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就屬咕嚕最不願意,它瘋狂掙紮都逃脫不了岑歡的手掌心。


    沈言舟黑著臉朝著男人走去,不耐的揮手將男人的外衫幻化消失,他將咕嚕隨手扔在了結界裏麵。


    咕嚕想逃,卻被岑歡的結界攔住,而結界裏的空氣便沒那麽好了。


    更何況靈獸的嗅覺可比人類靈敏幾千倍。


    濃鬱的氣味彌漫在咕嚕四周,咕嚕整個鼠趴在結界上,可憐兮兮的看著岑歡。


    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樣,還順便還演示了一下如何鼠口吐白沫。


    奈何岑歡別過去了腦袋,並沒有看見咕嚕這般豐富的表演。


    那男人冷笑著,他們經常使用各種方法讓那些女人屈服。


    像岑歡這般的酷刑,他可是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


    想來也是,他可不相信一群乳臭未幹的小屁孩能讓他說出他背後的事來。


    男人臉上布滿了不屑,沈言舟挑眉,明明語氣稚嫩,卻讓男人感覺到一絲惡寒。


    “我勸你最好趕緊說出你知道的事情來,不然你會生不如死。”沈言舟看著男人的眼睛,卻並未動用能力,隻是希望他能主動。


    當然他也隻是為了省事罷了,可顯然男人不聽勸,呸了沈言舟一口。


    沈言舟臉上表情頓時皸裂,他嘴角噙著的笑十分詭異,且那笑愈發濃鬱,看的男人後脊發涼。


    沈言舟也沒再和男人多廢話,他瞥了一眼四周,確定沒人看見後,便朝著男人身體裏打入一縷魔氣。


    並非要他性命,隻是讓他痛感放大而已。


    他這個人討厭髒,亦喜歡有仇當場報,報不了也沒事,總是要複仇的。


    而後,便幻化出一隻黑貓,那黑貓雙眸森然,剛落地便死死盯著趴在另一邊結界壁上瘋狂求救的咕嚕。


    “喵~”黑貓傲氣的坐在沈言舟麵前,慵懶高貴的舔著前爪。


    沈言舟將它拎起扔入結界,而後在結界裏炸起了火花。


    男人險些被炸傷,可結界很小,他堪堪能活動一下身體,露出個腦袋在外麵,還沒等他譏笑,便感覺到劇烈的疼痛感。


    是那黑貓受到了驚嚇,不斷抓撓著男人,也沒了先前盯著咕嚕的反應。


    而咕嚕則是一個有原則的倉鼠,它蜷縮在一個小角落,寧願毛發被炸傷也不去觸碰這個惡心的人。


    它更喜歡岑歡身上,總是香香的,可是,她居然把它扔在這裏受苦。


    不行,它生氣了,要好多好吃的才能原諒岑歡。


    那男人咬著牙,臉色蒼白卻愣是半聲不吭。


    沈言舟見狀,拍了拍手表示弄完了,卻並不知道,他剛剛所做的一切早被宋清安看在眼裏。


    宋清安也隻是挑眉一笑,並沒有拆穿沈言舟,隻是對岑歡更加感興趣了。


    “姐姐,他不說。”沈言舟走到幾個正吃的津津有味的幾人麵前說道。


    “再等等。”岑歡聽著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心裏不由也打了個顫,但麵上還是十分冷靜的。


    原本隻是被貓抓也並不是那般不可忍受,隻是因為沈言舟將男人的痛感放大,也至於他嚎的撕心裂肺的。


    男人見自己大腿肉沒剩多少,露出的白骨血淋淋的,心中便開始害怕起來,若是在這樣抓下去,隻怕他的下半身便真的廢了。


    “我說……我說!”男人頓時隻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有多麽可笑,他慌忙喊著。


    但盡管他嚎著,也沒人搭理他。


    直到他真的開始恐懼,腥臭的液體流出,可狹窄的空間根本讓他動彈不得,隻能硬生生承受著這非人的折磨。


    加上尿液混合著血液,讓本就不透氣還彌漫著腳臭的空間更是沒法待。


    “我錯了……我說,我什麽都說。”男人終於鬆開咬得死死的嘴,岑歡這才讓沈言舟將貓咪抱走。


    鬆開結界的瞬間,沈言舟便扯下一塊簾布遮蓋在男人身上,而後,在眾人沒反應過來之時一股濃鬱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


    眾人:……


    距離窗戶最近的紅蘿毫不客氣的抱著姝酥便獨自霸占了一個窗戶。


    這一刻,她們才算明白,空氣新鮮的美好。


    岑歡緩過氣來後,便幻化出鐵柱給她的靈丹,她取出一顆便塞入男人的嘴唇。


    這丹藥並不會理解恢複他身上的傷,隻是會吊著他的命,不會讓他輕而易舉死去,也會麻痹一些疼痛。


    當然,隻是為了讓他好好說。


    “說吧,你要是還敢騙我們,可就沒那麽輕易放過你了,畢竟你這才哪到哪,鹽水酒水都還未上呢。”


    岑歡鄙夷,本以為他有靈力能撐的久一點,倒是沒想到,這才第一個階段就受不了了。


    男人看了一眼岑歡漂亮的臉蛋,臉上帶著一抹嘲諷。


    隻不過是嘲諷他自己罷了。


    果然,最毒婦人心,這刑法,隻怕沒幾個能撐過所有的吧?


    “我勸你們聽聽就好了,莫要真的去管閑事。”男人深吸一口氣,雖然有丹藥緩解疼痛,可親眼目睹的事,再怎麽樣第感覺渾身疼痛。


    他閉了閉眼,又繼續說:“我隻是負責抓逃跑的人,裏麵具體什麽樣我並不知道,不過,有一次押送罪人的時候,我還是無意間看見了……”


    男人的喘氣聲很重,似乎是看見了什麽恐懼的事情。


    “那間房子裏,很多不同樣的人,有女人,有少女,還有些就像他這般大年紀的女童,當然男的也一樣,男人,少年,男童。”男人迴憶著那天,目光盯著上方,無奈開口。


    他並非自願的,若非那些人抓住自己的妹妹,他又何必幹這事?


    “她們麻木的站在那,供人挑選,裏麵的皇權貴胄居多,他們無一不是從這買人去府裏虐玩,這些人是賤籍,就算死了也沒人會去查。”


    岑歡越聽越心驚,怎麽也沒想到背後勢力居然牽扯到皇宮。


    “這次,東家好不容易在東海打獵的船上見到了這對誤入網兜的鮫人姐妹花,本該放迴東海,但那打漁的如何見過這麽多的金子,便毫不客氣的將這對姐妹花賣給了東家……”


    忽然,男人開始抽搐起來,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他在斷氣最後一瞬間,抓住了岑歡的手腕:“我並不想這般,但我沒任何退路,若是可以,幫我找找我妹妹。”


    “她很愛笑,是個開朗姑娘……”


    還沒說完,他的身體便開裂,一隻隻成型的蝴蝶破體而出,很美,卻格外殘忍。


    “他身體裏下了生死蠱,母蟲在對方手裏。”宋清安上前查看,他抓住一隻蝴蝶,細細查看,便說道。


    “生死蠱?可怎麽是蝴蝶?這麽漂亮,倒不像是那種惡心人的蠱蟲呢。”王知允伸出手,一隻蝴蝶落在它指尖,她才細細打量起來。


    是藍黑相間的顏色,翅膀上有著鬼臉的圖案,遠看還帶著幽幽熒光,十分漂亮。


    “嗯,是很漂亮,但是也是殘酷的,母蟲的幼蟲入人體,若是感受到軀殼不忠於下蠱人,便會立刻孵化成蝴蝶飛出身體。”


    宋清安斜眸看了一眼王知允指尖的蝴蝶,語氣極淡。


    “師兄,有一點說錯了,這蝴蝶身上的每一處都可是致幻的,對方沒給我們留活路。”沈言舟說著,便見自己所處的環境發生了改變。


    上一秒幾人還在客棧的屋子裏,下一秒便出現在了怡和園的戲台子上。


    “有客來訪,本座有失遠迎,勿怪。”


    就在一行人不明所以之時,男人輕笑著開口,語氣中滿是恭敬且客氣。


    “你又是誰?”岑歡下意識的抓著沈言舟的手,朗聲詢問。


    沈言舟一愣,看著被姐姐抓著的手,渾身的氣血都開始倒流一般,隻覺得臉上燥熱非常。


    但就連岑歡自己都沒反應過來,隻覺得抓著十分安心。


    “我是誰?你們殺了我手下,嚴刑逼供不就是為了問出我是誰嗎?如今我主動現身,怎麽又問我是誰了?”男子嗯了一聲,語氣中滿是笑意。


    躲在暗處的他麵前隻燃了一根蠟燭,依稀能瞧出是個年輕人。


    此話一出,紅蘿姝酥和宋清安各上前一步,護在了岑歡幾人麵前,警惕的看著麵前的神秘男人。


    “緊張什麽,若是我要動手,憑你們還不是我的對手。”男人似在把玩著什麽東西,發出的撞擊聲清脆悅耳。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放鬆警惕。


    “你找我們有什麽事嗎?”宋清安開口詢問。


    “瞧你們,我又不做什麽,你們那般緊張做什麽,不如下來坐著飲茶?且看看戲,多愜意,何必打打殺殺。”


    男人揮手,頓時四周亮如白晝,岑歡這才看清了來人。


    一襲白衣風光霽月,烏黑順滑如絲綢的長發隨意散在腦後,臉上戴著一張慘白的狐狸麵具,看上十分詭異。


    “怎麽?怕我下毒?”


    男人見岑歡等人站在原地不動,似乎有些不悅。


    便揮手叫來了一位麵無表情的婢女,他掐著婢女的臉頰將桌上酒壺裏的酒水全部倒進女人嘴裏。


    而後,便又麵無表情的繼續為她們上點心和換一壺酒盞。


    岑歡幾人雖然心中萬般不願,也還是走到男人身邊找了個最遠的位置坐下。


    “看點戲吧,不然這般也很無聊。”就在氣氛將至冰點的時候,男人忽然拍了拍手,喚了了一群人。


    但他們都雪白無一遮蓋物,有絕美可憐少女,有俊美無辜少年,他們都麵無表情的站在那,僅供他們選擇。


    “有喜歡的嗎?喜歡可以帶走,那兩條鮫人也免費送給你們了,如何?”男人指了指台上那群人,漫不經心的開始誘惑著岑歡幾人。


    沈言舟皺眉,擋住了岑歡的眼睛,看向男人的眼神極度不友好。


    “我可算是看明白了,你這是想大事化了小事化無?”岑歡拍案而起,譏諷著看著麵前的男人。


    “我喜歡和聰明人聊天,岑歡姑娘是個又聰明又漂亮的,我相信你知道如何選擇的。”


    男人也幹脆不裝了,他懶洋洋的往後一靠,目光落在岑歡臉蛋上那更是黏膩惡心。


    “不好意思,這事,我想還是該如何解決就如何解決吧。”姝酥忽然起身對著男人說道。


    她對於紫音的死她愧疚萬分,所以暗暗下定決心要為紫音報仇。


    “是嗎?本想著你們是個識趣的,如今看看,也就那般,不過你們確定要和我作對?”男人手中把玩著飾品的手一頓,似笑非笑的看著岑歡等人。


    岑歡幾人警惕的看著男人,手中幻化出法器隨時準備戰鬥。


    見此情形,隻見男人輕輕歎息一聲。


    忽然四周燭火熄滅,趁著眾人未反應過來,男人閃身來到了岑歡和姝酥的身後。


    他輕輕朝著岑歡和姝酥後背一點,便見二人軟踏踏的倒在男人懷中,失去了意識。


    沈言舟聽見動靜朝著男人甩去虛浮,可男人早就抓著岑歡和姝酥離開了此地。


    頓時環境在一次變化,幾人又迴到了客棧,唯有姝酥和岑歡消失不見。


    “去怡和園。”沈言舟皺眉,說完便朝著門外跑去,心中擔憂著岑歡的安危。


    一旁的紅蘿自然也還不到哪去,滿臉的怒氣,心中更是牽掛著姝酥。


    而此時此刻被男人抓走的姝酥和岑歡緩緩醒來,卻發現自己赫然換上了紅紗薄衣,被關在籠子之中。


    麵前有著一群帶著麵具對著她和姝酥指指點點的人。


    但看見岑歡和姝酥的容貌後,都開始紛紛叫價。


    “這個我要了,三百兩黃金。”忽然一位大腹便便,臉上滿是油光的中年男子忽然出現在岑歡麵前。


    他的身後跟著幾個麵無表情的少女,為他扇著扇子,目光落在岑歡臉上,那可謂是萬分貪婪盯著岑歡看去。


    恨不得立刻將這瘦弱的少女壓在身下,好好欺負。


    “呸,這般美人,怎麽就值這價?該是五百兩黃金!”忽然另一名男人發聲,色眯眯的目光看著籠中的嬌美少女,流下了當黃色的惡心液體。


    岑歡不知所措的看著麵前的畫麵,她想叫醒姝酥,但一碰到籠子的邊緣,便會被打迴去。


    “這不會就是店主所說的極品美人吧?美是美,但與極品似乎差點意思。”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便看著籠中的二人,朝著一旁的美人司禮開始動手動腳。


    “並不是,各位客人,極品原本是對姐妹花,但由於個人原因,便也隻好臨時換一個,這可是修仙者,絕對純淨幹淨”


    眾人聞言,雙眸更是一亮,紛紛露出垂憐的目光看著岑歡那籠子。


    一旁被上下其手的司禮也並不客氣,粘著那詢問的人便伺候了起來,場麵一度開始慌亂起來。


    “姝酥姝酥。”


    岑歡傳音想將還在昏迷狀態的姝酥叫醒,她們得逃出去,不然後果可不太好……


    但姝酥似乎根本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岑歡便沒了辦法,幻化出碎夢打算攻擊這籠壁。


    “可惜呢,這鳥籠啊,還出至璿璣派之手呢,專門對付大妖的,想要出去,在裏麵絕對打不開。”


    男人的輕笑聲打斷了原本岑歡的想法,像是靠在岑歡耳邊一般,那雙眸子更是閃著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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