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之前,沒有多想,更沒想讓她付出代價,隻是單純地想見到這個女人,可是現在卻覺得自己真是有病。


    “如果殷少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楚黎笙還不等他再開口已經開門走了出去,隻留下身後殺人的眼神。


    殷北辰獨自在辦公室坐了很久,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允許這些事發生的。為什麽自己會被這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因為這麽一個惡劣的女人心神難安,徹夜失眠。


    明明自己才是她的老板,可是現在算什麽?


    難道真的要像她說的那樣,把人抓迴去,打自己一頓?


    想想就覺得玄幻。


    他離開辦公室,剛出了電梯,腳步就頓在了原處。


    遠處一個長相溫潤的男子正拿著一束花站在楚黎笙麵前。一看就知道這是在表白。


    殷北辰的心忽地揪緊,雙手狠狠攥成了拳。


    他忍著將那男子打一頓的衝動,邁著沉沉的步伐走出了醫院。


    坐在車上,殷北辰越想剛才的情景,越覺得心口疼得厲害。當他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後,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自己到底在做什麽?誰和她表白和自己有什麽關係?看來以後還是少見這個女人為妙。


    殷北辰剛進了辦公室,就看到郭雲珊正懶散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擺弄著桌上的玩偶擺件。


    “北辰哥哥,你怎麽來這麽晚,人家都等你好久了。”女孩兒見到他滿臉洋溢著笑。


    “誰準你進來的?”殷北辰臉色黑沉道。


    “我都是你官宣的未婚妻了,進你的辦公室不是很正常嗎?”郭雲珊委屈地撒嬌道。


    “起來,以後不準碰我的東西,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殷北辰沉聲道。


    郭雲珊氣唿唿站起身,離開了座位,隨即將包裏一個文件遞給他。


    “這是訂婚流程,你看看有什麽需要改的?”郭雲珊柔聲道。


    “你們決定就好。”殷北辰漠聲道。


    “我先把東西放在這裏,要是你覺得不合適就打電話告訴我。”郭雲珊悻悻將資料放在了辦公桌上,無奈出了辦公室。


    等她走後,殷北辰就喚了安渝進來。


    “以後,我不在,不要再讓她進來了。”


    “我這不是想著郭小姐馬上就是總裁夫人了嗎?”安渝小聲嘟囔道。


    “嗯?”


    “是,以後肯定不會再讓郭小姐進來了。”安渝看他臉色難看趕忙應道。


    “咱們打算收購的那家科技公司現在什麽進展?”


    “有幾位股東一直不願簽字。”安渝低聲道。


    “還是我那幾位叔叔的死黨?”


    “是,尤其是您三叔,以前是暗地裏小動作不斷,上次視頻事件我們折了他的兩個手下後,如今是明目張膽和您對著幹。”安渝小聲解釋。


    “二叔呢?”


    “最近頻頻和各大股東走動,估計馬上會有大動作。”


    “四叔的兩個兒子是不是最近要迴國了?”殷北辰冷聲問道。


    “是。他們三年前被您派去了國外,算算時間確實該迴國了。”


    殷北辰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爺爺,你才是背後操作一切的人吧?你是恨不得我早死啊!


    ……


    訂婚前一天,殷北辰迴到房間,心口壓抑的痛苦感唿嘯而出。他拿出手機,看著楚黎笙的電話號碼,卻始終未曾按下撥打鍵。


    她一定不會來的,她隻會嘲笑自己,嫌自己髒。


    可是從來都不幹淨的人又何來的髒呢?恐怕也就你會在乎了。


    半個月了,原本他以為隻要不見那個女人就可以不去想,可是,越是壓抑自己,身體的嗜血之氣越是在身體內橫衝直撞,突飛猛進。


    以前就算是三個月,他也可以忍耐下來,可是自從遇到了楚黎笙,他隻要一想到那個女人,心中的躁動就難以忍受。


    正當他盯著手機時,敲門聲響起。


    “少爺,楚小姐求見。您看我讓她進來嗎?”管家詢問道。


    “可以。”殷北辰漠聲吩咐道。


    他雖然聲音平靜,可是內心卻是波濤洶湧,忐忑、激動。


    “你怎麽來了?”


    當楚黎笙推門進來,殷北辰故作冷漠道。


    “先讓我打一頓再說。”楚黎笙淡聲道。


    “我……去洗。”


    殷北辰低聲說完話後,就疾步去了浴室。


    浴室內,他清晰地聽著自己快速的心跳聲。


    期待、緊張、害怕。


    他不由自主想要將自己洗的更幹淨些。他內心深處其實很怕楚黎笙嫌棄他,所以剛才不等楚黎笙開口,他便自覺提了出來。


    楚黎笙走進暗室,看著滿牆的刑具,內心泛出苦澀。


    昨日,他在殷家老宅內,終於有了機會通過催眠之術終於從老管家口裏得知了殷北辰發病的根源,而那間被鎖住的房間便是他父母的臥室。


    原來,八歲那年,他親眼看見自己的母親殺了父親,然後自己也跳下了樓的慘劇。當時小小的他驚呆在原地,滿眼都是血色。從那時開始,他也許就對血有了特殊的依賴。


    十歲那年,他被人綁架,三日後獲救時,他居然已經殺死了其中的一個綁匪。


    十歲的孩子,親手殺人,又是多麽殘忍的事情。


    從那時開始,他便找到了虐人和被虐的快感。


    對外,謙謙公子,實則,卻對鮮血有著可怕的執念。


    殷北辰洗完澡穿著浴袍出來後,沒發現楚黎笙的影子,心驟然提了上來。


    楚黎笙也在此時出了暗室。


    “怎麽,害怕我走?”她看著驚慌的人打趣道。


    “你……會嗎?”殷北辰突然軟下了聲音。


    他是真的怕。他實在太想見到麵前的女人了。


    “不會。”楚黎笙肯定道.


    聽到這兩個字後,殷北辰的心才緩緩落下。可是又在看到她手上的東西時,又提了上去。


    “我明日還要……”訂婚。


    剩下的兩個字還未脫口,楚黎笙便用十指抵住了他的嘴。


    “乖乖聽話,也許我會下手輕些。”


    楚黎笙蠱惑道,然後從自己的包裏拿出熏香緩緩點燃。


    殷北辰不再言語。他知道他根本拒絕不了。


    “浴袍脫了,跪上去。”楚黎笙將帶著倒刺和電流的釘板放在了地上。


    釘板隻有兩個膝蓋大小的尺寸。


    殷北辰卻沒有動作。


    他雖然期待著被人如此虐待,折辱,可是僅有的那絲理智卻又讓他屈不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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