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這事要迴去請假。


    軋鋼廠門口可是有保衛科的,沒有請假條可出不了門,必須要請假頭,保衛科才會放行。


    當然,采購員和放映員不算。


    這倆大員可都是特權部門,出廠都是去辦事的,不用請假條,甚至連放行條都不用。


    迴到車間後,秦淮茹找到了趙主任。


    好說歹說,趙主任才同意讓她請假,給她開了張請假條。


    秦淮茹拿到請假條,立刻往公安局跑去。


    她現在腦子一片漿糊。


    那邊說棒梗是因為盜竊被抓。


    可棒梗今天上著學,怎麽會去偷東西?


    她必須的問清楚,不然的話,後麵想找人幫忙都不好找。


    緊趕慢趕的來到公安局,秦淮茹問了幾個人,終於找到了經辦案件的公安。


    “同誌您好。”


    她來到經辦公安對麵,急切的說道:“我是賈梗的媽媽,您能跟我說說賈梗的事情具體是怎麽迴事嗎?”


    經辦公安是個老公安了,他看了眼秦淮茹,隨後指了指椅子,示意秦淮茹坐下。


    秦淮茹有些焦急,她可不是來做客的,而是來詢問事件真相的。


    隻是公安那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她不好催促,隻能順著公安的意思,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賈梗是吧?”


    老公安見她坐好,開口問了一句,見她點頭,老公安才說道:“今天早上,我們接到報案,說是王府井有一夥扒手偷竊,人已經被控製住了。


    我們過去後,經過了一番調查,事實清楚證據明確,現場還有證人作證。


    抓到的扒手一共四人,其中一人就叫賈梗。


    我們查到賈梗已經在我們這裏有備案,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犯案了。


    所以,同誌,這次諒解書沒用了,等我們查清楚他們一共投偷了多少,量刑後,判決書會在十五日內下發。


    另外,迴去準備好日用品,趕緊送過來,行了,事情經過你也清楚了,迴去吧。”


    秦淮茹聽完,整個人都傻了。


    王府井。


    總共四個人?


    她有些慌亂的問道:“同誌,能不能告訴我,另外三個人叫什麽?”


    老公安看了眼秦淮茹,隨後說道:“他們三個分別是,吳小龍,吳小虎,吳小豹。”


    秦淮茹呆住了。


    她剛剛心裏就已經有了猜測。


    又是王府井,又是總共四個人的。


    這不難猜出,棒梗就是跟那所謂的小龍,小虎和小豹又混到一起去了。


    至於棒梗為什麽不在上學,而是在王府井被抓?


    那也很簡單。


    棒梗肯定是逃課了。


    此時秦淮茹有些後悔了。


    她當時就不應該那麽輕易放過棒梗,應該把他的腿打斷。


    腿斷了雖然麻煩,但也好過於毀掉一輩子。


    眼淚從眼眶中掉下來。


    秦淮茹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慢慢的走出了公安局。


    找了個牆角蹲下後,秦淮茹開始放聲大哭。


    “東旭,東旭啊。”


    秦淮茹撕心裂肺的哭喊道:“是我的錯,是我沒教好棒梗啊,我該死,我真該死啊~~”


    這撕心裂肺的哭喊,吸引了路上行人的注意。


    行人一個個的都對秦淮茹指指點點。


    雖然他們不知道秦淮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這並不妨礙看懂看熱鬧吃瓜。


    此時的秦淮茹無比絕望。


    李懷德已經倒了,她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能救棒梗。


    易家?


    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


    傻柱?


    已經決裂了,傻柱就算是同意幫她,秦京茹也不會同意。


    一直到過了中午,秦淮茹才失魂落魄的迴到了四合院。


    這一路上,不管是誰都能看出秦淮茹的狀態不對勁,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指點。


    包括四合院裏的住戶也是。


    有人看到秦淮茹迴來,那紛紛的議論盡管小聲,但卻能讓人輕易聽見。


    秦淮茹自然也聽到了,但她沒心思吵架。


    此刻的她心如死灰。


    賈家唯一的男丁已經廢了,她以後還能指望誰?


    她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棒梗嗎?


    可現在棒梗卻……


    偷竊財物,數額若是不多,頂多關上個一年半載,但要是多了,那可就是三年起步了。


    隻是,不管是多了還是少了。棒梗都廢了。


    等他出來……不,不需要等他出來,等棒梗被送進少管所的那一天,學校很快就會得到消息。


    然後就是開除。


    棒梗以後出來沒書可讀,工作大概也不會有人要了。


    也就是說,隻能當個街溜子。


    不再犯事還好,要是再犯事……


    迴到家,秦淮茹機械般收拾著日常用品。


    她雖然恨極了棒梗不懂事,恨極了棒梗跟著那三個街溜子鬼混。


    但棒梗依舊是她秦淮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親兒子。


    一邊正喂槐花吃飯的秦蓮花,她看著失魂落魄的秦淮茹,眼裏滿是擔憂。


    她也是寡婦。


    雖然沒有孩子,但她卻能感同身受,她很想安慰秦淮茹,但卻不知道怎麽安慰。


    “唉……”


    秦蓮花長長的歎了口氣。


    秦淮茹收拾著要給棒梗帶的東西,臉上早已掛滿了淚珠。


    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靠山了,要是李懷德還在的時候,她還能求一求李懷德,大不了多解鎖幾個姿勢。


    但現在,她認識的最厲害的,就是易中海和易紅軍。


    可那爺倆對她的態度卻又讓她望而卻步。


    不對,還有辦法。


    秦淮茹想到了後院的老太太。


    聾老太和易家關係好,那是全院皆知的事,她正麵求易家或許沒用,但如果能說動聾老太,或許能成功。


    想到這裏,秦淮茹連忙放下東西,洗了洗鼻涕,將臉上的眼淚擦幹淨,隨後匆匆跑出家門。


    後院。


    秦淮茹來到聾老太家門口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來到老太太麵前。


    撲通!!


    秦淮茹直接跪了下來。


    聾老太瞥了她一眼,旋即眼睛微閉,繼續聽著收音機。


    聾老太雖然很少出門,但這並不代表她的消息閉塞。


    賈家那麽大的一件事,她早就聽說了,現在秦淮茹來找她目的,她心裏清楚得很。


    秦淮茹見聾老太不說話,心裏很是無奈。


    想到自己過來的目的,秦淮茹不敢有絲毫惱怒,咬了咬下唇,趴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太太,求求您救救我家棒梗。”


    聾老太眼睛睜開,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秦淮茹,淡淡的說道:“小秦呐,不是老太婆我不幫你,實在是我年紀大了,幫不了你啊。”


    秦淮茹直起身,淚眼婆娑的看著聾老太,哭道:“太太,一大爺和紅軍都是有本事的人,請您幫幫我,棒梗不能就這麽毀了呀。


    求求您了,棒梗也是您看著長大的。”


    “唉……”


    聾老太歎了口氣,說道:“你求我也沒用,他們有多大的本事我知道,棒梗犯的事太大,他們幫不了你。


    你走吧。”


    說完,聾老太閉上眼睛,不管秦淮茹怎麽求,她都不再開口了。


    十分鍾後,秦淮茹心如死灰的從老太太屋裏出來。


    真的沒辦法了嗎?


    不行!


    我不能坐以待斃,我不能放棄。


    我要是放棄了,棒梗就真的沒救了。


    找人,必須找人。


    秦淮茹家也不會,急匆匆的跑出了大院,往軋鋼廠而去。


    軋鋼廠。


    鉗工三車間。


    車間門口的保衛員碰到了行色匆匆的秦淮茹,見她悶頭就想往裏麵衝,保衛員連忙將她攔了下來。


    “你這人怎麽迴事?”


    保衛員瞪著秦淮茹說道:“這裏有重要項目在進行,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同誌,我找人。”


    秦淮茹焦急的求著保衛員道:“我找易中海,請您幫我叫一下好不好?”


    秦淮茹不打算找易紅軍。


    因為易紅軍對她太冷,根本不可能幫她,就算是她下跪都沒用。


    唯有易中海。


    曾經賈東旭是易中海的徒弟,棒梗出事,求易中海才有那麽幾分可能。


    當然,也就是那麽一丟丟可能罷了,畢竟現在的易中海可和原劇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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