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內的兩人沒被打擾到,繼續麵前議題的討論。


    王福生挑了挑眉,他聽到裏麵有聲音的。


    怎麽沒有一個人迴應他呢?


    “王爺爺,你還是不要打擾淩爺爺和淺姐姐吧,淩爺爺生氣起來我們都壓不住哦!”一旁又蹲下數螞蟻的小青林‘友好’提醒道。


    王福生本來還沒有那麽想要進去,被這個小屁孩這麽一提醒,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的逆反心理就冒出來了。


    “小青林啊,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跟你淩爺爺可是至交好友,有什麽是我不能聽的?我那些醫書可是任他翻閱的,我就進去聽聽怎麽了?”


    不知道這句話是告知小青林的,還是給自己找借口的,王福生再次抬手敲響堂屋的門,聲音比剛才大了幾分。


    “淩哥,你現在方便開門嗎?我聽嫂子說你們家來了一位懂中醫的小友,我能不能進去旁聽一下?說不定我還能教小友幾個方劑呢!”


    門內兩人終於是從他們的世界中迴過神來。


    聽到門外的聲音,淩齊緊皺眉頭。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打擾他上課了。


    更何況剛剛他跟聞淺在辯論中竟然悟到了一些以前沒能參透的知識。


    他現在不僅給聞淺上課,還能打破多年來的瓶頸。


    正是求知若渴的時候,這時候聽到王福生的聲音,他當然不高興了。


    興致被打斷了,淩齊對聞淺道:“門外的是我多年的好友王福生,你叫他王叔就可以了。我們先休息一下,等我打發掉你王叔再繼續。”


    聞淺點點頭,跟著淩齊起身去迎王福生去了。


    王福生正想敲第三次的時候,堂屋的門‘哢嚓’一聲打開了。


    他正要揚起笑容,就對上了淩齊不高興的眼睛。


    “那個...淩哥,我...我這不是好奇嫂子說的那個小友是誰嗎?能讓你出山教的人可不多,要不我進去旁聽旁聽?”


    淩齊睨了他一眼,淡聲開口:“怎麽?現在有時間過來煩我了?還有心思做老師了?要不我找找你那個前徒弟?他可是十分想‘學’你的本事呢。”


    王福生的笑臉頓時一僵,神色開始不自然起來。


    見他不說話了,淩齊心裏歎了口氣,麵上卻是平靜冷淡的。


    誰還沒有幾個背刺師傅的徒弟呢?


    他有,王福生也有!


    而且王福生還被他的徒弟騙了很多醫書走,很多都是祖傳的。


    幸好他比王福生聰明,提前察覺到徒弟的不妥,把師門的核心東西全都藏了起來,他這一脈才沒有損失多少。


    王福生一脈就慘了。


    如果他在入土之前,還沒有找到傳承他那一脈的繼承人,那他這一脈就會徹底斷代。


    這年代很多中醫門派都麵臨著這個問題。


    一方麵是之前的打壓。


    另一方麵是門內弟子有大部分經不住時代的變化和利益的誘惑,選擇叛出師門,投靠那些奸人。


    還會聯合外人背叛曾經的師門。


    中醫再這樣下去,斷代成了必然的趨勢!


    聞淺察覺到氣氛不太對,主動朝著王福生打招唿:“您好,王爺爺,我是老師新收的學生,我叫聞淺。”


    王福生沒了剛剛的探究的興致,隻是淡淡朝著聞淺點了點頭。


    下一瞬,王福生的後腦勺就被淩齊拍了一下。


    “幹嘛呢!第一次見麵你就這樣對我學生?這可是我的關門弟子了,給我端正態度!”淩齊見不得他這個死樣子,剛剛還板著的臉瞬間變成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王福生摸著後腦勺,苦笑道:“淩哥,你不愧是我的好大哥啊,專門往我最痛的方向紮,我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這輩子是不打算走出來了是不是?還想縮在你的龜殼裏,抱著那些破爛過完餘生?王福生我告訴你,再這樣下去,你就不要認我這個大哥了!”淩齊咬牙道。


    王福生愣愣地看著淩齊,像是聽不懂他剛剛的話一樣。


    聞淺忍不住扯了扯淩齊的衣服,小聲道:“老師,你要不要溫和一點?我感覺王叔好像要哭了。”


    “哭?他有什麽臉哭?不但丟了祖宗的傳承,還讓家底被人騙走了,害自己的妻兒跟著他吃苦。他倒好,成天自怨自艾,一點都不想振作。我看他現在腦子裏也沒多少祖宗留下的東西了,剛剛還打斷我們探討醫書,我不能罵幾句?”


    淩齊是麵對聞淺說的,可話卻是說給身後呆愣不動的王福生聽的。


    聽見爭吵聲從廚房出來的劉英沒有上前勸說。


    因為王福生的妻子魏淑芬是她的好朋友。


    出事的時候,她是勸過魏淑芬離開王福生的。


    但是她那個朋友十分死心眼,非要吊死在王福生這棵已經歪掉的樹上,她怎麽勸都沒辦法讓她放棄。


    前段時間魏淑芬很高興過來跟她說,他們家福生終於能夠心平氣和拿起那些醫書了,她覺得以後的日子會好起來。


    現在看來,王福生不是走出來了,而是學會把不好的情緒藏起來,不再影響周圍的人。


    如今被淩齊這麽一炸,好像所有事都迴到了原點一樣。


    “淩哥,你不用試探我了。是!我還沒有完全放下,所以我能怎麽辦?那可是我師父留給我最後的東西了,我卻把它們都丟了!還是我親手交給那個孽障的!是我親手斷送我們這一脈的傳承!


    我不是罪人嗎?我不應該贖罪嗎?我其實就應該去下麵給師傅他老人家跪著請罪!我也對不起淑芬和孩子,但是我走不出來啊!隻要看到那些剩下的醫書,我的腦海裏麵就自動想起那幾天的經曆,像夢魘一樣,怎麽揮都揮不走。


    淩哥,我...是不是真的病了?”說到最後,王福生眼神都開始空洞起來,像是正在經曆什麽可怕的東西。


    “糟了!王叔是癔症發作了!”


    聞淺來不及解釋那麽多,一個手刀把王福生劈暈,雙手穿過他的腋下,把人拖到堂屋的炕上放平。


    隨後從包裏拿出銀針,在王福生的百會、神闕、太陽、耳門等穴位上下針。


    “小聞!”那些都是人體的‘死穴’,稍有不慎就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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