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舟把油紙袋放迴了何恬恬麵前。


    何恬恬又從裏麵拿出了梅花糕,一口咬下去,入口甜而不膩,軟脆適中,迴味無窮。


    何恬恬照例把剩下的那個給了沈易舟。


    沈易舟把最後一個梅花糕也吃了,有人分著吃東西的感覺也不錯。


    “吃飽了我們就走吧。”沈易舟站起身。


    “又要去哪裏啊?”何恬恬一臉懵逼的看著沈易舟,他去哪做什麽事也不跟自己說一聲!


    “張莉雯要開始唱歌了,我們不去看怎麽找線索?”沈易舟雖耐心的解釋道。


    “哦哦!事不宜遲!刻不容緩!出發!”何恬恬叫著口號拉上沈易舟。


    “等等!往哪裏走啊?”何恬恬又突然站住看向沈易舟。


    沈易舟扶額,他以為這笨蛋轉性了,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跟我走,你別瞎走。”沈易舟再次牽起何恬恬的手。


    何恬恬臉蛋微紅,這是她第一次牽男人的手呢,害羞死了!


    來到舞廳後,裏麵密密麻麻的坐滿人了,沈易舟拉著她直接上到了二樓的座位。


    何恬恬興奮的跟在沈易舟後麵,這還是她第一次看真正的民國歌女唱歌!


    “舟大哥,我感覺還是坐樓下看的比較清楚也。”何恬恬感覺自己老得伸出脖子往外看,才能看得見人。


    “你是豬嗎,凳子挪一挪啊。”沈易舟真的…無話可說。


    “哦哦,嘿嘿!”何恬恬嘿嘿一笑,假裝自己一點都不尷尬,她搬起凳子往前麵挪了挪,真的可以看到人了,還更清晰。


    周圍的燈變了顏色,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走了出來,她手裏拿著話筒。


    “各位看官,現在有請我們的張莉雯小姐,上台演出!”女人說完就下台了。


    全場黑燈,白色的光圈指向舞台,歌女張莉雯出現在光圈裏,她身著紅色旗袍,肩上打著白毛披肩,隨著伴奏聲響起,她優美的聲音傳了出來。


    隨著音樂的律動,何恬恬也跟著搖了起來,是夜上海!她聽著歌淪陷了,她真真切切的活在了上世紀。


    沈易舟看著眼前的女人快樂的跟個孩子似的,他輕笑著搖了搖頭。


    舞台上的燈光隨著音律變動,忽然,張莉雯頂上的那盞燈開始搖搖晃晃,但是並沒有人注意到,隻有沈易舟看到了。


    嘭的一聲,音樂戛然而止,張莉雯被頭頂上的大燈砸中,鮮血不停的往外冒著。


    何恬恬看著這一幕,險些跪在地上,她伸手摸索著沈易舟,她的心髒開始瘋狂跳動,恐懼感爬滿全身,讓她動彈不得。


    她的胃裏翻江倒海,她想吐!她甚至覺得都唿吸不上來了。


    就在她快要跌坐在地上時,一雙有力的手把她托起,沈易舟牢牢的接住了癱軟無力的她。


    何恬恬像是找到了救命的支撐點,她死死的抓住沈易舟的手,才感覺到自己找迴了唿吸,這時她才聽清周圍都是哭喊,尖叫的聲音,大家都在慌忙逃竄。


    “她………她死了?”何恬恬顫抖的聲音傳到了沈易舟的耳朵裏。


    “嗯,你緩一下,我們等下上舞台二樓找找線索。”沈易舟用身體遮住了何恬恬的視線,扶著她坐下。


    何恬恬顫抖著手,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壓壓驚,她今晚肯定要做噩夢了………


    何恬恬慢慢的唿著氣,她嚐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好了,我們走吧,別讓別人搶在我們前頭找到線索,趁他們現在還慌亂。”何恬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長腦子了。


    沈易舟意外的點了一下頭,何恬恬竟然還有這種覺悟了。


    兩人下到一樓時,人已經跑完了,他拉著何恬恬走上舞台,他靠近掉下來的大燈,檢查了起來,果然在固定口處發現了被破壞的痕跡。


    他又起身拉著何恬恬走到了舞台二樓,是一個夾層,他走到缺口處查看,發現木板上有很多被擰下來的螺絲。


    沈易舟撿起這些證據,拉著何恬恬匆匆下了樓,他快步走了一路,迴到房間時,何恬恬都覺得自己的魂還在歌舞廳。


    她走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接了點水往自己臉上潑了一些,她試圖用涼水再讓自己冷靜一些。


    沈易舟站在窗前,他拉開窗簾,樓下站著很多警察,還有很多醫護。


    何恬恬從廁所出來後,看到沈易舟站在窗戶前發呆,她好奇的走過去看,才發現他在看樓下。


    沒過多久,張莉雯的屍體就被抬了出來,何恬恬下意識的撇開了頭,她還是不敢看。


    沈易舟把窗簾拉上,“我出去一下,你在房間裏等我,有人敲門也不要開。”說完就開門走了。


    何恬恬有些懵逼,但是她也不敢多問,畢竟大佬的話就是命令!


    沈易舟來到樓下時,大廳裏亂成一鍋粥,什麽聲音都有,讓他覺得無比刺耳。


    迎麵而走來兩個男人,他們攔住了沈易舟的去路。


    “就是你吧?帶著個女的,找線索的速度快得不了啊?”男子猖狂的用手推了推沈易舟的肩膀。


    沈易舟沒有說話,而是側開身想從他們之間走過去,時間緊迫他不想跟這兩個人打交道。


    可兩個男子並沒有打算放過他,他們揪住沈易舟的領口處,“想走?想走就把線索交出來!”男子大喊道。


    沈易舟依舊沒有說話,也沒動,男子見狀覺得自己被無語了,他對著沈易舟就是一拳頭。


    沈易舟又側了個身,男子打空了,“你愣著幹什麽,打他啊!”他憤怒的對著隊友喊著。


    沈易舟無奈歎氣,一隻手拉住男子的衣領處旋轉一圈推開,男子的同伴則是揮舞著拳頭衝了上來,沈易舟腳一伸,同伴便倒地了。


    兩名男子趴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著,沈易舟沒有多理,快速來到了張莉雯的化妝間。


    他戴上手套翻找著張莉雯的包包,在中間的夾層裏找到一枚胸針。


    胸針上是一隻牡丹鳥,他清楚地記得,他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但是一時間又想不出。


    他又翻了翻化妝盒和抽屜,沒有再找到其他有利的線索,他便把所有東西放迴原位,退出化妝間。


    沈易舟迴到房間的時候,何恬恬已經窩在床上睡著了,他拉起被子蓋在了她身上。


    自己則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他閉著眼睛思考著明天該怎麽去到停屍間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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