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允氣急,跺了一下腳,卻發現氣根本無處可發,隻好不再開口說話。


    紅蘿見此,站起身,微笑著看著眾人,語氣很淡,卻顯然存在著怒氣。


    “以後,誰叫我畫陣,我砍死誰。”


    明明是笑著的,可那語氣卻透著絲絲冷氣。


    沈言舟將岑歡抱在懷中,便朝著鐵柱腳下的法陣走去。


    待狂風散去,幾人早就不見了蹤影,隻是又留下了一袋銀葉子。


    為什麽?大致是……屋子裏早被狂風卷的沒剩下幾個好東西……


    剛踏入璿璣派大門的沈言舟便徑直抱著岑歡飛向了墨衣仙子所在的靈藥山。


    姝酥和紅蘿麵麵相覷,告別了宋清安和王知允後,也朝著沈言舟的背影追去。


    而沈言舟並不知道此刻的墨衣並不在靈藥山,而是在清月仙尊的後山靈池邊的靈草園。


    這裏的靈氣是整個璿璣派最為濃鬱的,她的靈草需要這裏的靈氣,才能茁壯成長。


    “雖說這是你的清泉山,但也不必天天盯著我吧?”墨衣歎了口氣,看著背後的清冷男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嗯,是大可不必,但我害怕你種著種著便又溜到了我的靈庫之中。”江潯之閉著眼坐在樹下平台之上,聽著墨衣的牢騷無可奈何的說道。


    “……不會不會。”墨衣笑著開口。


    “你可記得,上次你也這般說?”江潯之並不相信墨衣的話,睜開眼無語的看著她。


    墨衣被懟的啞口無言,隻是歎了口氣,便又繼續搗鼓著自己的靈草園。


    直到一隻靈蝶飛在墨衣麵前打轉。


    墨衣凝眉,伸出手觸碰了一下那靈蝶,便見空氣中浮現出一行字:


    師尊,你在何處?徒兒姝酥尋師尊有急事要說。


    墨衣挑眉,她對這個小徒兒可謂是喜歡的不得了,她天資最好,什麽東西都一教就會,是她的心尖寶,便也事事有迴應寵著她。


    她揮手拂去內容,便捏了個淨衣決,朝著樹下的江潯之揮手說道:“走了走了,我的寶貝愛徒喚我了。”


    似有意炫耀,墨衣的聲音又大又洪亮,生怕江潯之聽不見。


    江潯之:……嗯,得將結界設強一點了,免得讓某些人有機可乘入我這靈山。


    “怎麽啦?寶貝徒兒,有什麽事尋你師尊我?”人未到聲先至。


    姝酥雙眸一亮,便朝著聲音來的地方行了一禮,說道:“師尊,並不是徒兒有事,是歡兒師妹。”


    不過是眨眼間,墨衣便閃現到姝酥麵前,她滿臉凝重的看著姝酥,低聲詢問:“怎麽迴事?不是下山去玩?”


    “並不是山下惹的,據弟子所知的情況,應該是在璿璣派便被人陷害了。”姝酥搖了搖頭,將來龍去脈給墨衣說了一遍。


    墨衣對姝酥極其信任,對她說的話可謂是十分相信的。


    “清月仙尊可知道?”查看了一下岑歡的情況,她便也知道姝酥的診斷沒錯,的確是中了蠱。


    “未曾。”姝酥搖了搖頭,她也選擇了隱藏一些事。


    “先告訴清月仙尊吧,我要去準備些東西”墨衣點了點頭,便吩咐姝酥先將岑歡帶到客房去,然後告訴清月仙尊。


    畢竟這是他的徒兒,他有權知道,更何況,也為之後尋出真兇也方便些。


    姝酥點了點頭,便領著沈言舟朝著客房走去,卻不曾想,墨衣才剛走,便發生了變故。


    隻見岑歡忽然睜開雙眸,隻是那雙眸子灰沉沉的似有些不對勁。


    “姐姐?”


    沈言舟欣喜,剛要詢問岑歡身體哪裏不舒服,卻被她一個動作,掙脫開了沈言舟的懷抱。


    她就那樣站在那裏,頭發淩亂不堪,雙眸死氣沉沉的,烏紫的雙唇微張,發出低沉的嘶吼聲。


    “她不是你姐姐,她被蠱蟲控製了,那養蠱之人一定就在璿璣派,不然這伴生子蠱不會如此暴躁”


    姝酥盯著岑歡,便施法想要抓捕岑歡,避免傷到她,便隻好使用陵緞。


    沈言舟看著岑歡,語氣顫抖的說著:“姐姐,是我,我是阿辭,你的……弟弟”


    那雙眸子深處散發著紫色幽光,本不願對岑歡使用這個,但眼下他別無他法。


    眾人並未瞧見沈言舟眼底的詭異,隻是護著沈言舟靠近岑歡。


    岑歡歪了歪腦袋,表情略顯遲疑,顯然還有一些自主意識。


    “阿辭……我好難受。”


    岑歡依舊麵無表情的站在那,隻是那雙眸子居然露出了一抹痛苦,她艱難的吐出一句話後,又發起了狂。


    沈言舟心裏難受極了,剛要繼續加重魔氣,卻見江潯之落在岑歡背後,輕輕一點,她便倒在了江潯之的懷中。


    “仙尊。”


    “師尊。”沈言舟一愣,忙收起眼底的魔氣,而後死死的盯著江潯之懷中的岑歡,不情不願的喊了一句。


    “此事我聽姝酥說了,先進去吧”江潯之歎了口氣,醫藥解毒蠱之事他並不精通,也隻能等墨衣迴來替岑歡治療。


    而另一邊,山下衙門內。


    男子慵懶的躺在地牢之中,隻是忽略他麵前擺著的奇珍異果的話,到還真的以為他被關了起來。


    “遊戲玩夠沒有,該迴去了,你搞砸了這件事,那些長老怕是不會放過你。”


    一位身材豐滿的女人,雙手環胸,不滿的看著裏麵悠閑躺在金絲軟蹋上的男子。


    “長老?他們算什麽東西,不過是趁著主上不在濫用職權罷了,若是拚實力,他們沒一個打得過我。”


    男人冷笑一聲,又搖著酒壺,懶洋洋的靠在軟蹋上,喝著酒吃著水果,好不樂乎。


    “夠了吧,零,該迴去了。”女人不屑撇了撇嘴,壓根不聽男的狡辯。


    零聳了聳肩,一股紫色的魔氣席卷他全身,待魔氣散去後,便見原先的男人變成了與宋清安長的差不多的少年。


    隻是比宋清安多了些屬於魔族的邪魅氣質罷了。


    “你麵具呢?”那女人死死盯著零,不太敢相信零臉上的麵具不見了,便有些不悅開口問他。


    “被一個小丫頭摘了”零聳了聳肩,一臉不在乎。


    女人氣的咬牙切齒,但依舊語氣溫柔:“是嗎?你在騙我?”


    零看向女人露出了一抹微笑:“騙你?騙你有什麽好處?你該清楚,什麽可以問什麽不能問,是嗎?女之。”


    女之一愣,隨即低頭,表示自己逾越了。


    “嗯,走吧。”零勾唇,徑直越過女之,離開了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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