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黎宿就將禹川給她的符籙都用完了,雖然設置了絕靈陣,又有這個結界保證自身安全。


    她自己也累得氣喘籲籲,一個半步金丹要搞死化神期和金丹圓滿兩個人確實還是有點吃力。


    不過流箜和穀右魚兩人現在也是一身狼狽就是了。


    無論這兩人是威脅還是叫囂,黎宿一概不理,專心致誌地左手扔攻擊法訣和符籙,右手劍招齊發。


    節奏緊湊,不給他們一點空閑時間。


    直到結界裏外雙方都喘著粗氣,黎宿心中那股火氣消了不少後,禹川才接上去,他道,“不要浪費時間了,這遺跡也許會有變化。你去調息片刻,剩下的交給我。”


    黎宿點頭,現在境況不明,她也不敢保證困住流箜和穀右魚的結界會維持多久。


    要是結界半路破了,她和禹川兩個菜雞還不得任人搓圓搓扁。


    黎宿退到一旁,就又從禹川身上見到了令她汗顏的一幕。


    隻見他手中劍招淩厲無比,劍氣淩然,所含劍意純粹無比,並不比她這個先天劍靈根差多少。


    流箜感受著體內迅速流失的靈力。


    “不不不,你不可以!”


    鋒利的劍氣輕易從結界這一頭穿透過去,每一下都隻打在一個地方,流箜的靈府。


    一下一下,疊加在一起。


    無論流箜怎麽閃躲,都沒有辦法避開。


    他渾身淌血,法袍早已經破爛,眼中戾芒一閃,反手向後一抓,“右魚,你來替掌門抵擋一下,我來想想辦法對付這兩個鼠輩。”


    穀右魚這樣被提溜到流箜前麵成為擋箭牌。


    他原本就一直像個泥鰍躲在流箜的身後,兩人一定要做個比較,他的狀態倒是比流箜要好點。


    流箜作為化神期修士都抵擋不住禹川這種騷包打法,更何況比他修為還低了兩個大境界的穀右魚。


    不過片刻,穀右魚的靈府就破碎了。


    好幾次穀右魚都想故技重施躲到流箜身後,但都被他毫不留情地製止。


    “哈哈哈,這是你逼我的。”穀右魚狂笑出聲。


    他抬手抹掉唇角的血漬,不顧破碎的靈府,在那表演什麽叫三分邪魅,三分譏笑,四分漫不經心。


    黎宿神色一凜,猶記得在門派大比的時候,霍修爆冷輸於穀右魚。


    當時黎宿就覺得此人不簡單。


    出手狠毒,招式狠辣,對霍修就是用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打法。


    此刻他神情癲狂,兩眼射出陰毒的狠勁。


    黎宿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連忙停止打坐調息,站到禹川身邊,兩人同時出手,加大加快攻擊。


    穀右魚卻不管黎宿和禹川的動作,歪頭斜眼看向藏在他身後的流箜,神色中帶著莫名的癲狂,“掌門,你派我到丹宗拜入太上長老門下,我就聽話去了,你答應過我爹要好好照顧的,這就是你的照顧!臨危就將我作為人肉盾牌?”


    他抬手一招,一個帶著陰冷黑氣的物體從流箜的懷中飛了出來。


    是先前他們用來對付赤華的那個邪物。


    梭子形狀的域魔顱骨。


    流箜大喊,“我的劍落石。”


    穀右魚一把抓住,一臉癡迷地看著手中的東西,“什麽劍落石,這乃是域魔骨。隻有你才會給它取這麽難聽的名字。”


    他朝著域魔骨吹了一口氣,絲絲縷縷的黑氣從裏麵流出纏繞到了流箜的身上。


    而明明該是這劍落石主人的流箜發現自己怎麽也催動不了這個劍落石。


    “你究竟要做什麽,適才不是試過了,就算用它也破不了這個結界的。”


    穀右魚哈哈大笑,“誰說我要用這個破除這個結界,我要的是你的力量。”


    流箜大駭,這話什麽意思不言而喻,他沒有想到穀右魚竟然在這時反水,“你別忘了,你乃是我法宗出身的弟子,如此欺師滅祖。更何況現在大敵當前,你不思怎麽應對,反而對我下手,自毀城牆何其蠢也!”


    宗門的親傳弟子數量不多,出了新的都會關注一二。


    穀右魚的身份隻要稍微打聽一下,都知道他是法宗執事的獨子,單一天靈根,從小就被送往丹宗。


    而流箜這個法宗的掌門為什麽要把這麽優秀苗子送到丹宗,也不過是為了更好丹宗其形成穩固的結盟。


    這也是這一路流箜都會願意照拂穀右魚的原因。


    因為他是法宗出去的人,他始終認為穀右魚的根還是在法宗的。


    在來無盡海探查靈脈,封陽就傳訊告訴他穀右魚將會帶著劍落石來投,讓他們利用劍落石對付劍修,但現在穀右魚竟然用來對付他!


    流箜質問,“我如果死了,你可想過宗門的萬年基業。”


    “哈哈哈,你當然該死了,你不死,我爹怎麽能當上法宗掌門呢,隻有你死了,才有位置能空出來啊。本來我不想這麽早對你動手的,但是你太蠢了,總想拿我做擋箭牌,反正你遲早都是要死的,不如我就先送你上路吧。”


    可是他們就兩人,不是穀右魚當一迴盾牌,就是流箜當盾牌。


    他怎麽不想想,人家流箜怎麽就會願意做他的擋箭牌呢,人家好歹還是個宗門掌門。


    黎宿津津有味地吃著大瓜,八卦地朝著禹川耳語,“你說,他敢當著我們的麵就這樣把他的謀算都說了,是不是要準備滅我們的口啊。可是他還被困在結界裏,就敢這麽囂張,小心點啊,我怕他又有什麽陰毒手段。”


    霍修就是這樣敗在這人手上的。


    黎宿打氣十二萬分的精神。


    黎宿都覺得下一刻這穀右魚就該嗝屁了,可他就是吐著血不死。


    她還眼睜睜看著穀右魚殘血還不忘收拾流箜。


    打吧,打吧,最好你們自相殘殺,也省她一點力氣。


    這穀右魚不愧黎宿對他狠人的評價,完全不顧黎宿和禹川的攻擊,自己吐著血,還要先一門心思搞死流箜。


    那纏繞流箜的黑氣從流箜的靈府位置全部衝了進去,就見流箜臉色變換了幾次。


    “住手住手。”


    流箜拚命想要奪迴對劍落石的操控,他皮膚下麵遊動著頭發絲一樣的黑色紋路,因為數量過多,所以即使是很細小,也顯得密集恐怖,他不甘心的嘶吼著,“這魔氣怎麽會如何和你貼合?不,我乃是化神期強者,我是法宗掌門,你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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