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沒有否認,幻化出一個樸素非常的笛子,笛子沒有主人的靈力滋養早就有些黯淡無光。


    她將笛子放在嘴邊,僅僅也隻能吹出一兩個音色。


    “就連前輩也吹不出來一首完整的笛樂?”岑歡驚訝,難以想象白月前輩的師尊有多強大。


    “是,我花了幾千年也吹不出如師父那般的笛音,岑歡我悟性並不高,可你不同。”白月搖了搖頭,很坦然的開口說道。


    岑歡不明白為什麽白月總是說自己悟性高?


    她若是悟性高,何苦在公司裏隻是一個小小的遊戲開發員?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直到白月忽然開口:“岑歡,時間不多了,你的朋友來尋你了。”


    白月的話讓岑歡有些驚訝,腦海中一瞬間閃過沈言舟那張稚嫩的小臉。


    “前輩怎麽知道?”岑歡不自覺脫口而出,白月並沒有告訴她,隻是笑著將一本古籍遞給岑歡。


    岑歡剛要打開,卻見那本書籍忽然打開,一道道金光直飛岑歡腦海。


    “岑歡,聽好了,我隻吹一次。”白月的聲音在岑歡腦海中響起,隨即響起的便是岑歡一開始聽過的那首曲子。


    一曲落,一曲又起,但奇怪的是明明岑歡隻聽了一次,便深深記在了腦海之中。


    直到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不見,岑歡才幽幽的睜開眼睛。


    那如世外桃源般的小院早就消失不見,也從沒有什麽小橋流水,花瓣鋪地。


    以及青石小道盡頭的那間屋子和如謫仙一般的女子。


    忽然一隻毛茸茸的物體落在自己臉上,岑歡一驚,迴過神來,一看是快要餓癟的咕嚕。


    “咕嚕?”岑歡疑惑,她躺在一處平地上,樹葉沙沙作響,看上去格外寧靜而美好。


    “吱吱”你睡了很久了,你都不給我好吃的!


    咕嚕哀怨的蹭了蹭岑歡的手掌心。


    岑歡記得她應該是在白月的秘境才對,可怎麽……難得剛剛的那一切都是夢境?


    可腦海中的歌曲,以及手中的憐月……


    岑歡看著手中緊緊握著的憐月,這才明白剛剛經曆過的一切都是真的,也可以隻是一場夢。


    忽然咕嚕叼著一張信封拽了拽岑歡的衣袖。


    岑歡這才接過信封,裏麵的簪花小楷很漂亮,她曾經在白月住的地方看見過。


    [岑歡,你見到這個的時候,大致時間已經到了,我等了幾千年,終於等來了一個能將古籍帶走的人,你悟性很高,或許有一天,你能吹響憐月,成為第三個以一曲殺萬千敵人的人,本想與你多聊些日子,但我時日無多,遇見你,我很開心,望你日後還能想起我來,即便沒有聽到你的一句師父,但我很高興,再見,岑歡。]


    信的內容很少,卻帶著屬於白月的溫柔。


    岑歡紅了眼眶,還沒來得及收好,那信封便隨風消散於天地之間。


    風很清,天也很藍,樹葉沙沙作響,明明天氣明媚陽光正好,岑歡心裏卻十分難受。


    “師父在上,請受岑歡一拜。”岑歡朝著信封消失的地方跪地一拜。


    已經沒辦法在白月麵前拜了,岑歡希望白月能看見。


    清幽幻境,沒了執念的白月身影漸漸消散,而幻境也變得似乎感受到了岑歡的話,輕輕笑了笑。


    “師父,徒兒……徒兒來尋你了。”白月雙眸帶著癡戀,化作白色的熒火,隨風消散於此幻境。


    白月的消散導致幻境沒了靈力的支撐,花瓣樹葉開始枯萎,河流水池也開始幹枯,一切又迴到了原點。


    或許,這便是岑歡先前感覺到的死氣吧。


    岑歡拜了三拜,便起身,打算先離開這裏。


    她看著手中的憐月,歎息一聲,便將它放迴百寶囊中。


    “先放著吧,待出了幻境在試試看能不能吹出聲音。”岑歡並沒有抱多大希望,畢竟連白月那般的高人都隻能吹出兩三個笛音。


    更何況她這個隻知道吃喝拉撒的社畜。


    另一邊,沈言舟忽然停下腳步,背後的鐵柱差點沒刹住腳步與樹幹來一個親密接吻。


    鐵柱:……?


    “姐姐的氣息出現了。”沈言舟看著其中一個方向,雙眸閃著興奮,儼然像是找到主人的大狗狗。


    鐵柱還沒反應過來,沈言舟又開始朝著那個方向狂奔,速度之快,不過是頃刻間,便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鐵柱:不是……就不能說清楚嗎?


    鐵柱呆愣過後也忙追上沈言舟的速度,但奈何隻能隱隱約約看見背影。


    岑歡本想著問問係統知不知道這是哪裏,卻被一道黑影緊緊抱住。


    岑歡剛想喊流氓,卻聞見熟悉的香味,便也知道是沈言舟那個小魔王。


    “阿辭?”岑歡下意識的喊出聲,感覺到抱著自己的手臂在縮緊,岑歡心裏有一種欣慰。


    “姐姐,你……沒事吧?”沈言舟深吸一口氣,將原本要說的話咽下,看著岑歡白淨的小臉,他無奈開口。


    岑歡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輕說道:“我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像是在安慰小孩,沈言舟輕輕皺眉,剝開了岑歡的手。


    “姐姐,你總是這般,你可知你那樣做,嚇死阿辭了。”沈言舟心裏有股怒氣,但現在的他還不敢發。


    罷了,記小本本上吧,日後在尋姐姐討迴來。


    “對不起阿辭,但姐姐也有姐姐的事要做,抱歉。”岑歡笑了笑,那雙眸子像是天生克製沈言舟一般,瞬間撫平了沈言舟心裏的怒火。


    “岑歡,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鐵柱稍慢一些趕來,見岑歡沒事,差扶著一旁的樹幹大口大口喘氣。


    岑歡看著麵前鐵柱氣喘籲籲的模樣心裏不禁好奇,什麽樣的速度居然把鐵柱這樣的高手跑累,屬實厲害。


    “嗯,我沒事,隻是我醒來就在這。”岑歡抹去了幻境的事情,隻是告訴鐵柱和沈言舟自己清醒了就在這。


    沈言舟知道岑歡在撒謊,但也沒戳穿,姐姐不想說就不說吧。


    他隻關心姐姐,其他事與他何幹。


    “先離開這裏吧,這裏太危險。”鐵柱看了一眼四周,隻覺得在這待著心裏不安穩。


    岑歡點了點頭,便跟著沈言舟和鐵柱準備先離開這裏。


    忽然,岑歡像是感覺到了什麽,朝著一旁的樹梢看去,可那什麽也沒有。


    奇怪,她剛剛好像感覺到那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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