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遠受得都是皮外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蕭清瑤也沒把他送迴醉花陰,而是帶在身邊,一行人沿淮山山脈至沿海郡縣走走停停。


    這期間,蕭清瑤陸陸續續收到各方送來的消息,而每次收到消息的當天或者第二天,就會收到一份更加詳盡和具體的情報信息。


    池遠像是跟蕭清瑤的情報渠道較上勁兒了,以這種方式嘲笑蕭清瑤的無能,來襯托自己的牛掰。


    蕭清瑤不動聲色照單全收,然後在每次拿到情報後,都不厭其煩換著花樣誇池遠和醉花陰天下無敵,一等一的厲害。


    免費送上門的情報,還如此詳盡,傻子才拒之門外,不過動動嘴皮子的事,蕭清瑤一點也不吝嗇。


    兩人自此達成了一個十分詭異的默契,相處倒也還算融洽。


    隻是過了沒幾天,他們一行幾人剛踏入青州地界,就在青州的一個縣城撞見了拓展鏢局業務的馮玉臻。


    兩相照麵,卻並沒有即刻相認,畢竟明麵上她們兩人的關係不能隨意暴露。


    兩撥人擦身而過,又同在青州城陽郡夷安縣一家不大的客棧落腳休整。


    直至夜深人靜,馮玉臻才避人耳目,潛入蕭清瑤住的客房。


    自馮玉臻病好被燕三燕四護送離京後,蕭清瑤與她也不過是幾月未見,可馮玉臻整個人的精氣神卻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因為兩人初見時,馮玉臻一副病怏怏命不久矣歪在床上,臉色灰白,又披頭散發,雖然能看出她年輕貌美天生麗質,卻一時難以與眼前這個靡顏膩理,明眸皓齒的姑娘對上。


    入房後,馮玉臻向蕭清瑤抱拳行禮,一副十分幹練,意氣風發的樣子,“剛傳了訊息給您,大概是在路上耽擱了,確實比計劃中提前了一些。”


    按照蕭清瑤的計劃和安排,這個時間,馮玉臻應該在巨鹿郡才對。


    這哪裏是提前了一些?哪怕馮玉臻再如何見多識廣有能力,比她母親孫氏更適合幫她接手鏢局的事。按照時間進度,青州這邊的鏢局至少要在九月前後,然後一路往京城的方向推進,整整提前了四五個月。


    “速度快也算好事。”蕭清瑤對這件事有所保留,避重就輕。


    她一直堅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從不會輕易懷疑屬下和合作夥伴,比如燕一,比如經過重重篩查和考驗的馮玉臻。


    雖然,燕一和馮玉臻的家眷目前都在她的封地,也算是雙方達成的共識,並不算誰被誰脅迫。


    她願意將事情全權交給他們去做,一個確實是出於對他們各方麵的信任,另一個則是她對能把控住的人和事,有足夠的信心可以兜底。


    若是出了差錯或者假如有一天她真的看錯了人,也有辦法去解決終結這種錯誤,而這種終結錯誤的‘辦法’,可能會讓背叛她的人終身難忘。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你對我好,我將百倍奉還;你背叛我,我將萬倍奉還。


    馮玉臻卻解釋道:“本來按照姑娘的吩咐和計劃,確實沒這麽快,這還多虧了雲洲。”說著,本來很爽利的女子眉梢居然透出些許不易察覺的扭捏。“哦,雲洲,薑雲洲,我們在滄州認識的,他找上門來,指名道姓要我護送東西,相熟後,得知他對這方麵有些經驗,一來二去便……”


    馮玉臻本來就是大大方方,沉穩爽利的女子,又因為蕭清瑤是恩人、自己人,便從一開始的扭捏,說到最後就不再掩飾她對薑雲洲的好感。


    蕭清瑤自己對男色情愛免疫,卻不會隨意幹涉身邊人的私事,雖然這個薑雲洲的出現有點奇怪,但蕭清瑤並沒有繼續追問細節。


    於是,關於薑雲洲的話題便就此打住,馮玉臻又匯報了一下關於鏢局的相關事務和進度後,臨近子時才離開。


    蕭清瑤坐在客房的茶桌邊,並沒有休息。她深知’君臣不能疑,疑則生變’的道理,也確實能做到用人不疑,可這個用人不疑,不包括某些太過意外的巧合和其他人。


    薑雲洲的出現,有點太突兀了,有種故意接近馮玉臻的感覺。當然,也可能是她太過敏感,要是放到前世,她可能一笑置之,不會追根究底,但,終究是不同了。


    在這個一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的時代,小心些,也是應該的。


    半盞茶的功夫,蕭清瑤客房的窗戶外傳來三短一長的敲擊聲,一道黑影自半掩的窗戶外翻了進來。


    燕三單膝跪地,“姑娘。”


    “薑雲洲是怎麽迴事?”


    燕三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遞到蕭清瑤跟前,看來也覺得這人的來曆不明,特意調查過後準備找時機傳給她。


    蕭清瑤伸手接過,拆開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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