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開始那幾天,一直以為是楚黎笙誤會了自己,可是這幾日,他時常想起楚黎笙對自己說的話,便覺得,她並不是誤會,她是真的生氣了。


    “哥哥,以後無論什麽情況都不準喝酒,知不知道?”


    這是那次和沈凝嫣喝酒後,她說的話。隻是後來,自己喝了幾次,她也沒管,所以祁洛寒也並沒有當真。


    “哥哥,如果你要參加聚會,一定要帶著笙兒。”


    這是那次他參加同學聚餐時迴到家,笙兒說的話。


    “哥哥,你的身體隻能我碰,要是你讓其他女人碰了,我可是會生氣的。”


    這是笙兒情濃時,經常會說的話。


    ……


    他以前怎麽就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呢?


    楚墨染說得對,笙兒不是傻子,哪裏有什麽誤會,笙兒是因為自己喝了酒,是因為自己被其他女人碰了才生氣的。


    根本沒有誤會。


    想到這些,祁洛寒隻覺得唿吸困難,揪心的疼。


    他如行屍走肉一般迴了家,看著兩雙一模一樣卡通圖案的拖鞋,他伸手拿起了那雙屬於楚黎笙的,放在唇邊,輕輕落下一吻。


    他記得,楚黎笙把這一對拖鞋買迴來後眉眼含笑道,“哥哥,我希望我的每一樣東西上,都留下你的氣息,你吻一吻它們好不好?”


    他當時覺得楚黎笙這是在戲弄人,所以並沒有做,楚黎笙隻是嘟著嘴,將眸光瞥向一邊,什麽都沒說。


    他當時為什麽要拒絕呢?笙兒既然喜歡,戲弄自己又如何?


    祁洛寒小心翼翼將拖鞋放迴原來的位置,洗了澡,打開冰箱想要隨便吃點東西就好,可是冰箱空空如也。


    他的心又是一抽。


    這一年,他工作太忙,冰箱的東西都是楚黎笙安排人添置的,他從來就沒管過。每次,冰箱裏總是裝滿了他喜歡的食物。


    他打開手機點了外賣,窩在了楚黎笙經常坐的那張單人沙發上。


    他記得,楚黎笙總是喜歡坐在那裏等自己。


    有時候是等自己迴家,有時候是等自己做飯,有時候是等自己出門……


    他不斷地迴憶著楚黎笙等待自己的每一個動作和眼神,迴憶著楚黎笙說過的點點滴滴。


    他起身,拿起楚黎笙曾經用過的杯子,倒了水喝下,然後又在杯沿輕輕落下一吻。


    “笙兒,對不起,隻要你迴來,我什麽都聽你的,好不好,求求你了,別不要我。”祁洛寒拿著杯子喃喃道。


    “叮鈴鈴……”


    門鈴響了,祁洛寒開門接過了外賣,打開,準備將飯塞進嘴裏時,又驀然停了下來。


    “哥哥,不能吃外賣哦!”楚黎笙的話響在耳邊。


    祁洛寒看著麵前的外賣,歎了口氣,就將他們重新合上。


    他起身去了小區下麵的超市買了菜和一些吃的,全都是楚黎笙愛吃的,然後將冰箱重新塞滿。


    他習慣性地又做了兩人的飯。隻是這次的飯都是笙兒喜歡的。


    以往他每次想要做一些笙兒喜歡的飯菜,可是都被她製止了。


    “看著哥哥吃得香,笙兒才會開心。”楚黎笙總是軟聲道。


    所以,祁洛寒幾乎沒做過楚黎笙喜歡的菜。


    現在想起這些,隻覺得後悔萬分,他 一直以為有機會了。


    他哽咽著把兩人的飯都吃得幹幹淨淨,雖然味同嚼蠟,可他還是一口不剩將飯菜都吃完了。


    飯後收拾好,他便蜷縮在臥室的地毯上,抱著那條圍巾睡覺,自從笙兒離開,他似乎也隻有如此才能睡得著。


    他記得母親小時候說自己不配睡在床上的。


    他忽然就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他當真不配。


    幾日後,他再次迴到家,卻發現了家裏的門大開著,裏麵十幾個身材魁梧的壯漢。


    “你們是什麽人,誰準你們進來的?”祁洛寒怒氣道。


    “怎麽,五年多不見,弟弟就不認識哥哥了?”祁邵陽冷嘲道。


    祁邵陽是祁家最大的孩子,也是祁宇安的親大哥。


    “你來這裏幹什麽?”祁洛寒震驚道。


    “你害得祁宇安被送進了華國最血腥的監獄——魔音監獄,還害得我們祁家落敗,而你卻在這裏逍遙快活,憑什麽?”


    “以前你有楚家護著,要不然,你以為你就這麽輕鬆能從祁家離開?不過,現在聽說楚家那丫頭已經厭了你,既然如此,你欠祁家的自然要還迴來。”


    祁邵陽話落,那十幾個壯漢朝著祁洛寒就走了過去。


    祁洛寒見此,拔腿就跑,可是剛到樓梯口,才發現那裏也被一堆人堵著。兩撥人將他圍得死死的。


    他們直接將人扛進了家裏,將門反鎖上。


    十幾分鍾後,祁洛寒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好肉了。他向以前無數次挨打一樣,將自己的頭緊緊護住,任憑他們對自己拳打腳踢。


    見人奄奄一息,祁邵陽恩賜一般讓那些人停了手。


    緊接著便是一通亂砸,祁洛寒抬眸時,正好撞見一個人拿著楚黎笙曾經用過的杯子朝地上扔去。


    “不!”


    他大吼一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隻杯子還是碎裂在了地上。他拖著殘肢想要撿起杯子的碎渣,卻被祁邵陽狠狠踩住了手,頓時,杯子的碎片直接紮進了他的手心,鮮血直流。


    “祁洛寒,你永遠都是陰溝裏的老鼠。”離開前,祁邵陽冷聲道,“放心,你這裏我隔三差五就會來光顧的。”


    祁洛隻是呆呆看著碎裂一地的殘骸,默然不語。


    當他們都離開後,祁洛寒才將手中的瓷片拔了出來。


    “嘶~”


    祁洛寒疼得出了聲。


    他拿起電話想要打給陶南,可是最後還是沒有撥出去。


    這才是我本來應該有的生活。


    祁洛寒自嘲道。


    他拖著遍體鱗傷爬到了藥箱處,裏麵滿滿當當都是處理打傷的藥和紗布。


    也許是從小挨打留下的陰影,所以他的藥箱裏總是備滿了這類藥,哪怕這幾年不曾被人打過。


    他艱難地脫下衣物,一點點處理著自己的傷口,後背的傷也處理得毫不費力,習以為常。


    盡管疼得臉色扭曲,他也沒發出一點聲音,依如從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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