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論瞎,還得是他傅邢更厲害。


    【傅邢,我說過無數遍我沒有推傅涼,你不信,好,我已經沒有腿了,這樣,我把我這條命賠給你弟弟傅涼,夠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


    我抓著手機的手被人握住了。


    握得緊緊得,似乎恨不得把我手給掐斷。


    我咬緊了牙沒喊出來。


    不用抬頭,也知道是傅涼。


    不知道他在氣什麽,我把命賠給他,大家都解脫,不好嗎?


    我放軟了聲音。


    帶著哭腔的求傅邢。


    【我隻求你,不要再為難我爸媽,他們年齡大了經不起折騰。】


    【我死後,你別告訴他們,等三年以後他們再聽到消息,可能也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我剛說完,傅邢那邊就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似乎是摔了什麽東西。


    【孟檀!你這條命是我的!】


    【你要是敢虐待自己或者自殺,我立馬送你爸媽去見你!】


    【兩個老頭子的命不算什麽,可你這條命金貴,最好乖乖在牢裏給我弟弟祈禱,不然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瘋子!


    跟傅涼一樣的瘋子!


    我死死的咬住唇,一點也不懷疑傅邢說的話。


    真是可笑,我一個活生生的人,不僅沒有自由,連自殺的權利都沒有,至於虐待?哈哈,他們兄弟兩個虐待她的還少嗎?


    總之,我不敢再說這種話了。


    手機被傅涼拿走了。


    我以為電話到這裏就結束哦。


    沒想到傅邢又開口了,在她千瘡百孔的心上再次狠狠的紮了一刀!


    【除了你爸媽,你的朋友我幾乎都認識,不認識的也能馬上查到,你要是敢去死,我就讓他們全部給你賠葬!】


    我連求放過的話都說不出口。


    喉嚨一甜。


    一口血噴了出來,從輪椅跌到了地上。


    我聽到傅邢焦急的問我怎麽了,那聲音,讓我有種迴到以前戀愛時他擔心我的錯覺。


    我眼下是真的說不出話。


    一張口,就是更多的血流出來。


    電話是傅涼掛斷的。


    手機被隨手一丟,傅涼跪到地上把我抱起來,一邊喊我的名字一邊叫醫生!


    我很少從他嘴裏聽見‘孟檀’這兩個,他不是叫檀兒就是叫好檀兒。


    我每次聽見,都覺得惡心。


    我很快就暈過去了,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我不知道,隻知道和傅邢再也沒有通過電話,再次聽到他的聲音是三年以後。


    後麵的三年,來見我的一直都是傅涼。


    從一開始坐輪椅,到後麵的不裝了。


    傅涼每次都是四肢健全的出現在我麵前,衣服幹幹淨淨,從來不重複,胡子也幹幹淨淨,頭發好像也打理過。


    對了,他還會噴香水。


    是我最喜歡的那一款香水,以前跟傅邢在一起的時候喜歡噴一點。


    【檀兒你聞聞,這味道好聞嗎?】


    我很想告訴他。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這個香水,以前噴是因為他哥哥喜歡啊。


    可我恨他,終究還是懶得說。


    【檀兒,我換了新發型,你看看有沒有比上一次來帥一點?】


    我隨口說光頭更好看。


    沒想到他五分鍾後就以光頭的樣子出現在我麵前,還笑盈盈的問我如何。


    6


    有時候,他會把我抱到床上。


    壓著我身子,火熱的雙手撫摸著我。


    看著我如死水一般的雙眼,才一點一點的冷靜,壓製著情緒問我。


    【檀兒,你喜歡什麽類型的男人?我哥那樣的嗎?我可以變成他啊,國外技術很厲害的,不出一個月,我就可以把我哥的臉換在我臉上。】


    我盯著他看。


    相處這麽久,一點也不意外他會有這麽瘋狂的想法。


    【換臉?傅涼,你是要殺了傅邢嗎?還是要活生生的剝下傅邢整張臉?】


    我笑眯眯的抬起手,貼在他臉上。


    【行啊,我等著你換上傅邢的臉來找我。】


    傅邢被嚇到了。


    他逃走了。


    走的時候腳步跌跌撞撞的,倒是有點像雙腿不好的樣子。


    我在他身後瘋狂的笑。


    笑得,眼淚流濕了衣裳。


    我不是笑傅涼逃走,畢竟傅涼身體確實不太好,所以傅邢從小就寵傅涼,對傅涼有求必應。


    傅涼應該不至於會恨傅邢。


    換臉這種事,傅涼做不出來,頂多……整容成傅邢的樣子?


    我笑。


    是因為摸傅涼臉的時候,我看到了自己手的樣子。


    短短一年的時間,瘦骨如柴,再也沒有以前的細嫩,變得幹巴巴,黑了,皺了,也不知道傅涼每每親吻的時候怎麽下得去嘴?


    反觀傅涼的臉,細皮嫩肉的,特別好看。


    可一年前……


    我這雙手,比他的臉還要惹眼的呀!


    這次後,過了幾天傅涼才來。


    一來,就委委屈屈的看著我,像個得不到愛情滋潤的怨婦。


    【檀兒,我切水果的時候受傷了,你看看我的手,心疼心疼我好不好?弟弟痛痛,檀兒吸吸……】


    我冷漠的看著,一個字也不想說。


    可沒想到傅涼變態到單手捏住她的臉,強迫她張開嘴,那隻受傷流著血的手指就這麽塞進她嘴裏。


    傅涼‘嗯哼’了一聲。


    那表情跟聲音,似乎是很享受。


    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我想把他從身上踹下去,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我的雙腿早就被打斷了,悲哀的是我還沒習慣。


    我想推開傅涼。


    剛用力,雙手就被他隻用一隻手給抓住了,他的吻落在額頭,脖頸,眼神裏滿是深情。


    我羞愧難當。


    用力的咬了下去!


    腥甜的味道在口腔散開,是他手指上流出的血,我咬破皮了。


    我以為他會鬆開我,這樣我就能順勢把他推開,得到喘息的機會。


    沒想到他遠比我認為的更變態!


    他不僅沒露出痛苦的表情,反而笑著看她,眉宇間都是興奮的,漆黑的雙眼都亮了起來。


    認識這麽久,他好像第一次這麽高興。


    【檀兒,再用力一點咬……】


    【我真的好愛你,你不喜歡我,那我就隻能引起你的注意了,哪怕檀兒要咬死我,我也甘之若飴……】


    一開始,我還真的照做了,咬的特別用力。


    聽著聽著,我才察覺到不對勁。


    特別是他臉上的表情,讓我想起跟傅邢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傅邢經常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那是……幸福的樣子。


    可傅涼露出這種表情算什麽?


    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我愣住了,鬆開了,整個上半身往後退。


    傅涼越高興,我就越害怕。


    傅涼一點也不想放過我,按住我的後腦勺,一個用力,我就朝他懷裏撲去。


    【檀兒,你停下了,不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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