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魚破開迷霧,循著小獸的指引,不斷在其中穿梭。


    身後緊緊跟隨的鍾稹不敢有絲毫放鬆,這迷霧極大限製了靈力的感知。


    而看著在迷霧中如魚得水的李羨魚,他心中疑惑,憑他一介體修,又無法感知,如何能夠這般隨意穿行。


    “苟兄,此地兇險,還是小心些。”


    看著追趕而來的鍾稹,李羨魚也並未停下,繼續前行。


    “鍾兄,你若不放心,跟在我身後便是,一路行來,倒也無事發生。”


    李羨魚淡淡道,雖說他不太熟悉此地,可憑借著尋龍盤的指引,便能夠在其中尋出一條生路,加上自己對這裏的觀察,並未發現有什麽極惡之地。


    鍾稹聽罷,趕忙跟了上來,李羨魚這般說,定然是有些底氣在的,那他隻要緊跟著,隨機應變就行。


    兩人就這樣又前行的一段時間,一直在前方穿行的李羨魚忽的停了下來。


    身後的鍾稹不由得問道。


    “苟兄,怎的停下來了?”


    李羨魚以心念溝通著小獸,根據小獸的指引,此處便是凝脈草所在,可抵達此處以後,也隻是一片灰暗,並未有何特殊之處。


    “小黑,如何?”


    小獸擺弄了一番手中的尋龍盤,指針不受控製的旋轉起來,丟失方向。


    “老爺,這陣盤也隻能這樣了,其中或有陣法之類的遮掩,亂了方位。”


    李羨魚聞言,皺眉思索起來。如此一來,這凝脈草定然是不好尋了。


    “鍾兄,此地有陣法,或者另有洞天,不知你可否探查一番?”


    鍾稹這才迴過神來,難怪李羨魚會就此停下,看來此地有古怪。


    他越過李羨魚,緩緩抽出腰間的仙劍,而後就見灰霧中綻放出一道極其耀眼的白光,趁著灰霧被斬開,鍾稹散發出感知,探尋起此地的怪異。


    片刻之後,他猛然睜眼,手中仙劍再斬,一條白線蔓延開來,灰霧中出現一抹金色。


    “趁現在!”


    鍾稹大喊一聲,率先衝入金色的縫隙中。


    李羨魚也來不及思索,緊隨而至。


    鐺鐺鐺——


    一陣密集的攻擊聲響起,方一落地,李羨魚便見著鍾稹正揮舞著手中的仙劍,身前有幾道怪異的身影與之對峙。


    李羨魚頓時一驚,提著逐鳳槍便朝著鍾稹衝去。


    兩人方一踏入此地,那被斬開的縫隙便恢複如初,而此時他們也顧不得那麽多。


    聽著身後傳來的破空聲,鍾稹身形一退,將麵前的幾道怪異身影看了個大概。


    這幾道身影身披殘破的盔甲,肉身腐朽,隻餘一副枯骨,觀其形,生前必定身材魁梧,比起妖族,還要壯碩幾分。


    他才踏入此地,便覺察有什麽東西朝著他衝來,顧不得多想,隻能是抽劍迎敵。


    而如今李羨魚也來了,他便可抽身而退,凝聚靈力迎敵。


    砰——


    逐鳳槍擊打在一人的盔甲之上,頓時將那久經風霜的盔甲給洞穿。


    長槍去勢不減,徑直刺在盔甲之下的骨架上。


    叮——


    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長槍如同擊打在鐵板之上,不得寸進。


    李羨魚不禁一愣,這不知名的枯骨居然堪比金鐵。


    “苟兄,讓我一試!”


    愣神間,身後傳來鍾稹的聲音,李羨魚趕忙抽槍而退。


    隻見身後的鍾稹單手持劍,劍身靈芒大盛,而後一手並起劍指,從劍柄處緩緩劃過,每移動一寸,劍身的靈芒便強上幾分。


    感受著身後愈來愈盛的氣勢,李羨魚不敢多作停留。


    他方一離開,一道劍芒裹挾著靈力直斬而下。


    洶湧的靈力隨著劍芒不斷收縮,直至凝成一條細線。


    哧——


    白線蔓延而去,幾道怪異的身影就這般一分為二。


    轟——


    白線穿過之後,斬在遠處的群山,激起漫天煙塵。


    李羨魚循聲看去,心中咯噔一下,方才斬去的地方,似是此地中靈氣最濃鬱的地方。


    看著被斬殺,七零八落的骨架,鍾稹正想著邀功,就見李羨魚麵色有些不對勁。


    “苟兄…”


    李羨魚朝著那處山脈極掠而去,此時他根本沒有心思去探究那幾道怪異的骨架。


    鍾稹愣在原地,也不知李羨魚在緊張些些什麽,看了一眼地上的鬼東西,他顧不得多想,也緊隨李羨魚而去。


    “小黑,使用陣盤搜尋一番。”


    李羨魚有些亂了陣腳,這好不容易進了這地方,連凝脈草都未見,便被毀了,那此番便白跑一趟了。


    小獸一爪子拍在陣盤之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其上緩緩轉動的指針。


    “老爺,身前百丈,直入地底。”


    李羨魚聞言一愣,看了一眼被斬出一條溝壑的山脈,心中鬆了一口氣,而後極速下落,向著小獸所說的地方飛去。


    見著李羨魚調轉直下,鍾稹不禁納悶起來,看了一眼那狼藉的山脈,他嘴角泛起一抹微笑,靜靜的欣賞起自己的傑作來。


    這一劍,威勢依舊。


    若是讓李羨魚得知他心中所想,怕不是要用逐鳳槍將這狗東西給打個半死,他是苟冬溪,而這鍾稹是真的狗東西。


    好死不死,偏偏這時候來上這麽一劍,有些小題大做了。


    臨近地麵,李羨魚也不敢有絲毫大意,雖然心係那凝脈草,可這畢竟是未知的地方,誰知道會不會還有什麽其他東西。


    方一落地,他便小心翼翼的向著一處逸散靈氣的地方走去。


    步行數十步後,一個洞窟隱現,李羨魚心中一喜,此處有此洞窟,極大可能是前人遺留的洞府,或有遺藏之物,而凝脈草也可能在其中。


    懷著忐忑的心,他緩緩向著那洞窟靠近。


    唰——


    方一臨近洞窟,布滿枯枝敗葉的地麵上忽的有一道骷髏挺身而起。


    不等那骷髏起身,一道殘虹劃過,猛然將那骷髏洞穿,一顆頭骨滾落。


    李羨魚手持逐鳳槍,眉頭微凝,沒想著這枯骨這般悄無聲息,若非他有所留意,還真會被這東西嚇一跳。


    身後跟來的鍾稹看著又躺迴去的枯骨,不由得問道。


    “苟兄,怎的也不給人家開口說話的機會?”


    李羨魚收迴逐鳳槍,沒有迴話,這地方如此詭異,危險自然是要扼殺於搖籃中,還等它開口,若是它有何奇異之處,那與引頸受戮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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