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景說道這裏時看了看沈知意的反應,見她依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隻是長出了一口氣又道:“我們約在了一家咖啡廳見麵,他隻是將一份匹配報告拿給了我,那是一份捐獻者和顧辭血型匹配的報告。”


    “我當時沒注意到捐獻者的姓名,隻是激動的問他這個人在哪,他有什麽條件?”


    “他沒什麽表情,隻是淡淡的望著窗外說捐獻者就坐在我麵前,我當時以為他是在開玩笑耍我,又想到他那樣對你,便站起身給了他一拳,他沒有還手隻是擦了擦嘴角隻是淡淡的說他沒有在開玩笑。”


    “他得了腦瘤,說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做點什麽?”


    “他說隻要你過得幸福。不想看到你傷心。”


    “他說自己也隻是想換一種方式繼續陪著你。”


    “他說他太了解你了,如果顧辭有什麽事情,你大概會陪著顧辭一起。”


    “我當時也怕我同意了你以後會不會怪我,所以我沒有立刻答應,隻是說考慮考慮。”


    “隻是我沒想到,阿辭的病情突然..............突然的惡化,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於是我就給他打了電話,然後第二天就將心髒換給了阿辭。”


    江雲景閉著眼睛將當日的情況仔仔細細的說了個明白,他看著沈知意沒有任何反應,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個坐姿不曾動彈,唯一不一樣的就是顧辭始終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試圖想要給她力量。


    “捐獻不是不能活體捐獻嗎,怎麽會第二天?”沈知意嘶啞的聲音低低的在客廳響起。


    江雲景沒有說道這裏可他知道沈知意會問,他這個妹妹看著笨笨的,卻是不比任何人笨,相反還很聰明的一個人,又怎麽會................


    他沉聲道:“國外是可以安樂死的,他早就找好了醫院醫生,將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


    “那他人呢?”沈知意低聲問道。


    江雲景看著此時十分平淡的沈知意不禁心裏有些發毛,他看了眼顧辭,隻見顧辭衝他點了點頭,他才繼續說道:“他提前一天通知了他的朋友將他帶迴了洛川市。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他有交代什麽嗎?”沈知意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


    江雲景繼續說道:“他交代了我永遠不要讓你知道,其他的什麽都沒有說。我原本是想瞞著你的,可是這件事情關係到你們兩個,我怕你早晚有一天會知道,所以就先同顧辭說了一嘴,再商量著要不要告訴你。”


    “哥,謝謝你能告訴我。”沈知意抬起頭,眼神有些空洞的望著江雲景說道。


    隨後她轉身向著顧辭,平靜的說道:“我可以自己待一會嗎?”


    顧辭提著一口氣片刻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和雲景去外麵坐會,你想迴家了打我電話,知意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永遠陪著你的。”


    沈知意木訥的點了點頭,她這會腦子實在太亂了,太亂了,她想一個人待會,一個人待著。


    顧辭見狀便沒在說話,站起身示意江雲景和他一起出去。


    “把綰綰自己一個人留在那不會出什麽事吧。”兩個人走了出來江雲景才敢問道。


    顧辭轉頭問道:“帶煙了嗎?”


    “不是,你就放心綰綰一個人在屋裏嗎?”江雲景有些著急的問道。


    顧辭搖了搖頭:“不會,我相信她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她並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樣脆弱,她隻是需要發泄一下。”


    而他也需要,那日光是知道季嶼川將心髒捐給了自己,他就已經震驚的許久無法平靜下來,他更難以想象究竟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再活著的時候自殺式的捐獻心髒,還是捐獻給算是情敵的存在。


    江雲景沒有在說話,隻是將口袋中的煙遞到了顧辭的麵前:“這些事情隻是巧合,況且季嶼川確實也生病了,所以別想太多了。”


    顧辭有些無力的笑了笑:“怪不得我會覺得心髒時不時的會有異樣的感覺,原來這就是醫生說的捐獻者的執念。”


    “你是說你移植的心髒會有反應?”江雲景驚訝的大聲說道。


    顧辭點了點頭說道:“隻是看到知意或者念念時,心髒會有種沉悶的痛感,不由自主的就會。”


    江雲景覺得簡直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手不自覺的也掏出了一支煙放在嘴裏壓驚。


    沈知意坐在沙發上坐了許久許久,她的耳邊依舊迴蕩著那句安樂死,安樂死。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該怎麽想,如果不是季嶼川的心髒,那麽顧辭或許活不到現在,可是這太殘忍了,太殘忍了,他該有多疼啊,他該有多疼。


    沈知意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撕裂了,好疼好疼,疼的她渾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難以想象當時的季嶼川該有多疼,該有多絕望。


    “季嶼川你憑什麽?你覺得自己很偉大嗎?還想要瞞著我?”


    “你怎麽能這麽做?”


    “你這樣做是希望我恨你,還是希望我恨你?”


    “我以後又該怎麽麵對顧辭。”


    沈知意以為她這次便是徹底斬斷了過去,可卻沒想到卻是和過去永遠掛鉤,沈知意躺在地板上望著天花板又哭又笑。在這一刻沈知意才真的見識到了季嶼川的狠,他不止對別人狠更是對自己狠。


    “季嶼川你得償所願了,如果說之前我不會將你忘記,但會將你放在心底最深處,可如今她不會再次辜負顧辭,所以以後我每每看到顧辭都會想起你,每一刻每一秒。”沈知意喃喃的說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辭和江雲景兩人的腳下早已布滿煙頭,江雲景有些著急的看了看時間:“要不進去吧,我怕她在想不開了。”


    顧辭搖搖頭說道:“不會她不會的,不過過兩天她可能會迴趟洛川的。”


    江雲景實在等不下去,便從樓梯道走了出來站在房門口敲了兩下門說道:“綰綰,你沒事吧,我們可以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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