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跟你說,我嫂子可慘了……」


    顧長遠這個二愣子還沒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你個混帳玩意兒,你嫂子出事,你還高興……」


    顧大河這巴掌力氣可大了,打的顧長遠腦袋都震了幾下。


    「爹、爹啊,我啥時候高興了?我這是說的事實啊,我嫂子的確是……」


    「閉嘴。」


    李氏也跟著罵了句,「你可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啊。你嫂子出事了,你也不跟家裏說一聲。我瞧你,就是挺高興的,你嫂子開這個雜貨鋪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老四啊老四,娘才發現你這人心不正啊,你以後要是做錯事了,就別迴來了,當我沒你這個兒子……」


    李氏說完,立刻跟顧大河說,「當家的,走,咱們趕緊去天湘樓看看,也不知道舒娘咋樣了。」


    「這該死的拐子,早知道就不讓舒娘帶著孩子來鎮上了,年關亂的緊啊。」


    二老來的快,走的也快。


    顧長遠站在原地,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又說錯話了?


    正在算帳的楚濂,瞧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顧長遠。


    「長遠兄弟,你說話語氣稍稍放慢點。而且,你嫂子出事兒,你也不必說的太詳細,你還說的十分嚴重……顧大娘和老爹不踹你就算是好的了。」


    楚濂微微搖頭,文雅書生意氣的臉上,帶了幾分無奈淺笑。


    這長遠兄弟,本性不壞,就是心裏藏不住情緒……


    挨打,也是活該!


    「反正我幹啥都是錯的。哎呀,糟糕,我大哥說了,不許讓我在爹娘麵前亂講話,我剛才,好像又說過頭了……」


    啪的一聲,顧長遠在自己腦瓜子上拍了一巴掌!


    ——


    而此刻,看到顧家二老一臉著急沖入客棧,著急忙慌問話,顧臨淵真想抓著顧長遠再揍一頓。


    男人眉頭緊蹙,聲音不自覺的帶著威嚴。


    「娘,現在舒娘需要好好休息,精心靜養,你這樣一吵,她如何休息得了?」


    「爹,娘,你們先帶知知、寒寒迴去。我去街上買兩床褥子,等下要帶舒娘迴家。」


    李氏的聲音頓時變得弱小了點。


    「現在就迴家?要不,就在客棧裏養上幾日,這樣身體要是有個情況,直接找大夫,也方便。」


    雲舒忙說道:「娘,我真的沒事兒了,大夫說了,好好調養,過了頭三個月就穩定了。客棧鬧哄哄的,哪裏有家裏安靜。再說了咱們迴家也是快速,有馬車呢!」


    「也是,成,我去買褥子。」


    李氏伸手牽著倆孩子,往門口走。


    顧大河就在門口站著,兒媳在裏頭,他這個當公爹的不好進入。


    「寒寒、知知跟著你爺爺,騾車在下麵,你們上騾車,先跟爺爺迴家去。」


    倆孩子倒是懂事聽話的。


    很乖巧跟著顧大河先下了樓。


    李氏說要去買褥子,雲舒便催著顧臨淵也去。昨兒剛下了一場大雪,老人在雪地走路,再抱著東西,很不安全。


    等了大概半個時辰。


    顧臨淵跟母親李氏,將買的東西放到馬車內。


    「老大啊,你去樓上把舒娘給抱下來,馬車裏我墊的厚實點,顛簸不得。」


    知道兒媳是為了找倆孫兒才受刺激,差點掉了肚子裏的孩子,李氏心裏也是心疼。


    顧臨淵倒也沒說什麽,上了樓。


    雲舒正在床上躺著,東西都收拾好了,髒衣服,以及湯藥,都裝好了。


    「我抱你下去,你在馬車上等我,我再來取東西將帳結了。」


    「咱迴家了。」


    雲舒嗯了聲,伸手圈住顧臨淵的脖子,埋首在他胸口。


    厚實的披風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北風偏大,但她卻不覺著任何寒冷。


    入了馬車內,李氏趕忙將簾子放下,等顧臨淵結好帳下來,一家這才迴去。


    途經雜貨鋪,顧長遠瞧見趕車的大哥,還特意追了出來……


    他剛到門口,馬車直接揚長而去。


    顧長遠鬱悶了。


    得了,又得罪了大哥。


    他這命也太苦了。


    寒寒知知欺負不得?


    爹娘也總是捶打他。


    大哥經常不是給他冷臉,就是直接上腳踹!


    隻有嫂子,真心對他好。


    約莫午時的時候,從萬家莊子上迴來的顧小蓉,拎著個小包袱,以及好幾個的糕點果子去找了顧長遠。


    得知嫂子和侄子、侄女差點出事,顧小蓉也沒等顧長遠,便自己先迴家去了。


    ——


    到底是家裏舒服。


    床褥被婆婆李氏重新鋪了一層,又厚實了許多。


    屋內生了兩個爐子,家裏的木炭瞧著不太夠,李氏跟顧臨淵說,明日去雜貨鋪裏多拉一些迴來。


    「這幾日我早晚過來,晚上你也注意著點,有啥情況,就直接去鎮上請大夫。」


    出了門,李氏才拉著兒子囑咐。


    「我知道。」


    「那行,你也迴屋陪陪舒娘,晚飯我再燉隻烏雞,多給舒娘補補身體……」


    說著李氏往外走,突然迴頭來。


    給了顧臨淵一個東西。


    「這東西是不是玉佩?我也鬧不清楚,沒見過真的玉佩。你拿給舒娘,像是她之前說丟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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