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長幾人站在門外等候,帕瑟出來之後,突然想起內廳的壁爐很跟外廳的壁爐是分開的,先前的打鬥吸引了注意力,中途無人添火。


    這會兒裏麵的壁爐應該沒多少柴火了,連忙出去找人。


    她在廳內廳外找了幾圈都沒找到負責的人,來到廚房後麵,廚房空無一人。“老朋友!女仆長!怪了,都去哪裏了?”


    帕瑟納悶了,她們這些穿下人衣服的反而是受難最少的,仆人們受傷的都不多,這會人都跑哪去了?


    她來找的是她年輕時候的一個朋友,對方在這裏擔任女仆長有許多年了,之前正好遇到,兩人有過短暫的敘舊。


    那女仆長在這裏嗯生活過得極好,身體都不知吃胖了多少圈,要不是對方喊了她年輕時候的昵稱,她都要認不出來了。


    不過雖然體態比他人龐大了一點,但速度一點不慢,黑衣人過來襲擊時,那老朋友可是溜得比她還快。


    一見危機解除,就迴到廚房去偷吃去了,按照她的理解,這老朋友此刻應該在這裏才對呀。


    帕瑟找了好一圈,才在後麵的倉庫裏找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哎呀我的老朋友啊,終於找到你了,你怎麽還在這裏呢?”


    那抹穿著女仆服的身影在裏麵正偷偷吃著東東西,滿嘴油光,聽到聲音探頭出來一看,愣了一下,“老帕?你怎麽過來了?我這正處理東西呢。”


    帕瑟掌燈一看,處理什麽,分明又是在趁他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吃了,“我來找你有事,你快出來。”


    對方正吃得歡,連忙把手上東西往旁邊一放,抹了抹嘴,把手往衣服上隨便一擦,“什麽事?”


    帕瑟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我家大人正在內廳救人,但是內廳的壁爐沒人生火,裏麵冷嗖嗖的,我家大人近來受涼,經不得凍,這不趕緊找你來找人生火嗎。”


    那女仆長一聽此話,連忙抽身出來,“是這樣啊,稍等稍等,我馬上讓人過去,拉我一把。”


    帕瑟點點頭,伸手拉著對方出來,沒想到對方太重,她自己反倒被扯了過去,加上踩著了一個東西,腳底一滑,頓時摔了過去。


    帕瑟感覺自己的老腰都要斷了,“哎喲,我的腰,老朋友,你在這領主府也吃得太多了,這麽重到時候逃命都來不及。”


    兩人從一堆物品中爬起來,對方彈了彈身上的灰,一臉尷尬,“這不是夥食太好了嘛,不過你放心,我逃跑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帕瑟正要數落她,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聲音帶著鐵甲的撞擊,不像是這裏的人衛兵的步伐。


    帕瑟臉色一變,連忙捂住自己和對方的嘴,“噓。”


    用眼神示意,別動!別出聲……


    兩人躲在倉庫,露出兩雙眼睛,那群黑袍人帶著長刀短劍徑直朝宴會廳那邊衝去。


    數量雖不如之前的黑衣人多,但個個目光不知兇狠了多少倍,看樣子來者不善!


    帕瑟坐起來,想起她家領主小姐之前的猜測,這群人的架勢越看越像是……


    “糟了!”她家領主小姐還在裏麵!


    “快,扶我起來!”她得去通知裏麵的人!


    ……


    內廳。


    接連不斷的慘叫聲傳入寧歡耳中,寧歡心中的石頭越來越沉,她的眼角餘光不由自主地朝拿扇廳門望去。


    廳門上有重重的撞擊聲,有人在試圖強行闖進,不一會兒,門外打鬥聲四起。


    那些混雜著驚恐的慘叫聲讓寧歡不自覺就想到了之前那個像信號彈一樣的偽煙花。


    如果那群黑衣人還有更加強大的後援,她們這裏將會變得非常危險。


    寧歡原本還想著自己的擔憂可能是多餘的,沒想到意外的發生往往出人意料,竟然快到連一聲警示都來不及說出。


    大門一關,內廳完完成為一個封閉的狀態。


    寧歡無法得知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但那些慘叫聲清晰入耳,也許……事情可能比她想象得更加嚴重……


    “專注。”寧歡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專注。”那道平靜的聲音把寧歡的意識拉迴眼前。


    寧歡才發現自己的手放在空中有好一會兒了,連忙將手重新放迴那軍團長的傷口附近。


    艾蘭一直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寧歡知道,對方此刻出聲是在提醒她不要忘記眼前的要緊事。


    “外麵的事自然有外麵的人解決,分心不僅會讓你手中多出一條不必要的人命,還會搭上你自己的性命,你可明白?”


    “當然明白。”寧歡深唿吸,知道此刻分心是大忌,連忙把注意力調迴來,不再關注廳門上的動靜,“繼續,咱們速戰速決。”


    說著便將身上幾條手帕部拿了出來,一一擺放在旁邊。


    “既然救人救到底,我們就好好配合。待會你若出汗了,就喊擦汗,我一隻手也可以幫病人止血,費了這麽大力救這個人,我不希望因為這個小事而功虧一簣,你可明白?”


    雖然她很想出去看一下外麵發生了什麽,看看自家的手下們有沒有事,但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若是連外麵的衛兵長和曼尼家族的人都無法抵擋,她出去也無能為力。


    似曾相識的語氣令艾蘭愣了一下,蔚藍的眼睛裏麵竟然閃過一絲笑意,隻是那笑意一閃而過,快得讓人無法察覺。


    “雖然你自言不是個醫生,但是卻比醫生嚴格多了。如你所說,便速戰速決吧。”


    艾蘭朝外麵也暼了一眼,凱爾沒有做出預警,要麽就是無事,要麽就是遇到了連他也無法快速解決的問題。


    前者平安,後者危險,不論哪一種,隻要沒人衝進來,都應該重視內廳裏麵暫時的安,將手術盡快完成。


    兩人達成了一致以後,便有如神助,放血速度又快又穩。


    當汗水開始布滿額頭,即將滴到眼睛的時候,寧歡就會抽出一隻手來擦汗,另外時刻注意對方的額頭有沒有出汗,防止汗水滴入眼睛影響視線。


    寧歡看著她眼前的軍團長的臉色的灰白漸漸退去。


    他身上插著兩個帶有軟管的長條玻璃試管,玻璃管兩端聯通著,有點像引流管。


    這公爵大少爺不知使用了什麽方法,劃開兩道位置不同的傷口,竟然能使血液在空中停留一段時間而不散落。


    當劃口的一端出血之後,略帶黑色的血液一接觸空氣,便立馬有黑氣鑽出。


    艾蘭便用火一燒,黑氣便會在一聲脆響中爆炸出一朵小小黑色煙霧,在空中停留一段時間,便自行散去。


    那個出血的傷口血液顏色也會隨之恢複為正常的紅色,被采集到玻璃管中迴到另一處打開的劃口裏。


    雖然這樣做的好處是不用一個個劃開鼓包,但即使是這樣,也要時刻防範止不住血的情況。


    寧歡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多半是因為緊張出現的,畢竟換誰猛然見到一個人的血液竟然可以在空中停留和漂浮,也會驚訝一陣。


    而後若是發現那血液在恢複正常之後還要靠自己止血,一個手抖會讓前麵的成就功虧一簣,怎麽著都會不由自主繃緊身心神的。


    這其中的現象甚是詭異,看起來不像是毒,反而像是中了什麽蠱了。


    在漫長的等待後,寧歡在那恢複成正常顏色的傷口處灑上止血藥物,發現劃開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住流血。


    寧歡一陣激動,這止血藥物還有用!


    雖然這效果必須得等那黑氣出來了以後才有用,但是這樣的結果令她十分高興。


    也就是說隻要是人體正常的血液,流血之後都是可以止住的。


    當內廳裏麵的放血進行得十分順利的時候,外廳的情況卻是一陣慘烈。


    伴隨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門上咚的一聲響,底下細縫中溢進一片黑色血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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