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幾人中僅次於慕婉婷的朱投,也僅僅是心中生出些許異樣感罷了。


    見著情況有些不對,也趕忙吞服了一枚凝神靜氣的丹藥,而後稍稍鬆了一口氣。


    又見前行的兩人迴頭看來,也不禁有些掛不住麵子,轉身走向正準備將自己脫個精光的三人,一人給了一巴掌。


    啪啪啪——


    清脆的響聲接連響起,正準備與麵前‘慕仙子’坦誠相見的幾人頓時驚醒,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朱哥…我們這是。”


    隻見朱投臉一黑,甩袖離去。


    幾人不禁麵麵相覷,又見自己赤裸著上身,不自暗暗吞了口口水。難道朱哥趁他們失去意識時,對他們這個那個了?


    他們又轉念一想,朱哥應當是對慕仙子傾心才是,又怎的會對他們感興趣?


    眼見朱投準備走遠,幾人也不敢有所停留,將衣衫披掛,而後一邊走去一邊整理起衣襟來。


    慕婉婷則是抿著唇,看著一旁若無其事的黑袍少年,從越過禁製開始,她便感受到一股同源的氣息,應當是幻陣,沒想到,這苟冬溪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真是讓她有些大失所望。


    又前行一陣,正在蹦噠的黑兔向著前方猛然一跳,一道極其迅疾的靈芒一閃而過。


    李羨魚瞳孔一縮,陡然間將手中的布條提起,而後將那黑兔抱在懷中。


    哧——


    地上爆起一陣煙塵,那靈芒徑直將地麵斬開一道平滑的溝壑。


    見著懷中的黑兔似是受了驚嚇,在懷裏四處掙紮起來。


    李羨魚一手環住,一手輕輕撫摸那小腦袋,黑兔也漸漸穩定下來。


    身後幾人聽聞一道聲音炸響,也趕緊跟了上來,眼見前方出現了一道溝壑,瞬間汗毛倒豎。


    他們也不過是小心翼翼修行至今,平日裏撿撿漏,尋些個落魄修士的洞府,找尋些個靈石,方才有此成就。


    而此前男子一熱,見著女子便迷了眼,誇下海口,如今一入這秘境,先是幻術,又是眼前這防不勝防的殺機,一時間心生退意。


    “朱哥,要不咱們退去吧,留的狗命在,不怕沒骨頭啃啊。”


    一人上前在朱投麵前低聲耳語道。


    朱投目光微凝,對身旁之人的言語不甚在意。


    “如今進退兩難,你們此時想走,怕是難了。”


    朱投說罷,也不顧及幾人,徑直來到慕婉婷兩人身後。


    其餘三人也不敢落下,隨即跟上,目光不住的向四周打量,生怕下一刻便會被不知名的禁製送了性命。


    “苟道友,前方似是有一處殺陣,你可有何法子?”


    李羨魚抱著黑兔,淡笑道。


    “慕姑娘,一路行來,皆是我出力頗多,而我不過一介體修,如何能夠應付這般殺陣?”


    慕婉婷聽出了李羨魚的意思,這是打算讓她出手了,咬了咬牙,她隨即觀察起周遭來。


    一旁的朱投眼眸微亮,如今這苟冬溪不肯出力,此時自己若是能夠表現一番,定然能夠讓慕仙子對自己有所改觀,想罷,他越出兩人,笑道。


    “嗬嗬,慕仙子,在下雖實力不比苟道友,對於殺陣倒也有所了解,不若讓我試試?”


    慕婉婷循聲看來,見著男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柳眉微蹙,當真是不知道死一怎麽寫的,我本宗的古陣豈是什麽人都能破的?


    李羨魚也在暗暗打量著此處的殺陣,方才並未覺察到靈力運轉的動靜,看來,此處殺陣應當是護宗大陣,經過歲月的變遷,殘存的半角陣勢了。


    雖是殘存的殺陣,威勢依舊不容小覷,古時的大宗,總不能設下一個僅能防備凝丹左右的殺陣吧?那至少也是化嬰,或者化神以上修為的修士?


    思索間,那朱投便已是踏入了陣中,方一進入陣中,迎麵而來的便是百道靈芒,陣外幾人紛紛後退,隻有李羨魚二人仍舊站在陣前。


    陣中的男子眼見靈芒射來,果斷掏出一柄長刀,揮砍出幾道刀芒將臨近的靈芒抵消之後,又一個翻轉,向著一邊靠去。


    而李羨魚也是趁著這個空隙,看出了殘存陣勢的破綻,一躍而出,落在一處損毀的陣基處。


    而一邊應付著殺陣,一邊躲閃的朱投心中暗罵不已,這苟冬溪真該死啊,我在此處以身犯險,他倒好,這般輕易的就入了陣。


    李羨魚可沒想那麽多,見著大陣中一處地方靈氣激蕩,隨即抽槍一躍,長槍驟然貫出,將那處陣基轟碎。


    而朱投正準備應付殺陣生出的攻勢,卻不料那道攻勢竟然緩緩消失,他不由得一陣愕然,聽聞一陣暴響,隨即看了過去。


    正是李羨魚破壞了陣基,這才讓那道攻勢消弭。


    “苟道友,既然對陣道有所精通,為何不早些說。”


    朱投不由得惱怒道。


    李羨魚抬眼看去,淡笑道。


    “朱道友方才也說了對陣道略懂一二,如今看來,確實如此,若非道友以身犯險,我等哪裏能夠這般輕易的就找出大陣的陣基。”


    朱投頓時語塞,的確是他方才腦子一熱,便想著表現一番,如今倒也不好說他人的不是。


    而身後的慕婉婷也是盈盈一笑道。


    “朱大哥好身手,如今破了這前陣,朱大哥功不可沒,後邊的陣勢,便要仰仗朱大哥了。”


    張宇幾人雖是幾個濫竽充數的,但也能夠聽出了這番捧殺的話語,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大哥。


    隻見朱投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道。


    “慕仙子過譽了,這隻不過是小事罷了,且待我破開這殺陣,仙子再行入陣。”


    李羨魚微微搖頭,這人,完全沉迷於花言巧語中,被人當槍使也不知,罷了罷了,自己若多說兩句,怕不是會記恨上自己,能夠破開這陣,尋得古方,才是重中之重。


    思索一番,殘存的陣勢破了兩處陣基,威力勢必會減半,就算直接踏過去也無傷大雅,想罷,李羨魚便朝前走去。


    慕婉婷見狀,微微一訝,隨即也跟了上去。


    而那提刀破陣的男子見著兩人跟了上來,心中竊喜,更加賣力起來。


    這讓李羨魚都覺得於心不忍了,他人總說摘花弄月,隻為紅顏一笑,可又怎知紅顏一笑,是笑你傻,還是笑你蠢,朱道友,不值啊。


    感慨一聲,李羨魚又注意起周遭來,這殺陣即將破開,也不知這殘存的秘境又是何等風景,若是死地,便盡早退去,財帛雖動人心,生命誠可貴。


    身後的張宇幾人見著自己的大哥一馬當先,慕仙子也緊隨而至,也顧不得前方會有什麽危險,匆忙踏入陣中。


    又過了半晌,幾人才小心翼翼的踏出殺陣,如此有驚無險,倒也讓他們對這秘境放心不少,至少現在看來,還是沒什麽大問題的。


    方一踏入秘境,一股股血瘴彌漫開來,濃鬱的氣血之力滾滾。


    李羨魚猛然一驚,這些濃鬱的氣血之力,不禁讓自己的氣血也隨之沸騰起來。


    慕婉婷等人急忙撐開靈力,隔絕開這些血瘴,若是汙濁靈力,少不得幾年的煉化。


    “慕姑娘,你映月閣的本宗,怎的會彌漫著血瘴?”


    李羨魚不禁疑惑道。


    朱投等人也看向了慕婉婷,這漫天血瘴,哪裏是一個上古宗門該有的跡象?


    慕婉婷也不禁一愣,抬手打出一道靈力,將血瘴衝開,便見著隱匿在血霧中的建築。


    “此地應當是我本宗掩月宗,隻是這血瘴我便不得而知了。”


    眼見上古宗門的殘垣斷壁隱現其中,張宇幾人紛紛向著朱投靠去。


    “大哥,如今入了秘境,咱們人多,好處能多分些,至於慕仙子,雖是凝丹境,也架不住咱們四人,咱們有的跟他們討價還價的餘地。”


    朱投聞言,看了一眼幾人,目光最後落在那身姿窈窕的女子身上,淡淡道。


    “此事是我們陪著慕仙子來的,至於寶物分成,探索一番後再行商討。”


    看著這血瘴,李羨魚皺眉沉思起來,此處既非妖族之地,又怎會生出這多血瘴?


    雖秘境在前,可這番景象卻是讓李羨魚不由得警惕起來。


    就在眾人在心底盤算的時候,彌漫的血霧驟然間暴散,一道血色的身影衝出,讓眾人有些措手不及。


    叮——


    眼見那道血影朝著自己攻來,李羨魚長槍猛然揮出,打在血影之上,響起一陣金鐵交鳴聲。


    從身側劃過之後,那血影又從背後攻來,李羨魚目光冷冽,手持長槍,黑袍在血霧中隱現。


    嘭——


    長槍貫出,與那血影對峙在一起,看著麵前的身影,李羨魚不禁駭然,竟是一副枯骨,周身縈繞著血霧,空洞的瞳孔之中,閃爍著異樣的紅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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