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朱萱琳和柳田幸太郎忙碌對戲的身影,張少白知道此刻不方便和朱萱琳寒暄,便趁著朱萱琳休息之餘,輕聲打了個招唿,轉身離開了電視塔。


    夜幕低垂,外灘的霓虹燈一一亮了起來。張少白上一次來外灘,還是初中時候。他的父母剛剛去世,是秦慶陽帶著他和秦君羨來海都散心。一轉眼,八年過去,眼前的這片燈紅酒綠,與張少白記憶中的影子產生了不少錯位。


    “不愧是大華第一城,這霓虹燈,太讚了。”張少白一邊在江邊緩緩散步,一邊由衷讚歎著。


    “是啊,要不你就留下來,陪我在海都終老唄!”身後突然蹦出一句甜甜的聲音,張少白嚇了一跳,急忙轉頭看時,卻見一個靚麗的女孩子正帶著口罩站在她身後呢。


    “婉芸,你,你不是去接通告了嗎?玲玲姐不是說要好幾天嗎?”


    “哎,別提了!我被放鴿子了!”陳婉芸滿臉堆笑,語氣裏卻滿是哀怨。


    “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放天後的鴿子?”


    “玲玲姐替我接了個日用品廣告,等我到了之後才發現,竟然是姨媽巾廣告!你說我這麽一個堂堂天後,好意思去代言那玩意兒嗎?那個腦殘老板還囂張得很,隻要我報個數替他代言,多少錢都掏得起。”


    “然後呢?”


    “然後呀,我說,你倒是買一套曇華宮的別墅給我呀!他就悶聲不響了!這種有點小錢就開始顯擺的暴發戶,最討厭了!”


    “是啊,還是婉芸這樣的隱藏小富婆最可愛!”張少白緩步上前,突然伸出手,熟練地攬住了陳婉芸的腰。


    “你幹嘛!大庭廣眾的,被人看到了怎麽辦?”陳婉芸略微掙紮,卻發現張少白那隻賤兮兮的手反而圈得更緊了。她也隻能放棄掙紮,任由他攬著了。


    “你知道嗎,今天我可是受夠了!在電視塔上,一大堆情侶都欺負我是單身狗,非要在我麵前撒狗糧,替他們拍合照。現在好了,我終於脫離單身狗隊伍了。”


    陳婉芸淡淡笑著,取出了手機說道:“喏,現在給你一次撒狗糧的機會了!去找個單身的虐狗吧!”


    就這樣,一個戴著眼鏡的背包客很榮幸地當了一迴臨時攝影師。不過估計讓他知道,合照中的女主角是天後陳婉芸的話,估計可以跟朋友吹上一年的牛逼吧。


    張少白開心地向前繼續尋找下一處合照地點了,陳婉芸悶聲不響地跟在身後,隻有她和王玲芳知道,陳婉芸並不是因為接了個姨媽巾的廣告而迴來的,真正放鴿子的,是她自己。


    “這半年,我想好好陪著笨蛋哥哥。除了錄製專輯和正常的線下宣傳,其他通告什麽的都不接了。之前接下的,麻煩你也替我推了吧,該賠付的違約金,把我在愉園路、湯城一品苑的兩處房產賣了去陪好了。反正整個海都,四十二套房子,住也住不過來。”


    “這是我第一次戀愛,也有可能是我的最後一次戀愛。我不想讓我和他,有任何的遺憾。”


    “對了,家裏的兩筆理財快到期了,到時候你替我打理一下,去那笨蛋的學校邊也買兩套房子,不用特別豪華,七八百萬的大平層就行。”


    “他如果自己努力,我就陪他一起奮鬥努力;如果他不想努力了,我也養得起他。”


    看著眼前的張少白,陳婉芸發覺,隻要能跟他在一起,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是開心的。


    兩個人都沒吃晚飯,因此就找了外灘邊的一家高檔西餐廳,這家被評上黑珍珠三鑽的餐廳位於外灘邊上的一幢樓裏。陳婉芸早已經來過好多次,駕輕就熟地拉著滿眼新奇的張少白走了進去。


    “坐吧!”兩個人在侍者的引導下來到了一張靠窗的桌子邊,陳婉芸替張少白拉開了座位,將仍在左顧右盼的張少白按在了座位上。隨後轉過頭對侍者說道:“uvx,兩位。”


    那個侍者微微躬身,然後轉身離去。


    “你怎麽選擇那麽貴的菜啊?”張少白皺著眉頭,雖然他現在手頭錢不少,但是這麽一份每人1萬大洋的餐,他吃起來還是十分心疼的。


    陳婉芸甜甜一笑:“沒事兒,這家餐廳是我開的!不過你要是給不起錢的話,可以留下來打工還債!”


    “額,您慢點吃,我先溜了!”張少白嚇得屁股都坐不穩了,準備起身溜走,卻不料陳婉芸反應更快,將他拉迴到了座位上。


    “怕啥,我已經買好單了!你就放開了,把這2萬元一起吃迴來吧!”


    額,這要是每位100的自助餐,張少白往死裏吃,還是可以迴本的,但是這1萬元一位的西餐,張少白完全沒有信心。


    “哈哈哈,逗你玩呢!”陳婉芸看著一臉窘迫的張少白,不由笑出了聲,“你是我正兒八經的男朋友,我怎麽可能讓你掏錢啊!安心吃吧!”


    餐廳裏燈光搖曳,和窗外的各種霓虹燈交相輝映著。餐廳的爵士樂隊已經站在了舞台上,演奏起舒緩的藍調爵士。台上的歌手伴隨著旋律輕輕吟唱,與樂隊相和的,便是桌上杯盞交錯的聲音,刀叉與餐盤相碰撞的聲音,以及顧客們的竊竊私語聲。


    陳婉芸和張少白的座位距離其他人的位置還是有點距離的,加上燈光本就昏暗,因此沒人關注到他們兩人。陳婉芸微笑著,舉起手中的斟了半杯紅酒的高腳杯說:“哥哥,謝謝你,出現在我身邊。為我們美好的愛情,幹杯!”


    張少白幾杯酒下肚,頭腦略略有點發昏。他微微抬起手裏的酒杯,與陳婉芸的杯子輕輕一碰:“祝我的婉芸每天美麗快樂,早生貴子!”


    額,什麽情況?早生貴子?跟你嗎?笨蛋哥哥這是喝醉了,竟然說的那麽直接!不知道人家女孩子會害羞的嗎?


    陳婉芸的臉一下子羞紅了一大片,低著頭輕聲開口:“我,還沒做好準備呢!”


    張少白此刻也酒醒了,迴想起剛才的話,不由後背發涼。調戲陳天後是什麽樣的結局,他還能不知道?他微博上的那場混戰是怎麽樣的情況,秦君羨後來也跟她說起過一些。那些帶頭鬧事的,全部被封號了,甚至有幾個被當作殺雞儆猴的犧牲品了。不過看著眼前的陳婉芸那因為羞怯而漲得通紅的臉,張少白終於放心了,最起碼,今晚不會被陳婉芸趕出房門了。


    兩個人一直到十點多,才吹著秋夜的微風走出了餐廳。夜已深,兩個人都喝了酒,隻能叫了輛出租車迴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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