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上得山多終遇虎,這次這個商號居然是潭泉商號錦城分號,和錦城泉潭商號是兄弟商號,俱是所在州府官票的發起人和發行人,兩家發行的銀票交子互保互認互兌。


    換地球上來說,他們的地位相當於港城發鈔的三大行。如此地位的商號被血洗,這還了得,從兩地官府到仙門都不可能放過……


    經過幾天的縝密偵查,確定了正是盤踞在龍泉山脈的黑龍會正是作案人。來自眉州府的潭泉商號首席供奉巴龍單人獨騎循跡而來,他深入龍泉山,成功的接近了龜縮在玉皇觀的匪修黑龍會。


    剛開始時,匪修們還仗著浮空、飛劍、石柱陣渾不把巴龍當迴事,覺得任何一人出手即可陣斬此人。


    黑龍會匪首腳踩飛劍,眾弟兄雁陣排開分列兩邊。雙方均沒說話,這架勢本身就是不死不休。


    黑龍會大哥對著巴龍一指,轉身便走。他的意思是殺了,我就迴去喝酒吃茶。


    手下兄弟自是越眾而出一人,剛把飛劍祭起還沒有念“疾”字訣,忽見一抹寒光自心口一閃而過……


    他好像覺得時間過了一息,又好像過了一年……他好像還有件馬上就做的事想不起來了。然後,眼前一黑,一個倒栽蔥向地上栽去。


    黑龍會老大也是一樣,那抹寒光自小弟後背一閃而出,射進了他的背心……餘下匪修們趕緊祭起飛劍圍護左右,要不是巴龍對柴刀還不能如臂使指,收發由心,殺這幾人也就是飛刀幾次的事。


    但他每次飛刀,都必須在刀迴旋後,握把十幾息,一是人要調息,一是刀要重新附靈……


    自他拿到此刀後,各種試用。雖然沒有成功滴血認主,但是偶爾脫手也能收發由心,比他以前用的兵器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就是不知道此神兵有沒有器靈?如果有,是否還在沉睡?需要什麽條件才能激活?便是如此巴龍也已經很滿意了。因為他發現,每次脫手甩出,此刀都能打開一條獨有空間斥力通道,哪怕對麵的匪修對著他麵門飛來一劍,巴龍隻要投出此刀,刀身過處,必然會形成一條虛空斥力通道,直徑大概有三尺左右。明明和它相對或擦身而過的對麵刀劍,瞬間便會改變運動軌跡射向一旁,即使匪修們禦劍指訣掐爛也改變不了事實。


    有修士趁著幾人纏著巴龍時,禦劍欲走,結果是巴龍移形換影擺脫纏鬥幾人,脫手甩出手中短刀……短刀脫手,便以更快速度激射而去,倒是成了誰先跑誰先死的局麵。


    不說潭泉商號首席大供奉巴龍此時以一人一刀圍攻一群匪修,大殺四方。此時數萬裏外的唐德春和小刀卻在一遍又一遍的操練《八極拳》、《煞手掌》、《斬馬刀法》、《破鋒八刀法》……


    此時另外六人一狼累得氣喘籲籲,有伸著舌頭的,有擦著香汗的,還有敞胸露懷的。幸好隊伍中有女孩子,否則定有人火窯褲兒都得脫。


    “哎呀,來不起了,咋我們體內毒素還不發作?”熊二有氣無力吐槽道,好像不被毒倒一迴會吃虧似的。


    “哼!你就那麽想中毒嗎?”許謂打斷他的話道。


    “就是,也可能我們幾人體質特殊……”朱明分析道。


    “如果真的中毒了,是不是應該跳得越起,死得越快啊?”石頭接著問出了一個最科學的問題。


    大家不由自主的便把目光向空地上正在操練套路的二人集中過去……


    此時場中兩少年還在揮拳伸腿,這已經耍了七八遍了,剛覺得消停了又一股勁道灌入體內……


    唐德春是痛並快樂著,此時的他也有時間思考起為什麽小刀也中招了,難道這把刀有兩個主人不成?不科學啊!


    他又發現問題,隨著灌入體內的洪荒之力越來越多,自己的筋膜肌肉好像越來越發緊……


    要說操練拳腳也不說沒用,而是太慢,有一種碗裏有一斤飯你剛扒拉了一兩,後麵一個侍者又哐當一聲給你添了一斤的感覺……怎麽辦?怎麽辦?


    唐德春一邊耍著拳腳,一邊想辦法。突然,如一道閃電,靈犀一現間,他想到了前世某本武俠類還是仙俠小說裏麵一個橋段。


    “熊二,你過來打我!”唐德春對熊二大叫道。


    “我不敢。”熊二一顆大腦殼搖出了幻影。


    “我命令你過來打我。”


    “不……你想打我就明說。”熊二繼續搖頭拒絕。


    眾人幸災樂禍地看著熊二,叫你平常和春鍋頂嘴,還敢不敢了?


    唐德春要知道他們這麽想,鐵定會鬱悶。


    “快點兒!快來打我。”


    “不,我打不過你,”熊二再次認慫道。


    “你不來晚上不準宵夜!”沒辦法,隻有拿出殺手鐧,這是對吃貨的終極大殺器。


    “我寧願晚上不吃飯也不幹。”


    “我說的喊你來打我,我不還手。”


    “不,我不敢……啥子?你不還手?”熊二震驚的問道,有點興奮有點躍躍欲試呢!


    “哦!對頭。”唐德春肯定的迴答道。


    眾人陷入另一個興奮的思考狀態中。“哦吼!春鍋主動求錘,他中的是啥毒啊?我一會兒毒發是不是也要求錘才能好啊?”


    熊二甩開膀子小跑著來到唐德春麵前,“春鍋,我打咯?”


    “來嘛!快點。”


    “春鍋,你站到不動我才打得到你。”


    “好,我站著不動,不要打臉跟那個地方哈!”唐德春叮囑道,生怕把英俊帥氣的臉跟那話兒打壞了。


    熊二提起砂缽大的拳頭向唐德春身上最抗揍的地方打來,首先是胸部,接著幾拳分別是腹部……唐德春痛得嗷的一聲彎下了腰。熊二一躍而起,雙臂曲肘以泰山壓頂式對著唐德春後背就是一擊……


    隻聽“嘭”的一聲,唐德春被打得趴伏在地,就像裝修工人切割下來的半截樓板重重的砸了下去,好在林間空地都是疏鬆透氣的腐殖質土壤,並沒有騰起多少煙塵。


    熊二嚇得腦子一激靈,“該不會把春鍋打壞了吧?”


    “春鍋,春鍋,有沒事得?”眾人大驚失色,別打出事來。


    “嫑停,好得很。”唐德春說道,有效太有效了,比自己舞弄拳腳吸收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熊二繼續揮拳暴打唐德春,但是,唐德春還是不滿意。這熊二的拳頭還是差點意思。


    當熊二再次揮拳打來時,唐德春伸手一探把熊二的拳頭接住。


    “你看,我就說你肯定給我下套,你就是想打我。”熊二大驚,但是嘴巴甚至超過了他的大腦思考速度,瞬間就把早就猜想的答案說了出來,臉上驚恐的神色中居然還有一絲“你看,被我猜中了你的陰險用心吧”的了然。


    “滾!哪個想打你?”唐德春將熊二一推,“鄂雄,你來打我。”


    “……”鄂雄腦袋宕機中。


    “鄂雄!”唐德春一聲斷喝。


    “哦,少爺。”鄂雄從宕機中醒悟過來。


    “過來打我,”唐德春說道:“你一掌有幾百斤?”


    “我一掌大概可以拍斷一根大海碗(蜀語:指直徑一尺五寸左右的大碗)大的樹。”


    唐德春心說,如此巨力一掌才斷這麽點粗的樹,這是端著金飯碗要飯啊,簡直是根本不懂發力才會如此浪費,不過現在卻不是思考怎樣開發鄂雄這一身神力的時候。


    “那你收一半的力,用手掌拍打我全身,還是不要打臉跟那裏。”唐德春吩咐道。


    鄂雄當下也不囉嗦,伸開他那比蒲扇還大的手掌對著唐德春不輕不重的一揮,“轟隆,叭啦!”、“嗖!”就在鄂雄巨力臨體,雙方身體接觸的瞬間,唐德春那渾身遊走的生物電流好像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它們自主進入了防衛反擊模式……


    “嗖!”的一聲,隻見唐德春被這一掌扇得應聲而起,在空中劃過一條長長的弧線,如白虹貫日般向著朱明幾人聚集的地方砸來……


    鄂雄也被唐德春體內的生物電一擊向反方向飛了出去,於幾丈外“轟隆”一聲砸出一個巨坑,其間,他的皮膚發稍上還有幾絲電弧閃爍……


    朱明幾人在前,五爪金龍在後五人一狼八騎手腳舞出了幻影,歘的一聲散了開來。


    “砰”的一聲,唐德春呈四仰八叉式砸在地上。


    幾人看著唐德春,“春鍋不會有事吧?”


    幾人揣測著,眼裏流露出關心、疑問甚至是藏不住的歡樂不一而足,慢慢圍了過來。


    “咳咳!好!”,唐德春突然雙掌一拍身側地麵,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好在林間空地土質疏鬆,他卻並未受到多大衝擊。


    唐德春兩個縱越,重新迴到場中。


    “把你剛才用的勁道再收一小半,”他對發稍有些淩亂的鄂雄吩咐道。恁沒注意到鄂雄眼裏的悲憤和無辜……


    “我不敢,少爺想雷擊我,我站著給少爺雷算了。”這麽大個子,說著怯怯的話。


    “叫你打就打,我曉得收著的。”


    “不。”


    “那晚上不準吃飯。”


    “嗯,少爺要把你的雷收起哦?!”


    “哎呀,再羅裏吧嗦不準吃晚飯。”


    “我打,有話好好說嘛!”


    鄂雄聞言不再囉嗦,依言而行。把自己剛才那掌的力道又收了收,對著唐德春送過來的後背就是一個大逼兜鏟去……這一次的力道剛好,唐德春體內的生物電也在他的刻意控製下不再亂串,他也頓時覺得發脹發酸發緊發僵的後背鬆快了不少,後背龍脊經絡瞬間活泛起來……


    “不錯不錯,就是這個力道,我亮出哪裏你拍打哪裏。”


    接下來,唐德春就伸展雙手慢慢轉動身體,將自己的迎門、後背、雙肋一一亮出,任鄂雄拍打,其間還吩咐道:“熊二,去拍打小刀。”


    “我不敢,”


    “晚飯不……”


    “我去,有話好好說嘛!”


    ……


    折騰了差不多二十分鍾,再沒有新的力量灌體後,差不多又拍打了五分鍾,唐德春叫停了鄂雄。


    小刀也叫停了熊二,兄弟二人一個對視。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又好像什麽都沒發生。


    熊二和鄂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解脫了。哎呀,他們從沒想過,有一天打人的比挨打的還累。餘下幾人也暗自竊喜,到了現在還沒有絲毫中毒症狀,看來過關了。


    四人來到泉眼邊,朱珠給唐德春遞上汗巾,熊二腆著大臉伸手道:“我呢?”


    “你不曉得自己拿?”朱珠沒好氣道。


    唐德春揮手自空間中釋出野營裝備,“搭營地,明天早上再走。”


    這裏不用搭建永久避難所,所以營地的搭建材料就簡單多了,但也是唐德春提前叫自己企業的木工加工好的配件,隻要把配件組合起來就是一間房子的簡易框架,最後上麵用曬墊一蓋就可以了,如果想保溫,曬墊下麵和牆壁上再鋪上一層氈子即可。唐德春也有,氈子本來是牧區民族的專屬。但是蜀嶺集團大半年殺了不少野生動物和家禽家畜,故積累了不少動物毛發,本來有人提議拿來漚肥,但被唐德春否決了。那個時候學生們已經製作出了燒堿和食用堿,處理動物毛發就變成了輕而易舉的事,再說了,毛氈加工不是什麽高科技的事。前世的唐德春可是在天山上近距離看過哈薩克牧民們碾製毛氈的。這東西不僅能做氈房,用細絨毛碾製的還可以做帽子,在這個沒有長絨棉的時候甚至可以拿到做棉衣棉甲。


    唐德春空間裏就有曬墊大張的氈子和氈子做的棉甲。


    不過目前暫時用不著給臨時的房子蓋氈子,這夥人個個身體都倍兒棒。


    眾人轟然應諾,開始忙活起來……


    吃過晚飯,唐德春布置了守夜人員。鄂雄、朱明二人分別守上下半夜,加上八頭坐騎和小狼天生高於人類的警覺,再加上弛狼一家在這一片的鎮壓,絕對沒有啥大問題。


    之所以敢說絕對二字,還因為這片土地也在宗門範圍之內,雖說他們不一定用箅子箅過,但是肯定用梳子梳過。猛獸蠻獸肯定有遺漏,那是他們故意留下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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