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靖王妃對靖王的確是失望透頂了。


    那今日,靖王妃特意挑選長公主在佛光寺的時候,將她約到這裏來。


    難不成,是想靠她來討好長公主?


    保不齊是有這個意思的。


    雲舒心裏大概有了個數,便隨著靖王妃入了佛光寺的裏麵。


    ——


    佛殿內供著三尊佛。


    城內外的女眷經常來,今日天氣好,來的人也極多。


    長公主人是經常來上香,但卻從來不輕易露麵,一般都是讓身邊宮女或者嬤嬤,前去上香。


    她每次來,定然要占卜一卦……


    偏生在長公主占卜的時候,靖王妃帶了雲舒入了佛殿內。


    占卜卦象正在旁側,隔著半個簾子。


    簾外外站著四個宮女。


    隱約聽得簾子內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是兇,還是吉……」


    算卦的老師傅顫顫巍巍的拿起卦象來。


    方才瞧見是兇卦,他還不知道如何開口跟長公主說。


    這一拿起瞧了下,竟然是吉……


    「大吉大利……」


    長公主聞言,喜上眉梢。


    「賞香火錢。」


    起身往外走,卻在這時,身邊宮女湊到跟前。


    低聲說道:「長公主,靖王妃也在佛光寺,想拜見您一下。」


    歡陶冷艷的眉頭皺了下。


    「我與靖王水火不容,與她見麵,也無話可說。不見!」


    「長公主,靖王妃身邊有一人,長得與君瀾公子,眉眼相似極了。」


    「什麽……」


    歡陶的手頓了下,握著的白玉翡翠把手的純黑墨扇,猛地合上。


    「是男子還是女子?」


    「是個姑娘,挺大的肚子,瞧著,怕是過不了多久要生了。」


    「讓海明蘭過來見我。」


    歡陶起身便入了禪房,坐在從公主府帶來的金絲楠木貴妃椅。


    ——


    靖王妃瞧見那走來的宮女,心裏已經明曉了幾分。


    「長公主讓你們過去,其餘的人都在外候著,不能入內。」


    靖王妃頷首。


    雲舒身邊兩個丫鬟,頓時帶了擔心。


    低聲喊了一聲夫人!


    雲舒沖她們點了下頭,「無礙,在外麵等我。」


    書香與墨香這才點頭,等雲舒跟著靖王妃入了禪房後,書香趕緊到外麵,通知了趙旭陽。


    夫人被靖王妃帶著去見長公主了。


    書香和墨香還不知道雲舒的身份。


    她們擔心,自家夫人得罪了淑婉郡主,現在長公主見到夫人,肯定會責罰雲舒。


    靖王妃先入,雲舒緊隨著……


    本是一臉冷淡的歡陶公主,在看到雲舒出現後,手便跟著顫抖了起來。


    她從椅子上起身,走向雲舒……


    雲舒的下巴被眼前氣場過於強大,濃妝艷抹的女人抬起來。


    她眼神清澈,不帶任何懼怕,就那麽直直的盯著歡陶公主。


    「不怕我?」歡陶冷聲問。


    「民婦見過長公主。長公主是人,還是個過於美麗的人,又不是蛇蠍毒物,我有什麽可怕的?」


    「你的眼睛,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歡陶伸手,撫摸上雲舒的眸子。


    也隻是觸碰了下,便鬆開了。


    迴到座位上,歡陶冷眼看向靖王妃。


    「靖王妃,許久不見,怎麽突然想起來要見我了。」


    「長公主安好。今日來佛光寺,倒是沒想到能跟長公主巧遇,想著是遇到了,便來請個安。」


    「這女子是顧將軍的妻子,瞧見她,我依稀想起了年輕時候,在宮內作為公主陪讀的時候,那可真是一段快活的日子。」


    歡陶嘴角掛了冷笑。


    「是啊,可惜,你我的關係,在你嫁給了靖王之後,便不能再迴到從前了。」


    說著,歡陶公主轉了語氣:「倒是你,叫什麽名字?」


    「雲舒!」


    歡陶公主眼神迷離的盯著雲舒,尤其是那雙眸子,像極了他。


    一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男人。


    卻讓她癡迷了幾十年。


    「我喜歡你這孩子。你父親是哪位大人?」


    雲舒嘴角微微輕啟,望著歡陶,眼神與之對視:「公主瞧了那麽久,就沒瞧出來點什麽?靖王妃都瞧了出來,我與長公主您長得如此相像。這麽多年,您對淑婉郡主真正的身世,就沒懷疑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歡陶公主眉頭皺起,盯著雲舒,麵帶不耐。


    「衛夫人家有個長相與淑婉郡主一般無二的女兒,您可知曉?您自己當初生了幾個孩子,您又可知曉?


    如果當初真的不想要那孩子,直接掐死了便好,何必留著她活著呢。她如今站在您的麵前,您都沒任何的感覺嗎?」


    雲舒這話說著,心中怒氣微升。


    歡陶公主應該是對親生不親生的女兒,都不會有太多的感覺吧。


    「淑婉、有妹妹……」


    這時,隨在歡陶公主身邊的一個嬤嬤,卻上前來,打量起了雲舒來。


    「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雲舒卻突然冷笑了起來,「知道不知道,應該是沒任何意義了。民婦告退……」


    「站住!」


    一聲嗬斥,歡陶迅速起身,到了雲舒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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