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您是天皇的親姐姐?”


    張少白和陳婉芸的淡定,直到下午見到了迫水廉明口中的大人物後,頓時煙消雲散。


    眼前的這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躺在輪椅上,正慵懶地曬著太陽。作為娛樂圈裏的天後,陳婉芸自然認識這個老婦人。


    霓虹國最耀眼的歌手,無數人追捧的天後歌姬——美空新良子。


    這個集才華與外貌於一身的女人,有著媲美百靈鳥和雲雀一般的清亮嗓音。年輕時的音域甚至一度達到了f2到f6,音域之寬哪怕陳婉芸也是自歎不如。但是今天,陳婉芸和張少白竟然吃到了一個驚天大瓜。


    美空新良子竟然是當代天皇的姐姐,而且還是嫡親的那種。


    之前的綜藝節目中,美空新良子一直對自己的家庭避而不談,五十多歲仍沒一點緋聞,搞得張少白和陳婉芸的八卦之火從未平息。但是現在,倆人終於知道了,為啥眼前這個老婦人一把年紀了還是單身的原因了。


    “嗬嗬,迫迫啊,你看你,把這倆小朋友嚇到了。其實,你們完全可以不用顧及我的身份,就當我是一個普通的老太太吧。”


    美空新良子早已預料到了兩個人的反應,笑嗬嗬地嗬斥了邊上的迫水廉明一句,然後又把目光轉向張少白。


    “張先生,冒昧請您過來呢,是老太太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您。”


    “您是想要我的歌嗎?”


    美空新良子點了點頭,笑嗬嗬地說:


    “我聽了你寫個柳田家的那個小朋友的演歌,確實很夠味。現在能寫出如此純正的演歌的,別說霓虹國內,哪怕全世界,都沒有幾個了。”


    美空新良子頓了頓,輕輕呷了一口茶杯裏的茶水,繼續開口:


    “下個月我將進行一場告別演出,同步發行一張告別ep,所以,我想請張先生能否替老太太完成這個願望。”


    張少白和陳婉芸對視一眼,便做了決定。


    在這個星球上,霓虹國和大華國也有過衝突,隻不過和9527所在的地球上的那場慘烈戰爭比起來,真的就是倆鄰居小打小鬧了一場。雙方在邊境的海域上打了一年多的試探仗,消耗了幾千發炮彈,傷了五六艘戰艦,便草草收場,握手談和。更多的衝突,還是來自之後的經濟貿易上的矛盾。


    無視了腦海裏一直抗議的9527,張少白直接搜索了腦海中的曲庫,然後要來了紙和筆,坐在書桌前開始刷刷刷地寫了起來。


    這幅情景,對於陳婉芸而言,已經司空見慣了,在她眼裏,這無非就是張少白的常規操作而已。但是對於在場的其他人,包括美空新良子在內,無疑是驚掉了下巴。


    他們也見過不少霓虹國內的音樂人,通常寫一首歌,需要自己關在房間裏,少則半天,多則五六天,才能寫出一首初稿。在進行十餘次的修改之後,這才算是完成了一首作品。但是眼前的張少白,沒有任何的軟件輔助,就是一張紙,一支筆,一張書桌,一刻鍾,完成了一首作品。


    寵溺地剜了身邊的張少白一眼,陳婉芸開始笑嗬嗬地向眾人凡爾賽起來了:


    “今天白哥哥的狀態不太好。主要是他的霓虹語不太好,所以寫歌詞的時候花費的時間久了點。要是換作華語歌曲,五分鍾夠了。”


    說著,輕輕地捶了一下張少白的胸口,嬌嗔一聲:“迴去記得把華語版本的給我唱,聽到沒!”


    “嗬嗬,等我迴去,一定寫出來給你唱!”


    無視了小兩口的打情罵俏,美空新良子接過了那張寫滿曲譜和歌詞的白紙,粗粗瞄了一眼,便覺眼前一亮。


    這歌,似乎就是自己一生的寫照。


    從藝二十六年,一生致力於霓虹演歌的傳承和發揚。霓虹國內稱她是“最後一個演歌歌姬”,“為霓虹演歌續命二十年”。但是,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癌細胞已經從腿骨延伸到了內髒。


    下個月的告別演出,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登上舞台了吧。而手裏的這首歌,似乎就是對自己一生最完美的總結。


    美空新良子甚至覺得,哪怕是“蓋棺定論”,都沒有比手裏這首歌更適合的了吧。


    在保姆和迫水廉明的攙扶下,美空新良子顫顫巍巍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握住了張少白的手,眼裏滿是熱淚:


    “少白君,這首歌我很喜歡。能在有生之年演唱這首歌,我此生無憾,我大霓虹的演歌無憾!”


    接著,她讓身邊的保姆取來了一個用錦帶包裹著的長條形禮盒,遞給了張少白。


    “少白君,我知道,在這首歌麵前,再多的金錢也無法媲美它對於我大霓虹的價值。加上您為我大霓虹寫的新國歌,我認為,您應該得到全國上下最高榮譽的勳章。這個,就是您和霓虹國友誼的見證,請您收下。”


    張少白也沒有推辭,一邊笑嗬嗬地接下錦盒,一邊心裏罵開了:


    “像這樣的歌,我隨便寫寫就有好幾首,不值錢。但是你也不能真不給錢吧。我要求不高,算上國歌,兩個億的霓虹幣就行啊。就這麽個小盒子,太摳門了吧。”


    張少白臉上樂嗬嗬的,但是心理活動早被陳婉芸猜了個透。


    這個傻蛋哥哥,一般心裏罵開的時候,都會在樂嗬前嘴角先下意識地向下癟一下,真以為自己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嗎?


    不過,她也沒多想。在她的心裏,更關心的是這到底是一首什麽樣的歌,能讓天皇的姐姐,霓虹國最璀璨的瑰寶,如此失態。


    ……


    “白哥哥,你就告訴我唄,到底是什麽歌曲?”


    “哎呀,商業機密,說了就不好玩了。”


    “你,哼!不說就不說!晚上不給你獎勵了,以後不唱你的歌了,也不給你小錢錢花了!”


    額,這一下倒是戳到了張少白的軟肋。他寫歌,不就是為了那些小錢錢嗎?


    “額,等迴國,我就給你寫一個華語版的吧。但是,你可別急著發。等美空女士開完告別演出,發完單曲後再發。”


    “行,就聽你的。”


    “那……晚上還有獎勵不!”


    “沒!有!哼!”


    陳婉芸嬌哼了一聲,然後抱著換洗衣物去浴室洗澡了。


    接下去的一周時間,王玲芳和淺香幸子先行返迴大華,隻有張少白拉著陳婉芸,將霓虹國各地都玩了一趟。


    至於理由嘛,很簡單。就說是替柳田幸太郎寫歌,到處找素材咯。


    10月21日,在一抹夕陽下,兩個戴著墨鏡和口罩的身影從海都機場的快速通道裏探出了腦袋。左顧右盼一圈後,那個女孩衝著男孩招了招手,兩個人一前一後溜出了機場,坐上了一輛黑色商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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