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越看那些發展越覺得心喜,心中有種滿滿的成就感。


    正翻看著領地的養殖業時,她發現有些收來的奴隸十分具有養殖的天賦,把獵人們打獵過來的野獸們都養得肥肥嫩嫩。


    而且半年時間已經生產出來了第一批完全家養的牲畜。


    雖然這與動物們的生長周期離不開關係,但是他們能在這半年的時間內,將野生的獵物給養到家養第一代,也是非常不錯的了。


    現在看來,這些養殖業還能再擴大一點。


    事實上,她仔細打聽過才發現,那些奴隸被俘虜之前都是遊牧民族。


    北境裏麵多山多草,幾乎是遊牧民族形成的天然條件。


    這些人養殖牲畜有一套家傳的技法,讓寧歡喜不自勝,省了不少麻煩呢。


    然後她才發現,領地內很多人擔心自己的奴隸身份,從而隱藏了自己的技能。


    或者說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而導致他們的技能沒有完全發揮出來,造成了一定的浪費,讓寧歡心痛不已。


    在這個時代觀念裏,“奴隸”標簽一旦打在人身上,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這裏的人們覺得,“奴隸”標簽是抹去不掉的恥辱,也不配再生而為人擁有尊嚴。


    可是寧歡並不這麽認為。


    有些事情需要入鄉隨俗,可有些事情,她覺得沒必要。


    這些改變就是從去除“奴隸”標簽開始的。


    事實上,經過她的努力,領地裏麵的人很少有人會瞧不起那些帶有奴隸印記的人。


    大家都在一起工作,一起為團隊掙得榮譽,根本不會看對方是什麽身份,哪怕是對方曾經墮入黑暗,被世人厭棄,在這裏,大家都是平等的。


    隻要你願意工作,付出勞動,就會擁有你的一份酬勞,誰也奪不走。


    隻是突然間全部廢除奴隸的身份的話,不說容易引起那些家族的窺探,奴隸們自身也會不適應。


    “果然還是沒有到最合適的時候,再等等時間吧。”寧歡自言自語,案桌前已經堆滿了文件,把她的頭都蓋住了。


    帕瑟在外麵看著都心疼,自家領主小姐剛醒幾天,還沒好好休息呢,就又開始了工作,瞧那堆成山的文件,都快把人給埋住了。


    事實上,寧歡隻需要簽字就好了,多虧了六位行政長官的辛勤工作,她如今現在已經不需要事事再親力親為了。


    寧歡打死也沒想到自己會有日理萬機的一天。


    不過真正體會到的時候,發現也就那樣。


    成天批閱成堆的文件,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吃飯的時間都得按秒算,這樣的生活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為了盡快解決這些問題,節省時間,多數時間她都是邊吃邊看的。


    都說能穿越過來的人都是帶著一定的使命的。


    有的人覺得自己受到老天的眷顧,就一定是上天的寵兒,一定要在異世奮鬥出一片大好前程,不然就失去了穿越過來的優勢。


    寧歡沒想那麽多,她隻想讓自己和身邊的人的生活過得好就夠了。


    世間紛爭那麽多,一個個參與還不得把人累死?


    所以輕輕鬆鬆活著,多好!


    寧歡調動領地所有人參與製造溜冰船的動靜沒有引起北境其他家族的注意,此刻北境各個領主都被一件事情吸引去了注意力。


    亞瑟國王意外墮馬身亡。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所有人都皺緊了眉。


    在領主府大廳裏麵,秘密聚會的領主們幾乎都是擁護雷蒙德伯爵的家族,也有少數不同陣線的家族領主被邀請過來。


    乍一看,很多都是當初參加雷蒙德就職儀式的老麵孔,隻是他們四處掃了下並沒有看到那位南方來的小領主。


    正在處理公務的寧歡完全不知道有一封邀請函被壓在如山的文件裏。


    領主府大廳裏麵,各個領地的領主們竊竊私語,對於雷蒙德伯爵爆出來的這個消息感到十分震驚。


    一個國家的國王突然去世是什麽概念?


    一不小心沒處理好,那可是政治大動蕩啊!


    雖然他們北境的人向來都是獨善其身,不怎麽參與南方領地的爭奪戰,可是現在國王一死,局勢就大大不同了。


    坐在最上方的雷蒙德伯爵一臉平靜,底下的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想法。


    各個領主們心思各起,亞瑟國王殿下正值壯年,他膝下子嗣豐旺,加上並沒有指定繼承人,這下那些王子親王們不知要爭鬥得多激烈。


    “洛卡的天怕是真要變了。”有人歎息,大廳中彌漫著風雨欲來的壓抑感。


    誰也沒發現坐在最高處的雷蒙德伯爵露出了一絲他以前根本不會露出來的微笑。


    “曼尼家族的人找得怎麽樣了。”雷蒙德伯爵側過臉問道。


    座椅上的中年男人依舊是那張臉,但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的氣勢讓人覺得不敢小覷,站在他身邊的那位紅衣主教臉上沒有了當初的漫不經心,臉上多了份恭敬與重視。


    “迴稟主人,已有消息報告曼尼家族的女主人帶著一眾護衛往南方戎馬城去了,目前正在核實中。”


    紅衣主教無視了底下眾人的喧鬧,蒼老的手親自奉上一張密信,那密信上隱隱露出一些黑色的花紋。


    城堡管家布魯斯注意到紅衣主教的動作,心頭飛快地跳了一下。


    這位紅衣主教大人自恃伯爵大人的教父,雖然也對伯爵大人十分恭敬,但從來沒有這麽向伯爵大人這麽彎腰屈膝過。


    言語中竟然稱自家伯爵大人為主人……聯想到自家伯爵大人迴來後這兩天異常的舉動,布魯斯心中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可他不敢說出來。


    如今他已經被剝奪了城堡管家的權力,空掛著一個名號,成為了城堡裏麵的一個擺設,以前就算是伯爵大人對他不滿,也不會讓他當個木偶在麵前礙眼,直接下了地牢還差不多。


    現在的情況讓布魯斯心中感到壓抑,也許……也許,是時候他得找人去幫忙了。


    “布魯斯,你說呢?”


    “啊?”被突然叫到名字的布魯斯心中咯噔一下,他剛才心中有事,罕見走神了,根本沒聽到台上兩人後麵的對話,這一下根本說不出來。


    “伯爵大人,我,我,”他的臉急得通紅,嘴巴像打了結似的,“抱歉,伯爵大人,我不知道。”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你下去吧。”


    那隻戴著黑色扳指的大手一揮,布魯斯猶如得了大赦一般,連忙跑了下去。


    等來到大廳外麵,布魯斯管家深吸一口氣,不知所措的表情變成了凝重,加快速度朝領主府後門走了去。


    大廳裏麵的氣氛沒有因為某位管家的離開而有任何的改變,他們很難相信堂堂一國國王,會這麽容易死在騎馬上。


    現在哪個王國的國王不是靠實力說話的?


    自身沒有一點實力,能治理好這個國家嗎?


    很明顯,國王墮馬而死讓大家對王室的實力有了質疑。


    看到底下眾人的騷動,雷蒙德伯爵的嘴角勾起一抹讓人看不透的笑容,他擺手,出聲道:


    “諸位,我們的國王確實是死於墮馬,不過這麽丟臉的事情王室肯定是不會宣揚出來的,可是你們看看,我們本該英明神武的國王卻連一匹馬都駕馭不了,王室近年來已經墮落到這種程度,實在是很難讓人相信他的後代能夠管理好這個國家啊。”


    歎息的聲音讓底下的喧鬧頓時一寂,自己人抱怨是一迴事,他們的管理者親自出聲又是另一迴事。


    大家一下子都不說話了,都等候著北境新任管理者的迴答。


    看到所有人都看著他,雷蒙德伯爵心中露出一個笑容,臉上仍是一本正經,繼續道:


    “本伯爵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最近南方動蕩不安,國王殿下孤獨隻顧享樂,根本沒有派人出處理叛亂,導致南方現在死傷無數,領民死了多少不論,可諸位的家族或多或少都有基業在南方,諸位不覺得南方的動蕩已經影響到我們北方來了嗎?”


    “想想你們的親人,產業,已經都被南人給占領,難道你們就沒有發現最近進貢迴家族的資金少了很多嗎?”


    他這麽一說,底下的人重新開始議論了起來。


    “好像還真是,最近送來的東西基本上隻有往年的四分之一不到,還說是被大雪堵在了路上,難道竟然是騙我們的?”


    他們北境的物資可是有很多都仰仗於南方的補給,原本以為南方的戰事隻是小範圍沒波動,沒想到竟然影響到了他們北境的大本營來了。


    這可就讓人不得不重視啊。


    “伯爵大人,”有個身穿貂皮的領主站出來做了個禮,“您告訴我們這些消息,是不是表明您已經有了決策了?”


    “是啊,伯爵大人,這些消息來得太突然了,我們都沒有準備,您隻要說一句想讓我們做什麽,我們一定替您做到!”


    有領主皺了眉,這些人當中有小部分的人隻是看在雷蒙德家族的麵子上,並不是真心擁護他。


    聽到有人帶節奏,心中都生出了凝重的情緒,雷蒙德伯爵大人,好像野心很大啊。


    “報!有南方加急修書一封。”


    寧歡抬頭,從案桌中抬起頭來。


    “何事這麽慌張?”


    接過兵士發來的加急書信,寧歡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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