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不容易逮到能讓沈言舟和岑歡分心的機會,芝芝又豈會放棄。


    她扒拉開岑歡的手,語重心長的開口對岑歡說道:


    “小歡兒,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可,你也不能吊著別人,不喜歡就不喜歡,喜歡就去追。”芝芝的聲音又大又尖,引來不少人的側目圍觀。


    岑歡奇怪的看了一眼芝芝,語氣中也染了幾分不悅:“芝芝,你……上舒服不舒服嗎?為什麽感覺你怪怪的。”


    岑歡皺眉,她忍住想刀了芝芝的衝動,耐著性子詢問。


    芝芝一愣,似覺得自己太過心急讓岑歡懷疑了,隻好心虛開口:“沒有……怎麽可能呢,你一定是太累了,感覺錯了吧”


    芝芝語氣中的心虛太過明顯,她沒辦法隻好看向一旁不說話的念慈,希望念慈能為自己開脫。


    可自打知道念柔被岑歡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之後,念慈便沒了顧慮,即便是瞧見了芝芝的目光,也沒理會。


    反倒是別過了頭,與岑歡說起了玩笑話。


    “剛剛聽她們說你的事情,我倒是有些羨慕了。”念慈看著岑歡,語氣中滿是對自家小妹的自豪之感。


    芝芝見念慈居然不理自己,隻覺氣憤不已,但礙於岑歡在,她也不好說什麽。


    隻是想著晚上要尋念慈好好談談了,可若是她也不肯和桃林那蠢貨一樣,那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芝芝眉宇間浮現一抹濃鬱的黑色霧氣,以至於一旁的沈言舟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鬱。


    似感覺有人看著自己,芝芝往沈言舟那看去,見他一副對著自己笑,芝芝紅了半邊臉,她努力揚起甜甜的笑容,詢問著沈言舟:


    “我聽小歡兒喚你阿辭,不知我可否也能喚你阿辭呢?”


    芝芝低著頭,嬌氣的詢問著,似乎並沒有看見沈言舟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


    芝芝的聲音其實並不嬌軟反倒因為經常被人踢打,嗓子十分沙啞,可她又非要刻意去學岑歡,所以顯得十分惡心。


    “阿辭不是你能叫的,還有,不要用你那公鴨嗓喊我的名字,這讓我覺得惡心,更何況,假的永遠是假的。”


    沈言舟語氣輕蔑,看向芝芝的眼神中毫不掩飾的厭惡。


    芝芝臉色一白,還沒等她說什麽,便見沈言舟轉身走到了岑歡身邊,一改看著自己時的厭惡,慢慢的溫柔像是水一般快要溢出。


    芝芝咬著牙,氣急的跺腳,小聲怒罵著沈言舟不識好歹。


    “很氣憤是嗎?我幫你。”


    忽然一位少年把玩著一個瓷玉瓶走了過來,他攬著芝芝瘦弱的肩膀,玩味的看著芝芝,灼熱的唿吸噴灑在芝芝臉頰上。


    “你是誰?”芝芝看著忽然冒出的少年,眼中還是帶有些許的警惕。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我是來幫你的。”少年語氣懶散,一副不耐的模樣。


    可若非看見她眉宇間若隱若現的魔氣,他才懶得多管閑事。


    “你怎麽幫?”芝芝狐疑。


    少年見她如此詢問,看了一眼芝芝,便示意跟著他走,他自有辦法幫她。


    芝芝目光落在遠處的幾人身上,她們並沒有發現自己不在了,原本她是不想相信眼前忽然冒出來的人,可如今看看……


    倒也不是不可以聯手。


    芝芝跟著少年離開,殊不知,這一去,她就再也沒了後悔之路。


    幾人聊著聊著便發現少了個人,迴頭看去,芝芝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


    趁著芝芝不在,岑歡便看向念慈,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念慈歎氣,看著岑歡,終是紅了眼眶,豆大的淚珠從臉頰處滑落,滴在地麵碎成千萬片。


    “先別哭,到底怎麽迴事,為什麽你覺得芝芝有問題?”岑歡遞去一張帕子,示意念慈在芝芝迴來之前說清楚。


    “大致我覺得不對勁的時候,是在你走丟之後不過一月有餘,那天芝芝不見了,還是桃林出去將芝芝尋迴來的,但那個時候的芝芝衣裳淩亂,甚至於衣不蔽體,當時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可自打那次,芝芝就變得奇奇怪怪。”


    念慈迴想著芝芝不對勁的時候,似乎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的。


    “如何奇怪?”


    “她終日將自己關於房內,時而瘋瘋癲癲,時而安靜的坐在那自言自語,但那個時候,她隻讓桃林進去陪她說話,我詢問過桃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桃林選擇閉口不談。”


    念慈搖了搖頭,將話大致說了一遍。


    “在桃林的陪伴之下,她逐漸恢複正常,本以為一切相安無事,可那日,桃林為打探你的行蹤,去尋那豬肉鋪老板娘,原本還和和氣氣,可不知為什麽,就打了起來,這是後麵我不確定去找了當天在附近乞討的夥伴。”


    “他們親眼看見桃林被打是因為芝芝忍不住偷了豬肉,桃林被打的時候,她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直到桃林被打死之前喊芝芝救命,她卻隻是冷嘲說不是你讓我偷的嗎?那老板娘聞言,更是生氣,命人下了死手,就這樣桃林死了。”


    念慈說著,眼淚在一次落下,猶如斷了線的珠子,是在為桃林的死哭泣,也是在為自己的感情而哭泣。


    “姐姐,你的朋友恐怕早就不是人了。”一旁的沈言舟忽然開口,事實雖然殘酷,卻是真的。


    隻怕是在被尋迴的那個時候,早就因怨氣化魔,她關在房間裏隻是因為她不願承認她不是人類的事實罷了。


    沈言舟的話,岑歡明白,她是相信阿辭的,如果連大boss都這麽說,那十有八九就是這樣了。


    “不是人?不可能吧?”念慈並不相信這套說辭。


    畢竟,芝芝雖然行為舉止怪異,可好歹也是她從小到大的姐妹。


    更何況,她們同床共枕那麽久,若她不是人,自己早就察覺了不是嗎?


    “她說的不是人,並不代表她死了哦。”忽然紅蘿的聲音傳來,她同姝酥抱著念柔走了出來。


    “姐姐,歡歡姐姐~”念柔原本和紅蘿玩鬧嬉笑好不開心。


    但看見岑歡和念慈,便第一時間跑過去,沒在理會紅蘿。


    姝酥在一旁嘲笑,紅蘿看著小丫頭的背影扶額,無奈開口:“沒良心的小丫頭,虧得我還給你帶那麽多好吃的。”


    “什麽意思?”念慈接住念柔,將她抱在懷中,好奇開口。


    “她快要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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