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寶與淩風兩人一同禦空而去,速度極快,待到那守城的士卒趕來,也隻是看見了遍地的屍體。


    “快,以此地為中心,搜尋四周,有可疑之人便將其帶來問話。”


    一黑甲男子大聲道。


    身後士卒領命離去,而後開始在周圍搜尋起來。


    一具具屍體被抬了出來,整齊的擺放在街道上。


    黑甲男子眉頭緊皺,看著地上的屍體,走上前去,一一翻看。


    皆是煉氣期,似是直接暴斃的,如此看來,他們的對手應當是凝氣,如此之多的煉氣期,必然不是普通勢力,難不成,是五大世家?又或是其他勢力?


    而在極遠處的閣樓中,幾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急忙撤去,換上一身常服之後,隱入人群。


    幾道人影,身穿宮中製服,緩緩朝著黑甲男子行來。


    黑甲男子看著來人,眼眸一眯,國師身旁的侍衛怎的出現在此處?


    “將軍,此事不必再查,這些人不過都是些死士,可莫要耽擱了將軍巡城。”


    黑甲男子聞言,輕笑道。


    “嗬嗬,你我職責不同,如此大事,你說不查便不查?”


    那製服男子笑道。


    “一切自然是有國師之命。”


    而後又湊了過來,輕聲道。


    “這些人方才便是想要抓了長公主。”


    黑甲男子心中一驚,抬眼看來。


    “嗬嗬,一切都在國師的預料之中,將軍隻需將此事宣揚成長公主與仙宗弟子有所接觸,而後被仙宗弟子帶走便成。”


    黑甲男子心中一顫,造謠長公主?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嗬嗬,這不是難為我嗎?長公主一事誰敢亂嚼舌頭?”


    那男子卻是擺了擺手。


    “一切按國師吩咐。”


    說著,晃了晃手中的金色令牌,黑甲男子目送著幾人離去,咬了咬牙,吩咐了身後幾人。


    “你們將這些屍體處理幹淨,而後在城中暗中散布謠言:長公主於昨夜出宮,與仙宗弟子共賞燈會,遭賊人所害,而後被仙宗弟子帶走,如今下落未明。”


    那幾名士卒聞言,也是不由得看向黑甲男子,這,這是能夠隨便讓眾人知道的事情嗎?長公主身份高貴,未來可能會繼承皇位,豈能讓人非議?


    黑甲男子看了一眼士卒,喝罵道。


    “按我說的去做,明日若是見不到結果,便砍了你們的腦袋。”


    幾人聞言,硬著頭皮領命離去。


    而離去的幾名製服男子,快速的向著宮中行去。


    而在皇宮中的一處偏殿之中。有一中年男子與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對飲,正是國師魏遙與蘇青瀧的父親,蘇毅。


    “蘇老將軍,此事你可安排妥當?”


    花白頭發的老者笑著撫了撫須。


    “自是安排妥當了,到時,便可在皇城外與親王的親兵們對峙。”


    而後蘇毅又問道。


    “如此散布長公主一事,是否不太妥當?”


    魏遙抿了口茶,笑道。


    “這不過是在推波助瀾,有人樂意見著長公主失勢。”


    蘇毅皺了皺眉頭,接著問道。


    “國師,那如此一來,豈非離間了我們與仙宗的關係,又汙了長公主的名聲,於我們不利啊。”


    魏遙卻是大笑道。


    “無妨,對我們越是不利,親王便會越得勢,此時不發兵而起,更待何時啊?”


    說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身前的老將軍。


    蘇毅聽罷,腦海轟然一震。


    “國師啊國師,日後就算陛下傳位於長公主,有你輔佐在側,陛下便無憂了。”


    魏遙擺了擺手。


    “身為臣子,自然是要為陛下分憂,蘇老將軍不也是為國戎馬一生。”


    蘇毅撫須一笑。


    “嗬嗬,我這把老骨頭,也就是能在戰場上喊打喊殺了,如今,可提不動槍了。”


    “哈哈,蘇老這不是說笑呢嗎?您老可是老當益壯啊,怕不是還可在敵軍之中殺個七進七出。”


    正這時,幾名製服男子走進了殿中。


    兩人便停下了話頭,靜待幾人發話。


    “稟國師,此事已告知守城將軍,明日便能傳告皇城。”


    魏遙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而另一邊,一處無比奢華的府邸中,一個偌大的金色龍椅,一金甲男子摩挲著手邊的扶手,嘴角噙著笑意。


    忽有一人來報。


    “稟親王,今夜皇城燈會,長公主私下出宮,遭人截殺,不料卻被人救走,如今下落未明。”


    金甲男子手中動作一頓,斜眼看來。


    “哦?是何人所為?!此間大事誰敢輕舉妄動?”


    來人慌忙低頭,又繼續道。


    “屬下亦不知,聽隱匿在守城軍隊中的暗子來報,長公主是出城與仙宗弟子私會,而後在燈會遭人截殺,後被仙宗弟子所帶走。”


    金甲男子目光微凝,思索片刻後,心中大喜。


    看來,應當是淩空的手筆了,不曾想,截殺未遂,倒也落了長公主的名聲,嗬嗬,這淩空,不簡單呐。


    原以為依靠他攻入皇城,作為一記勝負手,不日前才與他達成共識,不曾想,給了我這般驚喜。


    “召集各地的暗子,在章國中散布陛下鳳體有恙,恐活不過幾日,而後將公主與仙宗弟子私通一事大肆宣揚。”


    “是。”


    來人拱手道。


    金甲男子嘴角笑意不斷,又繼續道。


    “讓大軍做好隨時集結的準備。”


    那來報的男子一愣,拱手道。


    “親王,此事似有不妥。”


    金甲男子不以為意道。


    “嗬嗬,難得你為我鞠躬盡瘁已久,當這暗子的一把手似是委屈你了,待事成之後,我便讓你登上明麵,委以重任。”


    黑衣男子低了低頭,不敢言語。又聽金甲男子繼續道。


    “再派人與淩家接洽,確認長公主一事,若此事是他們所為,大軍便向皇城進發。”


    黑衣男子稍一遲疑,便拱手稱是。


    金甲男子看著離去的黑衣男子,轉身坐在龍椅之上,大殿之中迴蕩著他哈哈大笑的聲音。


    而此時,皇城中。


    淩風隨著張天寶一同向著李羨魚離去的方向飛馳,在高空察覺到李羨魚,兩人便一同落了下去。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行找個地方落腳。”


    張天寶急忙道。


    李羨魚點了點頭,問道。


    “你們來時沒人見過你們吧?”


    兩人搖了搖頭,隨即注意到身旁的兩位女子,不禁一愣。


    “這兩位姑娘?”


    李羨魚忙解釋道。


    “方才那位公子便是這位姑娘。”


    兩人齊齊看向李羨魚,張天寶心中懊悔,方才怎的把這表現自己的機會讓給了這牲口,不過現在,也不算遲。隨即問道。


    “嗬嗬,敢問姑娘芳名?”


    一旁的雙兒眉頭一皺,怎的男子皆是這般?見著女子便走不動道嗎?


    另一旁的女子卻是笑道。


    “多謝幾位相救,小女子名常袖珍,幾位恩人喚我袖珍便好。”


    張天寶聞言一笑。


    “倒是個好名字,與姑娘麵容一般,袖珍玲瓏,姿容無雙。”


    李羨魚與淩風皆是無言以對。


    “那二位可是要隨我們離去?”


    張天寶又繼續道。


    女子看了一眼李羨魚,而後點了點頭。


    “那便麻煩三位公子了。”


    張天寶擺了擺手,道。


    “不麻煩,不麻煩,希望方才的事沒有嚇著袖珍姑娘才是。”


    李羨魚與淩風也是看不下去了,徑直離去。


    “誒誒誒,還沒商量好呢,你兩跑這快作甚?”


    而後三人急忙跟上。


    “尋一處偏遠些的客棧歇下,等過了明日便成。”


    李羨魚淡淡道。


    而一旁的常袖珍則是開口道。


    “城中有處平民區,那裏僻靜些,都是些普通人家,也有客棧營生,應當合幾位的意。”


    還沒等李羨魚開口,張天寶便道。


    “甚好甚好,那勞煩袖珍姑娘帶帶路。”


    常袖珍微微一笑。


    “那隨我來便是了。”


    三人便隨著兩位姑娘走街串巷,不時便避開巡邏的士卒。


    今夜如此大事,想來必定嚴查不已,三人雖是有著蘇青瀧的令牌,多半也少不得一陣審訊,要事在身,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多時,幾人便來到了一處明朗的區域,此地皆是一二層的樓閣,視野開闊,明月拋灑下皎潔的月光。


    此地安靜異常,與皇城中的燈火闌珊差異很大。


    不過李羨魚三人倒是覺得挺好的,又走了一段路,幾人來到了一處客棧前。


    幾人輕輕推門,那趴在櫃台上的夥計猛地一驚,驚詫的臉又轉而露出微笑。


    “袖珍姑娘,又來此處落腳啊,您這迴要幾間房?”


    李羨魚目光微凝,看著這姑娘,帶他們走街串巷,似是對這頗為熟悉,而這客棧的夥計所說,這姑娘常來此處落腳。


    如此看來,她應當不會引來如此殺伐才是,此中必然有什麽緣由,或是這袖珍姑娘並不簡單。


    在李羨魚思索間,幾人已經是要了兩間上房,三人不多待個一夜,倒也費不著一人一間。


    隨後常袖珍便帶著她身旁的雙兒上了樓,張天寶目送這兩人上樓,心中不由得一陣失落。


    也不知李羨魚這兩人走那麽快幹嘛,投胎也沒這麽急啊?


    而李羨魚與淩風也已是噔噔噔的上了樓,張天寶也趕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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