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碼頭之上已經停靠了一艘紮有紅色綢花的大船,船上的船工見迎親隊伍過來,急忙就將搭板搭到棧橋之上,迎親隊伍經過棧橋上了大船。等人上齊後,船工解開捆住在碼頭之上的纜繩,跳到船上用長槁抵著碼頭用力一撐,大船緩緩的離開岸邊向江中漂了出去。


    大船漂到江中後,船工就把船帆升了起來,一路順風順水的就向嘉定駛去。這六百裏的路程,順江而下兩天就可抵達。


    靳不幻獨自坐在船艙之中,頭上頂著一塊紅色頭蓋,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是喜是憂。但是可以猜測到,此時的他心中是千萬頭的草泥馬在狂奔,當初和鄭森一同乘船逆江而上是如何的意氣風發雄心萬丈,身邊眾人無不眾星捧月般的小心伺候著他。如今卻是要落得一個做贅婿的下場。這做贅婿就做贅婿,怎麽還要給自己弄一個紅蓋頭頂著,這不就是穿越前電視裏看到的古時候女人出嫁才會這麽裝扮的嗎,怎麽現在這身裝扮落到了自己身上,看來以後這個窩囊的贅婿是做定了,未來注定隻能淪落成為一個平凡的人。


    想到這裏靳不幻不覺的就哼唱了起來“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我曾經擁有著的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這條江上,一去一迴的對比,給靳不換帶來了極大的心理落差感。


    船艙裏的光線越來越暗了,靳不換透過紅色的頭蓋察覺到快要天黑了,由於昨晚輾轉了一夜不曾睡好,此刻不覺困意襲了上來,昏昏沉沉的就倒在船艙當中簡陋的床鋪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中靳不換被一陣喧嘩之聲吵醒。接著聽到一聲巨響,門被撞開了,就聽到一個壯漢興奮的喊道“老大,這果然是一條接親的喜船,新娘子在這裏,老大我們有豔福了,嘻嘻,嘻嘻”接著就傳出一陣猥瑣的淫笑之聲。


    靳不幻正想把頭上的蓋頭扯下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就感覺一把冰冷的刀抵到了胸前,靳不幻就不敢再動彈了,透過紅色的蓋頭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仿佛有微弱的燭光。


    此刻船艙之外傳來另一個大漢的聲音說到“老三,不要壞了我們的規矩,我從來都隻是沿江打劫,從不做淫人妻女之事,若壞了規矩傳,出去豈不是惹得其他綠林好漢的恥笑。你把那船艙裏的人押出來好生搜搜,我們隻要黃白之物。”


    船艙之外的話音剛落,靳不換就聽到跟前的漢子說到“小娘子,你三爺我本想先劫個色的,我家老大不許老子動你,算你運氣好。不想吃苦頭的就快快到船頭甲板上去。”


    靳不換聽跟前這漢子說完,就感覺抵在胸前的刀已經鬆開,知道這是那漢子要他跟著出去。就隻得起身跟著漢子去到船頭的甲板上。


    靳不幻來到甲板之上,低垂著頭,借著頭蓋下方的空隙看出去,隻見淡淡的月光照到甲板之上,有幾隻腳在他眼前一晃就過去了。


    此刻就聽到一個大漢說到“你們不想被沉到江裏喂魚的話,就把你們帶來的財物全部給老子拿出來,老子若發現誰不老實的,誰就第一個下去喂魚。”


    接著就聽到林福說到“各位好漢,小人們是去接親的,沒帶有什麽值錢的財物,就請你們行行好放了我們吧。”


    接著就聽到一聲脆響,林福臉上已被重重的打了一個耳光,就聽一個大漢罵道“你們這麽大的船去接親,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怎麽會沒有財物,你們帶的聘禮嫁妝呢。”


    接著又聽到林福答道“各位好漢爺爺息怒啊,你們不知道啊,小人們本是去南京城接親的,去接親的時候確實是帶來不少聘禮去的,隻是這聘禮已經給了這發親的人家,但是這發親的人家卻沒有給一丁點的嫁妝啊。”


    靳不換聽到此處不由得心中暗罵到,錢謙益這個老小子還真有一手啊,居然算是把我給賣掉了,還收了人家的聘禮,卻一丁點的嫁妝都不給,這老小子賺錢還真是有一套啊,什麽錢都賺啊。


    那漢子又說到“既然你們不老實,那就怪不得老子了,老子隻要在你們這裏搜出了財物來,你們統統的都就去江裏喂魚把。”


    接著就聽到船上一陣嘈雜的翻找東西的聲音。


    過了一會,就聽到幾個漢子說,船上沒有找到什麽值錢的財物。此刻眾人心中才稍稍安穩了一些。


    就在此時一個漢子說到“老大,想必這新娘子頭上會帶有一些金銀做的珠釵”


    接著靳不換就感到頭上的頭蓋被人一把扯了下來。


    此刻就聽到那些大漢發出一陣驚唿之聲“怎麽會是一個男的,他頭上什麽珠釵都沒有啊。”


    此刻林福上前給那些大漢辯解到“各位好漢爺爺,這是嫁去給我家做上門女婿的。他是從北邊流落到我們江南來的,那有什麽財物做嫁妝啊。就請你們行行好放過我們把。”


    這時一個壯漢一把就把林福推倒在地,罵罵咧咧的說到“你休要在這裏囉嗦,總不能讓我白忙活一場,我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空手而歸,今日既然上了你們的船了,劫不到財你們就統統的下江去喂魚把,下輩子你們再在這條江上跑,可記得要帶上些銀兩,若是忘了,也會和這輩子一樣,還要下去喂魚。”


    接著又一個壯漢對他們領頭的說到“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阮老三就好那一口,我瞧這新郎官白白淨淨的,一看就是沒有病的那種,你隻說我們不能淫人妻女,這又不是女的個是男的,你就讓我和他玩耍一會吧。大哥就求求你了。”


    那領頭的沉著臉惡狠狠的說到“真他娘的晦氣,跟蹤了一路,以為這條花船必是一隻肥羊,那知道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沒有,真是他娘的白忙活了一晚上,老三那就隨便你把,不過完事了記得要滅口,小心傳出去被綠林同行恥笑。”


    靳不幻聽到此次,先是菊花一緊,接著又是心頭一涼。沒有想到啊,沒有想到啊,穿越來此居然落得了一個要被先奸後殺的下場。穿越前看的那些yy小說,那些書中的主角穿越過來,那個不是享盡了人間富貴,那個不是創下了一番蓋世偉業的,那個不是坐擁三宮六院佳麗三千的。那些小說果然都是意淫的yy小說,一個平凡的人穿越後最真實的結局應該就是和我一樣淒慘可憐。


    這時候隻見王承恩上前拉著那大漢說到“好漢且慢,我家公子不適合你,就讓小人代替我家公子伺候好漢把。”


    那大漢打量了王承恩一眼,罵道“老東西滾到一邊去,誰要與你玩耍,你也不看看你老得都快掉渣了,有什麽好玩的,那裏有這個小白臉皮光肉滑的好玩。”接著一腳把王承恩踹飛到一邊的甲板之上。


    靳不換看到此時還是隻有王承恩站出來想要解救他,心中不免對王承恩生出不少感激之心,又見那個大漢把王承恩踢翻在地,心中也是為王承恩感到萬分痛惜。


    那大漢踹飛王承恩後,就上前去拉扯靳不換要他跟著一起進船艙裏去。靳不換又是如何肯去,隻得把抵住身子死死的往後扯。


    那大漢見新郎官不配合,就弓起身子把新郎官扛了起來。靳不換整個人都被那壯漢抗在了肩上,獰笑著就往船艙走去。靳不換隻得在大漢肩頭不停的掙紮。


    那大漢見肩頭扛起的人越是掙紮就越是感到興奮,就三步並做兩步的走進船艙,把肩頭扛著的新郎官往床鋪上一扔,就淫笑著撲了上去。


    靳不換自然是寧死不從,他穿越之前在部隊上也學過些擒拿格鬥的招式,但是無奈的是他如今用著的是崇禎皇帝的身體,這崇禎自來都是疏於鍛煉,可謂是手無縛雞之力,如今麵對的卻是天天在刀口舔血的綠林大盜,所謂的一力降十會,靳不幻雖然用了幾招擒拿的招式反抗,但根本就不是那大漢的對手。


    靳不換在掙紮之中。那大漢跟著也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扯了下來,露出一身黝黑精壯的腱子肉。靳不換看到眼前的壯漢如此精壯幾乎就要被嚇暈過去。


    此刻那漢子對靳不換調笑到“新郎官,今晚你三爺我就與你好好的過上一迴這洞房花燭夜,你三爺我雖然姓阮,但是卻一點也不軟哦。”


    那漢子說完就用手退下褲子。


    此刻靳不換想死的心都有了,突然他想起來穿越前,印度有一個政客說過,當強奸不可避免時,就躺下來享受它吧。


    靳不換心中暗歎到“如我是一個女的,你非要霸王硬上弓,我逃不過那也就隻得是躺下來享受了。但是我是男的,我又沒有那癖好,你讓我怎麽享受啊,這時候誰能來把我給殺死,我真的要感謝他,就是來世給他做牛做馬也是心甘情願啊”


    那不良之物越來越靠近了,靳不換已經心如死灰了,一滴眼淚從眼角掉了出來,心中歎息到“當初如果穿越前就上吊死了,那會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啊。”


    靳不幻已經絕望了,隻得祈禱,希望暴風雨不要來得那麽猛烈。


    突然,那壯漢胸前有了一截帶血的劍尖出現在靳不換的眼前,那劍尖就在他眼睛一尺來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鮮紅的鮮血順著劍尖滴了下來。


    靳不換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劍已經向後拔出,被劍刺破的胸膛噴出一股鮮紅腥臭的血液,那些腥臭的血液全部都噴到了靳不換的臉上。靳不換麵對如此血腥的畫麵,幾乎是要被嚇瘋了。


    此刻的靳不幻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麵對如此多的如此恐怖的劇變,換作任何人都是承受不了的。靳不換就那樣披頭散發衣衫淩亂滿麵鮮血目光呆滯的坐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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