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迴林府的途中。


    靳不幻想起,這迴去後不久,天不就要黑了嗎,這天黑了,不就要睡覺了嗎,這睡覺不就要和林巧兒一起做那羞羞的事情了嗎。林巧兒長得如此可愛,我靳不幻又何嚐不想和她一起做那羞羞的事情呢,隻是這幾日我努力的做了各種嚐試,發現自己還是不行。前些日子倒是可以用要寫書稿來做借口,今日迴去了可要如何才能躲過去啊。


    靳不幻想到這裏,不由得暗自哀傷起來,他傷心的是如今有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嬌娘,自己卻不能好好的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想到這裏,又不由得,由哀轉恨,他恨崇禎,他恨崇禎不好好打理他的江山,導致江山易手,如今雖然得到了崇禎的身軀,卻沒有享受過崇禎做皇帝時的好處,他恨崇禎,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如今才三十歲出頭的年紀,就落得一個抬不起頭的地步,這今後漫長的日子可要怎麽才能熬過去啊。


    “隻有先裝病把,能拖一天是一天,等那天拖不下去,被發現了,再說被發現的話吧。”靳不幻想到這裏,主意已定,就悄悄的把頭伸到了王承恩耳旁,耳語了幾句。


    王承恩聽了靳不幻的悄悄話後,也是一臉茫然,但是他也隻得照做。


    就見王承恩把左手食指放入了口中,接著就見他皺起了眉頭,一咬牙,把食指給咬破了。


    靳不幻見王承恩把食指咬破,就讓他和自己轉過身子,把王承恩的食指放到自己的嘴裏,用力的吸吮。


    片刻之後,就聽靳不幻發出了劇烈的咳嗽聲音,坐在轎子裏的林珍兒,聽到靳不幻劇烈咳嗽,就讓停下了轎子,下來查看靳不幻究竟怎麽了。


    靳不幻見林珍兒下轎,就咳嗽得跟劇烈,那劇烈的咳嗽仿佛是要把心肝脾肺腎都要咳出來一樣。


    林珍兒就急忙把腰間的手絹摘下,遞給了靳不幻,靳不幻接過手絹,就把手絹放在嘴前捂著咳嗽。就這麽咳嗽了片刻,拿開那手絹,就發現手絹上已經染滿了血水。


    林珍兒見靳不幻咳出了血,也是被嚇得不輕,連忙問道“妹夫,你這是怎麽了。”


    靳不幻搖著手笑著迴答道“二姐姐,你可聽過嘔心瀝血,我這十多天裏,每日為了寫書都是殫精竭力,如今書終於寫成,也算是完成了一部心血之作,算是對自己,對巧兒有了一個交待。”


    林珍兒聽了,心疼的說道“我的傻妹夫,你看你都病成這樣了,還在說笑,你可要好好的保重身子,我妹妹以後的好日子,還指望你呢。”


    林珍兒說完,就要靳不幻與她一同上轎,坐轎子迴去。


    靳不幻自然是不肯上轎,不肯與她大姨子一起坐一頂轎子。


    林珍兒則生氣的說道“你是我的妹夫,如今病的如此厲害,我這個做姐姐的,照顧妹夫一下,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就不要再扭扭捏捏的了。”


    靳不幻拗不過林珍兒,就隻得跟林珍兒一同上了轎子。


    二人上了轎子以後,反而林珍兒不好意思了起來,臉上泛起了一片緋紅。


    這轎子本來也隻是一個人坐的,如今卻坐了兩人,彼此之間就隻得緊緊的貼著。


    林珍兒此刻卻紅著臉,手卻不停的一圈一圈的攥著自己裙角,手心冒出的汗水都已把裙角打濕。


    靳不幻就這樣緊緊貼坐在林珍兒身旁,那林珍兒的心跳,他仿佛都能聽到。此刻林珍兒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體香,已經鑽進了靳不幻的鼻子。靳不幻聞到這股熟悉又可愛的味道,不禁開始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了。“起來,快起來,快點起來”靳不幻心中在默默的祈禱著。


    一陣曖昧的氣氛,在轎廂裏蔓延開來。


    迴去的路程隻要一炷香的時間,二人此刻心中都希望這段路程能夠長一點,能夠再長一點。


    這二人一路都沒有說一句話,就這樣默默的坐著,但是這二人彼此之間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心意。


    路,終有走完的時候。


    這一段路程,對於轎夫來講,就如同一個世紀那麽漫長。但對於他二人來講,就隻是電光火石一般的短暫。


    轎子停下後,靳不幻在眾人的攙扶下向林巧兒的小院走去。


    還未進入院子,林珍兒就大聲的喊道“妹妹,快些出來,扶一下你的相公。”


    林巧兒聽到唿喊,急忙從屋裏跑了出來,出來就見靳不幻被王承恩和林珍兒攙扶著,林巧兒就立刻上前把林珍兒替換了下來。


    林珍兒被替換下來後,見林巧兒扶著靳不幻進了屋子,眼中不禁露出一絲失落的神色,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半晌,才想起進屋。


    林珍兒跟著進屋後,看見靳不幻已經躺在了床上,林巧兒正在忙著給他擦臉。


    林珍兒見了就淡淡的說一句“妹妹,你就好生照顧你的相公把,他這些日子寫書太過操勞了,剛剛還咳出血了,姐姐勸你,這幾日切不可貪圖歡樂,再讓他操勞了。”


    林巧兒聽了她姐姐的話,不由得臉上升起一陣紅暈,就迴答道“姐姐,他是我的相公,好生照顧他,是我做妻子的分內之事,自不必你說我也是會的。”


    或許女人都是天生敏感的吧,林珍兒扶著靳不幻進來的時候,林巧兒已經察覺到了些許。這剛剛林巧兒的迴話,這林珍兒又怎麽能沒有從話中察覺到其它。


    林珍兒默默的走了出去,迴到自己的小院。


    手把梅酒一壺,倚窗憑欄,春已盡,再思良人,冬已至,今生有緣相遇,卻道公子無緣。


    想到這裏,已是淚流滿麵,隻有口中碎碎的念著“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經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舉起手中的酒壺,讓我們致敬那些終將會失去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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