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宇之隻好靠著手中折扇猛地格擋住想要噶他腰子的太阿劍。


    太阿劍的劍氣隻在他身上開出了一個小口子。


    “哼,雕蟲小技,不過如此。”


    方才黎宿那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還以為有什麽大招呢。


    雲宇之不屑。


    黎宿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攤開纖纖玉手擺了擺,“你看我有幾隻手?”


    雲宇之滿臉不解,他莫名地看向黎宿,不知她為何突然發瘋。


    他正要開口譏諷,突然眼前一黑,眼前的黎宿五指變成了十指,再看,紫紋蠍重影也有好幾個,還帶著五顏六色的光邊。


    他凝神晃了晃有些發蒙的腦袋,根本看不清黎宿到底伸出了幾根手指!


    黎宿得逞奸笑。


    是他判斷失誤了,太阿劍不過是勤勞的搬運工。


    原來它把黎宿收集的紫紋蠍的毒液通過劍氣一下送到了雲宇之的腰子裏麵。


    等他反應過來,早已經毒入肺腑。


    自己得意的靈獸劇毒反用到了他身上。


    大意失荊州!


    “你....你竟然給我下了毒,好歹毒的...”


    他腳步釀蹌,毒素導致他都大舌頭了。


    紫紋蠍失去主人的心神控製,一下子猶如失去目標的無頭蒼蠅。


    黎宿衝到雲宇之麵前,一巴掌拍在他臉上,將搖搖欲墜還想說一下台詞的他直接拍暈過去,“不許說話!”


    她不允許油膩男再度發言。


    雲宇之哐一下砸在擂台上,半響都沒有動靜。


    劍宗弟子歡唿雀躍,“黎師姐\/師妹,快來跟我們分享一下悟道心得。”


    黎宿鬆了一口氣,也不再繼續守擂,滿臉堆笑的跳下擂台。


    等她好容易打發完眾多同門。


    走到無人的地方,才拉住荀一,“師兄,扶我一下。”


    “好嘞,師妹??”荀一的尾音陡然拔高。


    黎宿一個仰倒,兩眼一翻,暈了。


    黎宿迷迷糊糊地醒來,外麵朦朧有人聲。


    吵的她不能安心修養。


    她拖著還有些沉屙的身體靠近聲源。


    因為隔著一堵牆,聲音有些失真。


    “這次大比我已經讓師尊安排我們與之....”


    “....影家的....就他還想....,要不是他...”


    “爹早就想...不如...我們....”


    說話之人聲調抑揚頓挫,遠遠近近傳來,好似蒙在霧裏,聽不太真切。


    黎宿走了出去,她住的地方外麵是一個羊腸小道。


    這裏已經沒有了人影。


    霍修提著一盒靈食剛走到黎宿的住所,就看到她表情空茫茫地怔愣坐在門口石階。


    “黎師妹,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裏麵擺了幾碟靈植炒的果蔬,搭配了一碗冒尖的靈米。


    霍修又一掏,“還有我的珍藏,這靈酒可是由眾多白千年的靈植釀造而成,師妹喝了定能早日補足虧損的靈源。”


    黎宿取了筷子,就地吃了起來。


    “荀一師兄呢?”


    霍修答道,“今天到荀一去參加大比啦,我們宗門的總積分如今才排到第四,荀師弟可是誇下海口要為金丹境的勝利添上最後一把火的。”


    宗門大比是在個人賽的基礎上,每勝一場加積分到各自宗門,最後得出個人冠軍和門派排名。


    往年劍宗從來都是遙遙領先。


    今年在開局不利,練氣期的弟子首戰失利,壓力就到了築基期。


    黎宿打的幾場雖然成功挽迴了一些頹勢,但總積分還是相差許多,現在就是看荀一能否成為扭轉的那個關鍵了。


    否則壓力就全部到了金丹期弟子了。


    荀一是很想打幾場守擂,在靈氣耗盡前將積分拔高一些。


    他是築基大圓滿,大家都認為他是這個境界可以帶領劍宗橫掃的。


    黎宿拿過靈酒,在霍修驚恐的目光中,兩個娟秀的鼻孔朝天,仰頭豪邁地噸噸噸。


    “走!我們去看看。”


    黎宿禦劍就走。


    “黎師妹,你還是在家好好調息打坐啊,荀師兄交代說你等著好消息就可以了。”


    可等他說完,黎宿人影尾巴都看不見了,他一跺腳,隻好跟上。


    穿過擁擠人群,黎宿看到了中場休息的荀一。


    周圍圍了一圈的弟子,看服飾,各宗門的都有,丹宗和劍宗居多。


    “黎師妹你怎麽來了。”


    荀一也看到了黎宿,他身上還有著戰鬥過後的靈氣波蕩,但表情仍舊從容溫和的朝著黎宿點頭示意。


    “荀師弟\/師兄已經連贏了兩場了,我們現在總積分已經到第三了。”


    劍宗弟子都興高采烈地。


    荀一也是在關注著總積分的,隻要他再多堅持幾場,將總積分拉到第二,那麽後麵的金丹期大比到第一就容易了。


    他信心滿滿。


    黎宿卻是愈加愁眉深鎖。


    擂台是有防護結界的,防止在比鬥過程中餘波傷及觀擂的人,也為了避免在打鬥過程中出現傷亡,長老們一有異常就會及時出手。


    所以沒有辦法用傳音符,她正要招手讓荀一過來,就聽到一陣放肆大笑。


    “影一,啊,不對,你現在叫荀一了。連自己的名字都保不住的廢物。”


    “就算保住姓氏又怎樣,影一,不過也就是做個活在角落的影子。”


    黎宿瞳孔一縮,是影墨和影嶠兩雙胞胎兄弟。


    他們兩個人站在了荀一的對方,看樣子是準備二打一。


    劍宗弟子不服,“憑什麽是兩個人上場打擂?”


    “是啊,我們這邊才一個人,這樣不公平。”


    有一個丹宗長老出麵,“荀一乃是築基大圓滿,半步金丹修為。而影墨影嶠是築基中期,荀一在境界上就比他們強兩個小境界。”


    “況且,他們兩人雙生共命,修煉功法特殊,從來都是二人同時參加比賽的。”


    這個解釋並不能讓劍宗的氣憤得到安撫,持續嚷嚷。


    影嶠挑唇譏笑,“怎麽,你們劍修不是號稱可以越級戰鬥的?一個半步金丹可以挑戰元嬰的,還怕打不過兩個築基中期?”


    “如果你們實在害怕,我們也不介意你們再上來一個人,就怕到時候你們自亂陣腳。”


    劍宗眾人一滯,確實,在大比的時候,突然讓兩個沒有磨合過的人打配合賽,一個默契不到位,說不定還會拖了荀一後腿。


    影墨,“怎麽,荀一,你不敢跟我們對抗?這麽好的機會放在你麵前你都不珍惜?”


    “如果你連我們都打不過,勸你趁早打消再迴影家的可能,影家怎麽可能迴收垃圾呢。”


    荀一神情冰冷,聲音裏夾著冰碴,他並沒有要求再加一人同台對戰,隻是朝著裁判說道,“不需要再加人了,我一人足以,可以開始了。”


    荀一的決定不得不說是正確的。


    他們劍修單兵作戰實力很強,但是論打配合戰,築基期的同門中很難說有很互相了解彼此作戰風格的。


    從影墨和影嶠出現開始,他的神情就已經如寒霜般冰冷,就算是再眼瞎的人都知道這個平時看起來憨憨厚厚的荀一已經氣場全變。


    慎重的皮囊下是滔天的壓抑。


    要不是先拜入師父門下,他就是活在臭水溝的老鼠,連名字,影一,不過是告誡他要安分守己,做個家主的影子而已。


    曾經他或許還會認命,但如今,他不能給宗門丟臉,他緩緩劃出一個劍花,“拿出你們的全力,讓你們輸得徹徹底底是我對你們的尊重。”


    影嶠哼道,“哥,你看到了嗎,這個廢物叫我們使出全力呢?好豪氣萬千呢。”


    “嗬。”


    影墨影嶠兩人早就不知道為這一天準備了多久,自從聽說荀一這個棄子竟然命大沒死,還拜入劍宗開始,家族中的長輩都忌憚不已。


    甚至有幾個長老私底下想要推翻他們爹影嘯的家主之位,通過荀一這條線得到劍宗助力。


    要不是他們兩個直接拜入丹宗,怕是如今影家倒戈向了荀一。


    今天,就是讓那些長老們知道,先前他們的動搖是多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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