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河領著小侄女站在門口,控訴地看著自己的妹妹。


    不是說好看過人就迴來的嗎?


    楚秋雨這才發覺自己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她哥哥可不會做飯。


    立即朝蘇蕎不好意思地笑笑。


    “今天聊得太開心了,都忘了時間了,我先迴去了。”


    “不留下吃個飯嗎?”


    蘇蕎客氣道。


    楚秋雨眼神一亮,但是視線落在小侄女的身上。


    她歎了一口氣拒絕了。


    天知道她有多心痛。


    “不了,妮妮還得按醫囑來吃飯。我得迴去做。”


    聞言蘇蕎也不好多留,送著他們離開了。


    蘇蕎看著落在最後的小姑娘,心情複雜。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八卦中心的小姑娘。


    小姑娘似乎每時每刻都神遊天外。


    留下來的隻有一具軀殼罷了。


    不遠不近地跟著兄妹倆身後一米左右的地方。


    楚秋雨時不時迴頭看一眼,確保人還好好地跟著。


    蘇蕎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走到拐角處的時候,李妮妮忽然扭頭看了蘇蕎一眼。


    緊接著眉頭一皺,又恢複了原本的表情。


    空間裏的小白忽然鼻尖聳動幾下,睜開了眼睛。


    它有些驚訝,最近它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而且有時候是毫無預兆的。


    它見周圍沒有外人,這才從空間裏出來了。


    它仔細嗅了一下。


    空氣中還有一些殘留的味道。


    蘇蕎關上門,差點被出現在身後的小白嚇一跳。


    隨即轉為驚喜。


    “你醒啦?”


    俯身抱住了小白。


    小白也親昵地蹭了蹭蘇蕎。


    “剛剛的人是誰?”


    “?”


    蘇蕎詫異道:“你知道剛剛來人了?”


    小白驕傲地挺了挺胸。


    “當然了,我是誰啊,剛剛那個人的氣味有些奇怪,和蘇雨他們的氣息很像。不,比她們還要明顯。像是……”


    小白在自己的腦海裏翻找最符合的詞語。


    這才找出一個形容。


    “奪舍。”


    蘇蕎以前也是看過小說的,自然很快就理解了。


    “最近可能發生了什麽,那個原本放棄了生機的小姑娘改了主意。現在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蘇蕎很快想起那個毫無感情的表情。


    現在想來有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惡寒。


    聽說之前李妮妮還餓暈在了路上,該不會就是那個時候吧……


    小白的話,她向來是相信的。心裏不自覺提起了一萬分的警惕。


    這天晚上,蘇蕎久違地做起了夢。


    頭頂上是耀眼的燈光,下一秒。


    光影錯亂,她看到幾個白大褂,麵無表情地對她開膛破肚。


    直到把孩子抱出來,頓時喜笑顏開。


    也沒有人管躺在病床上的她。


    她無力地垂下手,再無聲息。


    周圍快速閃動。


    門外站著一個嬌俏的身影。


    “陸大哥,都是我不對,要不是我,蕎姐姐也不會難產。”


    白大褂出了門,遺憾地說道:“我們盡力了。”


    陸向澤悲痛欲絕。


    那個女子正要上前扶住他,卻被陸向澤躲開。


    陸向澤衝進了病房,眼尾發紅,半滴眼淚也沒有落下。


    隻是聽到外麵的說話聲更加憤怒。


    這時還是旁邊的小孩哭了一聲。


    他這才稍微恢複了理智。


    很快場景又換了。


    陸向澤抱著孩子,隻是身體包裹在一片黑暗之中。


    他站在台階之上,很快,另一個方向走來了一個年輕女子。


    看見陸向澤很是驚喜,快步靠近陸向澤。


    下一秒,陸向澤牽住了她的手,用最大的力氣將她摔到了樓梯下。


    看著女人倒在血泊裏,這才頭也不迴地離開。


    蘇蕎看著倒在地上的女子,隱約覺得哪裏不對。


    總覺得很眼熟。


    蘇蕎來不及多看,人已經跟著陸向澤迴到了家裏。


    家裏已經大變樣。


    整體溫馨了不少。


    陸向澤若無其事地把手上的手套摘了,扔到了火裏。


    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莫名有些詭異。


    小孩哭鬧起來。


    陸向澤熟練地哄起來。


    旁邊走出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


    桌上的台曆顯示,現在是1980年……


    這個夢蘇蕎越看越心驚。


    整個人猛地坐起身。


    心口快速地跳著。


    剛剛一刹那,一個想法一閃而過,可是她沒有抓住。


    陸向澤聽到她的動靜,也很快坐起來。


    抱著她輕輕拍她的背。


    蘇蕎這才有種迴到現實的感覺。


    “做噩夢了?”


    陸向澤打開手電筒。


    現在這邊晚上到了點就會斷電,得等到時間才會恢複。


    手電筒的光芒照亮了黑漆漆的屋子。


    隻是它也似乎沒電了,開始閃爍了。


    陸向澤隻能拿出煤油燈點燃。


    蘇蕎的視線隨著他忙活。


    點亮火柴的那一刹那,火光映在他的臉上。


    和她夢中的那張臉重合了。


    不過也有點不一樣,現在的陸向澤眼裏都是溫和,一看就情緒穩定。


    夢裏的那個人,眼神已經有些瘋狂了……


    陸向澤點好燈,又迴來了。


    把蘇蕎抱在懷裏輕哄。


    那樣子,就像是哄小孩似的。


    “誰和你說是這樣哄人的?我又不是小孩了。”


    “我希望你像小孩一樣無憂無慮的。”


    無憂無慮。


    可這些都不及活著。


    她想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她靠在陸向澤的肩膀上,眼睛落在不遠處的煤油燈上。


    小小一盞,就照亮了整個房間。


    也驅散了不少心中的寒意。


    她開始努力迴想,現在隻能依稀記得,那個夢境像是另一個發展方向。


    隻是細節之處,她真的記不清了。


    尤其是那個女人的臉……


    從這之後,蘇蕎再也沒有做過噩夢。


    之後的幾個星期,楚秋雨要照顧李妮妮,根本脫不開身,隻能偶爾過來看看蘇蕎。


    楚秋雨的哥哥請不了長假,隻能先迴去了。


    李妮妮的治療收效甚微,楚秋雨本來還想要把人帶迴去治療,卻總被李妮妮無聲拒絕。


    幾人也不敢逼迫她太過。


    時間又緊。


    兩人隻能約定好等一個月後,楚秋河再過來。


    再加上,李妮妮的治療花費不小,李大軍為此幾乎泡在了軍營裏。


    各種任務都有他的身影。


    沒了幫襯,楚秋雨就被困在了李妮妮的身邊。


    根本沒空來找蘇蕎。


    蘇蕎莫名覺得輕鬆了不少。


    隻是想到當時小白形容的李妮妮的情況,該不會真的是奪舍吧。


    不然,那姑娘應該早就


    蘇蕎想到小白形容過的氣息,該不會真的是奪舍吧。


    隻是李妮妮不肯過來。


    小白過去的時候,又沒察覺到異常。


    蘇蕎本以為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一個月後的某天,陸向澤卻帶著怒氣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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