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走在大道上,自從昨天晚上城主大人差點把他削了以後,他就不敢再隨便亂推薦人給脾氣多變的城主大人了。


    格艾斯昨天晚上沒有迴來,估計兇多吉少。


    要是死了還好說,要是被俘虜了,不知道城主大人會不會願意花錢去贖……


    城主大人要是不願意,自己的腰包就慘了。


    好歹格艾斯明麵是城主大人的準衛兵長呢,城主大人應該不會讓自己丟麵子吧?


    哎呀,不對,城主大人寧願花錢買美味,也不會花錢買俘虜。


    主啊,我到底跟了個什麽樣的城主?


    格艾斯,你個二貨,連對方實力都不知道,就去偷襲人家營地,換做我,我也想把你宰了!


    詹姆士在一邊為自己憤憤不平,生氣以前看走了眼,怎麽就沒發現格艾斯是個衝動的人呢。


    而且現在城主大人什麽都不說,越是平靜,越是讓人心慌。


    詹姆士心情更加鬱悶了,他害怕馬車裏會突然飛出一個皮靴,又或者一把飛尺什麽的,城主大人可是手裏有什麽就甩什麽的人。


    來到城主大人身邊不久,他就已經中了好幾迴招了。


    大道越來越寬,表示離戎馬城越來越近,詹姆士看著心情也歡快起來。


    隻要自己再堅持一下就好了,迴到城裏麵,他就可以舒服的躺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了,腳步不禁輕快起來。


    “兄弟們,他們來了,上!”埋伏在草叢裏許久的酒館眾人一湧而上。


    “殺呀!”


    詹姆士心中還沒放下輕快,一陣衝天的喊殺聲就衝了出來,左右兩邊揚起塵土。


    詹姆士心裏咯噔了一下,誰這麽不懂規矩,敢在這個時候過來搶劫?


    “什麽人?”馬車周圍的衛兵刷的拿出長劍,齊齊大聲嗬斥。


    “你要止血藥膏,我要蘑菇,都分開,別搶我的!”


    有個胖臉的聲音格外明顯,詹姆士記起來了,那是他們在酒館裏麵看見的某個大漢。


    “什麽叫你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我的!”另外一個聲音蓋過了前麵的聲音。


    一下子,一群穿著破爛的領民扛著木劍木矛意圖衝進衛兵圈裏的馬車。


    他們的眼裏隻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並沒有注意到這群衛兵的穿著與酒館裏的那群人的服飾的不同。


    隻是聽到口號就一股腦的衝了上去,城主衛兵把他們攔在了外圍。


    詹姆士坐在馬車邊,冷汗都下來了,這群人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他們城主大人的商隊!


    城主大人現在可就在馬車裏呢。主啊,千萬保佑,不要出現……詹姆士僵住了。


    “真吵。”馬車裏傳出一道平靜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詹姆士覺得城主大人一定是生氣了。


    格艾斯的事可是還在前麵放著呢,他不敢再觸黴頭,沒想到這群不省心的領民又給他惹是生非。


    “啪!”馬車裏飛出標誌性的飛尺,砸中一個瘦削酒徒的腦袋,飛尺飛迴馬車內,酒徒有點暈。


    “這飛尺怎麽那麽熟悉?”瘦削酒徒心中迷糊,他好像在哪裏看到過這個。


    等等,酒徒睜大了眼睛,忽然反應過來。


    這,這不是戎馬城城主大人的飛尺刀嗎?


    “等下,別搶了,這是城主大……哎喲,我說別搶了啊!”瘦削酒徒大叫,一個胖臉大漢把酒徒推開。


    “跟你說,別想跟我玩小把戲,這些蘑菇都是我的,誰也別想跟我爭!”


    胖臉大漢一副天下都別跟老子爭的氣勢,把瘦削酒徒逼的倒退幾步。


    瘦削酒徒欲哭無淚了,他想阻攔那個想蘑菇想瘋的胖臉大漢。


    “這,這是城主大人下來微服私訪了,你們都趕快住手啊!”


    沒想到他的聲音完被淹沒在“我的,都是我的,誰也別想跟我搶”的胖臉聲音中。


    刀劍砍來,瘦削酒徒急忙又往後退,他欲哭無淚,一臉絕望。


    胖臉老哥啊,不是我不想幫你,你自己作死,別拉兄弟我下水啊!


    “啪啪啪!”沒等搶劫的眾人衝進衛兵圈內,馬車中再次刷出五六把鋒利的飛尺彎刀。


    每個飛尺彎刀都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圓弧,圓弧飛完一圈,就有一個搶劫者倒地不起,血流如注。


    被飛尺彎刀碰到的搶劫者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部立時倒在血泊中,這一幕把陷入瘋狂的酒館眾人的魂都嚇停了。


    他們沒想到,這群賣蘑菇的這麽硬茬,空氣一下安靜得掉針可聞


    有個也識得城主彎刀的棕發酒徒捂著嘴巴,張大了眼睛。“那是城主大人的飛尺刀!”棕發酒徒大叫,聲音在靜謐的空氣中分外顯眼。


    “搶,搶錯人了?”邋遢大漢咽了一口緊張的口水,,“那真的是城主大人的飛刀?”


    “搶劫搶到城主大人身上,你們都瘋了嗎?”詹姆士跳下馬車,他要被這群愚蠢的領民氣死了。


    今天是收稅日,城主大人親自出來微服收稅,順便搜羅新鮮吃食,哦,不,是體察民情,居然還讓城主大人親自動手,他的心都要涼了。


    他陪著來馬克村的這幾天整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城主大人一個不省心就把他滅了。


    第一天,收稅差點收不上來,城主大人出去散心,把他累的個半死。


    第二天,推薦格艾斯當準衛兵長,結果人家隔天就去搞偷襲,迴都沒迴來得成。


    第三天,被賣蘑菇的坑了,第一天收的銅粒基本上都送了出去。


    第四天,還以為迴城在望,可以好好歇息一番,結果又遇上搶劫,還是在酒館裏住宿的同一批人。


    這些人都不長記性的嗎?他們的衣服服飾到底哪裏跟賣蘑菇的像了?至於認不出來領主大人的車馬了嗎!


    詹姆士完忘記了城主大人要他低調行事,一切從簡的要求,心裏是對這些領民的不滿,他現在一口氣悶在心裏下不來,隻想找個地方好好出氣。


    馬克村的領民現都已經囂張到搶劫到城主大人身上,可想而知他這個城主手下的總管為阿裏會有多慘。


    詹姆士怒火攻心,這幾天是運氣似是被魔鬼抽走了一般,怎麽做什麽都不順?


    邋遢大漢和胖臉見那標誌性的飛尺真的是來自城主大人,頓時都被嚇住了,麵前出現一個讓他們心驚的身影。


    車簾被拉開,一個帶著黑色兜帽的身影飄飄而出,輪廓分明,刀刻般精致的半張臉透出威嚴的氣息。


    身影左手上食指上有一個骷髏骨戒,他摸著下巴,薄薄的嘴唇揚起一個角度,似笑非笑,聲音冷冽。


    “怎麽,不認識我了麽?”


    我的主!真的是城主大人!


    空氣更加安靜了,下一秒,酒館眾人紛紛跪伏在地上,哭喊聲四起。


    “嗚嗚嗚,城主大人,我們真的不知道是您啊,求您饒了我們吧。”


    求饒的眾人想起關於城主大人的傳說,城主大人不僅本身強悍,身後更是有一群戎馬軍,厲害的很。


    誰得罪了城主大人,基本就是死路一條,戎馬軍做事從來不留半分情麵,粘上即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戎馬軍沒有在城主大人的身邊,但是他們今天的舉動無疑觸犯了第二條城主戒律。


    城主戒律第二條,得罪城主大人,等於向死神問候。


    現在酒館眾人搶劫到城主大人的身上,下場絕對非死即殘。他們心裏已經是絕望不已了,城主大人下手從來不帶囉嗦的。


    人群中不禁有人在做些祈禱,下一秒他們真的感受到了來自主的救贖。


    城主大人竟然沒有吩咐隨從動手,而是下了馬車,慢悠悠走到他們跪伏的邋遢大漢麵前。


    “聽說,你們見過那個蘑菇商隊的主人。”


    黑色兜帽下的聲音清冷而又淡漠,透著令人心驚的威嚴。


    賣蘑菇的主人?


    眾人心裏疑惑,他們隻在酒館見過一群賣蘑菇的衛兵。


    那群人吆喝得恨不得整個村莊都知道。


    但蘑菇的主人,他們真沒見過呀,可是這時候要說沒見過,那絕對就是找死的的下場。


    怎麽辦,要怎麽辦?


    “告訴我你們在酒館的見聞,我覺得有趣的,你們就活。”


    城主大人揚起嘴角,“無趣的話,就去死,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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