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致辭結束,同時也宣布開宴,陸續就有服務生把開胃湯端上來。


    菜品總體上是粵菜,增添幾道改良的新菜式,有其他菜係改良的,也有西餐改良的,且葉家是水產大亨,今天的餐桌上海鮮都是最高品質的,精致的擺盤和高超的烹飪技巧更是給食材添了彩。


    準新人敬酒後便是大家的社交環節,跟著梁鬱應酬不一會兒,言青抽身去了趟衛生間,宴會廳裏人來人往,她並沒有注意到跟在自己身後的不善目光。


    幾分鍾後,言青從洗手間出來就打算穿過走廊直接迴到宴會廳。


    當她走到宴會廳和衛生間之間的走廊中間時,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後麵傳來。


    怕後麵的人有急事,下意識地側身往右邊躲避,而她的右手邊正是水池。


    在身後的人靠近她的一刹,那人從後側方推了她的腰一下。


    穿著八公分高跟鞋的言青瞬間失去了平衡。


    走廊這邊是一個半米多深的水池,裏麵擺放著假山流水,還養著幾條魚,水池上麵是采光用的天井;走廊的另一邊、水池靠近宴會廳的一側都是休息室,兩間休息室朝向水池這邊得到窗戶開得很大,既增加了采光,也可以讓裏麵休息的人欣賞到外麵這還算精美的人造景觀,休息室的兩邊也有台階可通往走廊,而言青想要從衛生間走到宴會廳裏,從走廊穿行更為便捷。


    而為了讓兩側的休息室能夠觀賞池內的魚兒遊動,且池水並不深,所以池邊的護欄高度不足二十厘米。


    失去平衡的言青掉落到池內之前,腳踝還被護欄磕了一下。


    當然,她在被推後、落水前,身體為了維持平衡,本能地去抓住周圍的物體,而身後的人伸出去的手沒來得及收迴,正好被她抓住。


    連續的兩道落水聲和兩人落水時發出的驚唿驚動了休息室裏的人,透過玻璃窗看到是因為兩個人落水了之後,紛紛走出來圍觀。


    服務員和安保人員在聽到這邊的動靜後,也紛紛趕了過來維持秩序。


    幾分鍾前,言青跟梁鬱在一起跟其他人聊天時,孫湉就看到了她那張明媚的臉。


    想起自己前幾個月隻不過是往她車上扔了幾顆雞蛋,結果不僅被送到警局,那該死的女人還不接受和解,還是陳項明疏通關係把她保釋了出來,否則她至少得在看守所呆個三五天,但陳項明也因此不再允許自己去公司找他,甚至跟自己家的關係都不再密切,跟自己父母說話都越來越公事公辦。


    在孫湉看來,什麽四海律所的金牌合夥人蔡永濤為言青維權,不過是言青討好了背後的人,別人替她出氣罷了,否則自己父親出高價都請不動的律師怎麽會親自來處理這樣小的案件,甚至都不算案件,就是一點點糾紛。


    看吧,祁家和宋家的婚事已經提上日程,祁洲成也把她調到了一個新開的小公司去,她可不就著急忙慌地找了別的靠山嗎?


    隻不過她也是個有手段的,新的靠山個人外在條件比之祁洲成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還是粟原的新任總裁。粟原啊,全國休閑零食的龍頭企業,在農業和機械上的成就更是舉國矚目,能夠掌管這樣一家公司的男人能力必然是不差的,但是人看起來還是太年輕了,肯定是閱曆不足才被她騙了去。


    孫湉不相信,如果言青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了醜,她的新靠山不會因為她給他丟了臉而嫌棄她。


    畢竟這些大佬偶爾找個女人逗樂不僅能解悶,還能通過對女人的包裝展示一下自己的權勢和財力,但也要求那個女人不能給他們丟臉,這是基本準則。


    任思慧看孫湉的眼神一直在追蹤著什麽,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一張令她神往的臉,以及他身旁那個礙眼的女人。


    “湉湉,你在看什麽?”任思慧明知故問。


    孫湉抬了抬下巴,語氣憤憤:“那個穿藍色旗袍的女人,就是因為她得理不饒人,項明哥哥才會那麽生氣,都好久沒理我了。


    “聽說她以前勾著祁氏的總裁,現在人家要訂婚了,就立馬找到了新的金主,可不要臉了。”


    接著她又把那些道聽途說和自我腦補的八卦給任思慧添油加醋地講了一番,任思慧心裏上下起伏,臉色也是沉了又沉,但她終究比孫湉長了幾歲,在工作中也學會了控製表情,所以在孫湉跟她說完後就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收起了眼中的鄙夷和不甘。


    任思慧那天問過曹明凱後,覺得曹明凱之所以會那麽怕言青,隻是因為他膽子小怕鬼才被對言青的第一映像嚇住了,言青本身也還是得靠著祁氏才敢在他麵前囂張,還從來沒想過她跟祁洲成會有曖昧,現在聽孫湉這麽一說,頓覺有理。


    於是在孫湉說想要讓言青在宴會上出糗並且告知自己的計劃時,任思慧隻是裝模作樣地說了句“這不太好吧,會不會太過了一點?”後,就任由孫湉去安排了。


    送上門的出頭鳥,不用白不用。


    而任思慧不說還好,一說孫湉就覺得她是怕了言青的後台,瞬間覺得自己身上責任重大,鏟除狐狸精的使命感讓她更加堅定了要整言青的決心,她感覺整個人都被正義的光芒籠罩了。


    於是她走到了走廊轉向洗手間拐角的另一側,想著等言青出來時,就跟在她後麵把她推到池子裏去。


    她還特意等言青走到快中間的時候再急匆匆的過去,到時候就可以解釋成是言青自己避讓的時候沒站穩,自己隻是走快了一點而已,她觀察過了,這沒有看到這條走廊上的監控,如果不幸被人看到,那伸出去的手也可以解釋成是正常的走動時的擺動,卻沒想到言青出於本能的一抓,正好抓住了她沒來得及收迴去的手,還讓她也失衡掉進了池子裏。


    此刻她不僅是滿身被水浸濕,手也因為本能地想要去抓住保持平衡的東西一下打在了池子裏的假山上,被割破了深深淺淺好幾道口子。


    本來她是想收買一個服務生替她出手的,可是時間太短,根本來不及,自己又忍不了言青繼續得意,所以才親自上手,這下倒是讓言青丟了臉,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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