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我們本來就是男女朋友啊,我是你女朋友,記住了嗎?」


    「是媳婦兒,是老婆,將來要給我生孩子的那種……」


    雲舒笑著捧著他的臉,親了下,說了句好。


    差點,又要擦槍走火。


    晚上倆人沒睡在一起,李桂芝特意喊顧淵去了一樓,雲舒倒是不介意,反正他們倆也睡過了,可在鄉下,還是要分開比較好,對女孩的名譽好。


    顧淵親了下雲舒的臉。


    「吃完自己洗漱,我下去,可能還會商量下,明天下葬的事兒,你自己早點睡。」


    「我知道了。」


    「洗漱用品,護膚用品都備好了,不是你經常用的牌子,你將就下。」


    小地方,能買到洗麵奶都不錯了。


    像雲舒用的大牌子,連仿造的都買不到。


    說完,顧淵下樓去。


    客廳裏,除了奶奶的棺材,還有守靈的兩個姑姑,姑父也在,表哥表弟表姐表妹的,有的結婚了,有的遠嫁了,估計要等明天才能到。


    顧淵現在是家裏的頂樑柱,顧家辦喪事,還是要指望他……


    「顧淵啊,你也知道,這些年,給你奶奶治病,我們可是沒少花錢,現在辦喪事。」


    「小姑你放心,奶奶的喪事,所有開銷我出。」


    「那收的禮錢,可是要分的,你奶奶治病,我們花的錢也不少。」小姑父孫忠富抽著煙說。


    顧淵瞥了他一眼,「各自親朋好友送的禮錢,各家收著,誰也不占誰的便宜。」


    顧淵有幾個戰友要來。


    隨的錢也不少。


    同縣城的同年兵,關係也比較好,明天都會來。


    他不喜歡占這兩個姑姑的便宜,可不想被他們占便宜,尤其是小姑父孫忠富,跟孫家是本家。


    要不是殺人犯法,他早將孫瘸子給弄死了。


    見顧淵語氣嚴肅而狠厲,其他的人不敢再說話。


    李桂芝也放心了下來,她性子軟弱,這也是為何必須要讓顧淵迴來處理顧家老太太喪事的原因。


    隻有顧淵能鎮得住他們。


    老太太生病後,這倆姑子,根本沒出多少錢,也沒出多少力……


    都是李桂芝在跟前伺候,更是因為老太太常年生病臥床,導致性格極為不好,態度惡劣,對兒媳更是喜歡打罵。


    要不是看在老太太是自己丈夫的母親,她丈夫又沒了,李桂芝都不想管的。


    說了一下明天下葬的行程,顧淵起身要走。


    這倆姑子晚上輪替守靈,等李桂芝走了後,忍不住說了李桂芝和顧淵一些不好的話。


    李桂芝見顧淵去了一樓的小側臥,便跟了過去。


    「現在這個時候,你別去二樓睡了,就在一樓睡。」


    「我知道。」


    「明天還要早起。」顧淵說,穿著衣裳躺在了床上。


    李桂芝倒是沒再說啥,「我去給你抱個被子。我聽勝利說,你在村口碰到孫瘸子了,他沒怎麽你吧?」


    「他想怎麽我?我弄不死他就算好了。」


    「別衝動做事,當年那事兒,要不是你,沒那麽多的風波。孫家現在就剩下孫瘸子一個了,他爹娘都死絕了,可不是要恨死咱們家了。」


    「倒是那個賣到咱家的閨女,人去哪裏了,你還知道不?」


    「我管她幹啥,也不是個好東西。要不是她喊人,……算了,不說了。」


    李桂芝出門去,很快抱了一床被子,遞給了顧淵。


    顧淵躺在床上沒動,想著當年發生的事兒……


    那年,家裏來電,說是給他找了個對象,人長得漂亮,剛好顧淵要休假,想著年齡也不小了,就迴家相看了下。


    臨溪村還是在這幾年才發展起來的,前幾年,這裏很閉塞。


    顧淵當兵十幾年,對於老家,他呆的時間不長。


    不知道,自己相親的對象是爹媽給他買來的,那女孩叫小曼,跟著她一起被買來的,還有一個,正是雲舒。


    那年的雲舒,才不過十七歲。


    花骨朵似的。


    時隔多年,他依舊忘不掉那雙幹淨而帶著恐慌的眸子,她被孫瘸子花了三萬塊買來的,因為不服管教,加上孫家人本惡,剛買來,孫瘸子就要逼著跟她睡覺……


    女孩不願意,拿剪刀捅了孫瘸子。


    當天晚上女孩被孫瘸子打的遍體鱗傷,關在了地窖裏。


    他從小曼的口中得知,那女孩是得罪了什麽人,才被人賣到山村裏,還要找個山村裏最窮,最惡的人家。


    他年輕氣盛,腦海裏一直惦記著那雙眸子,就趁著夜色去了孫瘸子家。


    他親眼目睹了孫瘸子將女孩的衣裳扒光,試圖強暴。


    他沒再忍耐,先將孫瘸子給打了斷了另外一條腿,將女孩從地窖裏帶出來,他報警了。


    他不想一個人得罪全村子,因為在村子裏,買媳婦兒似乎是合理的……


    他不想讓爹娘在村子裏過不下去,就想安排兩個女孩離開。可沒想到,叫小曼的女孩,不知道為何,竟然不想離開。


    在她們快要逃走的時候,小曼大聲喊叫,引來了村民的注意。


    顧淵隻記得,他告訴那個女孩,順著路,往外跑,不要停,跑出去,就去警察局。


    女孩聽了他的話,離開了。


    而那個叫小曼的則是自己迴來了,顧淵沒要她,隨即迴了部隊,讓爹娘哪裏弄來的就送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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