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妹二人隨著眾人一同來到了一座大殿前。


    一路之上,引來不少弟子隨行看熱鬧,但有了昨日的前車之鑒,眾人並沒有靠得太近。


    “聽說昨日那淩風可是好一頓訴苦。”


    “那可不是,對其痛下毒手的就是那個叫什麽李羨魚的。”


    “李羨魚?哦哦哦,不是那個三年前大敗秦壽的那人嘛。”


    “難怪凝氣一層的淩風會被打成那副狗樣。”


    “不過我看著那李羨魚,並不像那種恃強淩弱之人。”


    “與其在此胡亂猜測,不如前去看看,其中或有隱情,咱們跟上去瞅瞅。”


    看著身後的人越聚越多,李羨魚也並未太過在意,抬頭看了一眼,大殿門上赫然寫著戒律堂三個金邊大字。


    前邊的幾人走進了殿內,各自分開落在兩旁,而後一臉審視的看著師兄妹二人。


    李羨魚眉頭微皺,與華寧雪一前一後踏入殿中。


    偌大的殿堂中有一紫衣老者,背對眾人,他身旁兩側有幾張桌椅,幾峰長老也落座於此。


    華寧雪看見了一旁的身著火紅色長袍的老者,想走上前去,還是忍住了,緊緊跟著李羨魚後邊。


    李羨魚也是看見了自家師父,兩兩相望,歐陽炎點了點頭,表示見過禮了。


    坐在歐陽炎身旁的林正應,一臉笑意,看著與三年前不同的李羨魚,越看越順眼。


    “羨魚啊,過…”


    這一開口,引得眾人齊齊看了過來,林正應頓覺不合時宜,輕咳一聲。佯裝慍怒。


    “李羨魚,還不快過來拜見戒律堂長老。”


    李羨魚聞言,趕忙上前幾步,而跟隨著的華寧雪卻是被歐陽炎招手喊到了身旁。


    華寧雪撇撇嘴,快步走到了自家師父身旁,正想說些什麽,卻是被歐陽炎眼神示意著她不要說話,少女這才沒有開口。


    “丹鼎峰弟子李羨魚,見過戒律長老。”


    紫衣老者聞言,轉過身來,注視著麵前的這個少年,麵無表情,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你便是李羨魚?”


    “是。”


    李羨魚身形低了幾分,不卑不亢道。


    紫衣老者背著手,看著殿外。


    殿外嘈雜的眾人頓時一靜,擠在殿門的人紛紛向兩側退去,避開那滲人的目光。


    “去帶淩風上來。”


    嚴苟淡淡道。


    一戒律堂弟子一拱手,退出了大殿。


    李羨魚見過禮,又站直了身體,向右邊稍稍退了點,讓出位置,靜待淩風的到來。


    嚴苟看見李羨魚這般雲淡風輕,也看了過來,李羨魚迎上前者的目光也並未示弱,內心毫無波瀾。


    端坐的木婉清見狀,掩嘴一笑。


    隻有薑瀾在一旁自顧自喝著茶水,這般瑣事他也不想管,奈何事關自己峰下的弟子。


    雖不知前因後果,僅是淩風一麵之詞,但看著李羨魚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與淩風截然相反,自然是沒給李羨魚好臉色。


    不多時,出去尋淩風的弟子先行步入殿中。


    “稟長老,淩風已帶到。”


    說罷,一身皓白弟子常服的淩風緩緩走上前來,相較起昨日,麵色紅潤不少,看來已是恢複得差不多,想來是長老們給他治療過了。


    一身皓白長衫的淩風上前拱手一禮,開口道。


    “見過戒律長老。”


    嚴苟微微頷首,看著二人。


    “既然你二人下山有所衝突,今日便在如實道來,宗門的規矩,不容逾越。”


    李羨魚也是好奇得看向淩風,麵色如常,隻是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他不禁眉頭微皺,不由得懷疑起來,自己當日確實有所留手。


    淩風迎上李羨魚打量的目光,開口道。


    “那日我與李羨魚在酒樓相逢,我二人言語有些許衝突,而後我便被他打傷,之後我便被家中族老帶迴淩家,醒來時便是如此。”


    李羨魚聽罷,差點被氣笑了,這般就像是在外邊打架輸了的孩子,拉下臉迴來告狀來了。


    仔細一想,自己與這淩風也無太多交集,也僅是三年前出手幫擋了秦壽的一記閃電五連鞭。


    他倒是好勝心強,怕不是從那時候起,就開始惦記上自己了。


    說來也是自己考慮不周,那日就應等他被打下擂台,自己再行上去戰那秦壽才是。


    旋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不管怎樣,自己總要上去的,所以出了這個風頭,淩風也一樣心底不痛快,左右都是會如此。


    嚴苟聽罷,看向了李羨魚。


    “你可有話要說。”


    李羨魚隻是淡淡道。


    “那日我在酒樓內煉丹,淩風身旁跟著一煉丹師,那時我入藏書閣三年,變化頗大,雙方都未認出對方,那淩老想與我交流煉丹,不過我那時煉丹消耗頗大,不想與他有所交集,便想要婉拒。不料淩風倒是並未聽出我的婉拒之意,而後我便與他有了一番衝突。”


    李羨魚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番,眾人聽他這般娓娓道來,也是懷疑起淩風來。


    華寧雪卻是柳眉微蹙,心想自家師兄怎的沒說淩風對凡人出手在先,而師兄才借機反擊。


    淩風聽著周圍人竊竊私語,胸膛起伏不定。


    “胡說,明明是淩老虛心請教,而你自恃甚高,不予理會,我在一旁才替淩老不平。”


    李羨魚內心微微一歎,再說下去無非就是變成潑婦罵街,上不得台麵。


    看了淩風一眼,李羨魚對著嚴苟拱手道。


    “此事原因頗為複雜,不過我與淩風確實有過一番衝突,他也確實是我打傷。”


    “長老,你們也是聽到了,這李羨魚仗著自己本事,平白無故將我打傷,請務必嚴懲這惡徒。”


    眾人聞言,看了一眼李羨魚,又看了麵色得意的淩風嘀嘀咕咕道。


    “不是吧,這麽快理完了?”


    “害,我還以為能再熱鬧些。”


    “不對啊,這境界之別可是猶如鴻溝,你看那李羨魚靈力起伏,看樣子是半步凝氣而已。”


    “對對,你沒說我都沒注意,那淩風分明已是凝氣,卻被半步凝氣打傷,擱我都不好意思來此告狀。”


    “哈哈…”


    林正應幾人也是麵色古怪,饒有興趣的看向李羨魚,這小子倒是有些東西的。


    嚴苟一臉嚴肅的看著二人。


    “不管你二人如何起衝突的,同門之間不可兵戈相向,況且是在凡俗之中,已是犯了宗門規矩。”


    又見嚴苟麵色一沉。


    “宗門百年來從未有過此事,你二人倒是開了先河,既然你們也已經認罪,那便罰你二人在後山麵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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