵看了看。


    原本一隻小龜,如今變為一對兒。


    沈妍妝容精緻的臉頰沉下來,想起那天宋央說過的話,心底有著熊熊的怒火燃燒。不過想起剛剛莊鈺的那句話,她心中又重新燃起希望。


    六哥關心的人,從來都是她。


    不久,男人走出書房,遠遠就看到站在魚缸前的沈妍。他下意識蹙了蹙眉,單手插兜走過去,「你來了。」


    「六哥。」


    沈妍驚喜的轉過身,眼見迎麵走來的男人,心髒的位置撲通亂跳。


    男人點點頭,神色平靜的開口,「既然你今天過來,那我正好告訴你一下。咖喱以後就留在我這裏養吧,央央喜歡它,反正你也沒有時間照顧。」


    宋央喜歡?


    沈妍臉頰的笑容有一絲尷尬,隻是很快隱去。她馬上換迴笑臉,道:「好啊,既然六哥想把咖喱留下,那我肯定不會有意見。」


    謝戎城眉心微蹙,因為沈妍的話有些不悅。他的話本意並非如此,但沈妍故意說成這樣,他倒也不好同個女孩子計較。


    「嗯,那就好。」男人眸光清冷,眼神也沒任何起伏。他看眼依舊站在原地沒動的人,語氣漸沉,「你還有事?」


    自從她進門,這男人的態度就很冷。沈妍委屈的皺眉,無意中挑眉看眼客廳的正前方,卻看到畫架上擺著一幅男人的素描。


    沈妍雖然不懂畫,但總會看。尤其那幅素描畫的人物清晰躍然,明明就是此刻站在她眼前的男人。


    「六哥!」


    沈妍心底的情緒,頃刻間爆發出來,她拎著皮包,幾步走到男人麵前,目光直直的盯著他,「幹媽已經告訴我了。」


    「我媽告訴你什麽?」謝戎城蹙起眉。


    「幹媽說,你當初之所以和宋央領證,全都是為了我!」沈妍情緒激動,眼眶內一片酸意,「是奶奶用我的前程逼迫你,所以你才不得不同意和宋央在一起的!」


    猛然提起這事,謝戎城先是一愣,隨後又勾唇笑了笑。是啊,當初他和宋央從相遇之初,兩人就互看不順眼,後來他答應與宋央領證,確實是因為奶奶的一句話。不過後來……事情從什麽時候變的不一樣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小妍。」謝戎城迴過神,抬眸望向麵前的人,道:「這件事你別誤會,當初奶奶確實說過,不過我答應和央央結婚,並不是為了你。」


    「不是為了我?」沈妍吃驚的看著男人,顯然沒想到他如此迴答。


    謝戎城淡淡應了聲,不想多做解釋。如今他已經結了婚,之前那些事情,也就不想再提起來。


    「六哥,你騙我!」


    沈妍拚命搖頭,似乎想以此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忽然上前,猛地伸手抱住男人的腰,「六哥,我喜歡你,這些年我喜歡的人隻有你!」


    麵對沈妍猝不及防的表白,謝戎城臉色倏然沉下來。他抿起唇,推開懷裏的人,神情一瞬間變的冷冽。


    猛然看到男人變化的臉色,沈妍禁不住打個冷顫,不過她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機會,既然已經說出口,也就不想繼續偽裝下去。


    「六哥,我真的喜歡你。」沈妍眼眶泛起淚花,哽咽的說道:「當年離開謝家,唯一令我開心的就是,我們不是兄妹,我們可以成為愛人。」


    「沈妍,夠了!」


    謝戎城神情極其難看,那雙深邃的眼底寒意深深,「請你把這些話收迴去!」


    頓了下,他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沉聲道:「在我心裏,你和小晗一樣,都是我的妹妹。這些年,即便你已經不姓謝,但我依然願意將她視為妹妹對待。」


    妹妹?


    沈妍咬著唇,心底一片酸澀。她想要的,可不是什麽妹妹?


    「六哥,我……」


    不等她說完,男人已經先一步打斷她的話,「沈妍。」


    這次謝戎城直接連名帶姓的叫她,語氣沉沉,「請你記住,你姓沈,是沈家的女兒。這裏是謝家,你能出現在這裏的唯一可能,就是謝家對你的仁慈。不過,若是你想要利用這份仁慈,那麽以後,我便會收迴對你所有的照顧。」


    「……」


    沈妍張了張嘴,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她做夢也沒想到,謝戎城竟然會對她說出這些絕情的話。


    嗬嗬。


    自小到大,這個男人從未對她有過這般冷酷決絕的神態,如今他冷冰冰的眼神,仿佛兩道利刃,狠狠紮入她的心口。


    為什麽他會變成這樣?因為宋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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